一出手就是一百塊,果然財大氣粗。
這一百塊,在這年月,普通人差不多近大半個月的工資呢。
當即,嚷嚷著要接活的一大堆。
這時,一個腿有些跛的中年漢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姑娘,我就是蹬三輪的,車子就在院門口。我接,您看可以嗎?”
“可以啊,不過,一輛三輪未必拉的下。”主要那穿衣櫃、五鬥櫥還挺大。
“我家也有。”這時,院裡的一個鄰居舉了手,嚷道,“我馬上將三輪車騰出來。”
“那好,就你們兩人,一人五十,可以嗎?”季雪問。
兩人都笑著答,“當然可以。”
隨便拉一趟貨就給五十,這買賣不好找啊。
季雪先就將錢給了二人,然後,直接帶著二人進了夏家。
夏歡歡慌忙跑回去,攔在新房門口,“喂,你們不準進我屋。”
“夏和平?”季雪扭頭看跟過來的夏和平,“你們家連婚都不想結,還想賴上我的嫁妝不成?”
夏和平臉色鐵青,對夏歡歡道,“歡歡,讓她全部拉走。”
“我不。”夏歡歡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不讓人拉走,落人口舌,夏母隻得上前勸,“歡歡乖,回頭媽重新給你打一套新傢俱。”
夏歡歡不甘不願的進了屋子,恨道,“你們都在門口等著,我要收拾一下。”
她和夏母先進了屋,先將櫃子還有木箱子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
夏和平也跟進了屋,賭氣似的,“一樣彆留,全還給她。”
“哼!”夏歡歡又將床上鋪著的被褥枕頭扔到了地上,“拿走,全拿走。”
門口、視窗擠著看熱鬨的人們,頓時對她這種行為,嘖嘖搖頭。
東西收拾差不多了,季雪對兩個大漢道,“叔,麻煩你們了。”
“不妨事。”
又有其他人幫忙著,不到一刻鐘,就將這新房裡的傢俱全部搬上了院門口的三輪車。
其他的,棉被被套枕頭等,季雪自己抱上三輪車。
隨後,臉盆、搪瓷缸和暖水壺,她也全部拎了走。
夏歡歡看著屋裡空蕩蕩的就跟被洗劫了一樣,往那大床上一坐,哇的哭起來。
夏母隻得在一旁哄著。
夏和平站在院門口,冷眼看著季雪坐在前頭那輛三輪車上,帶著東西,就那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季雪就像鬥勝了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
憑著記憶,還真將三輪車一路到了季家門口。
“你們稍等一下,我回去叫人幫忙。”季雪跳下三輪車,風風火火的直奔季家大院。
“有人嗎?”一進院子,她就喊了一嗓子。
屋裡,季建國一拍大腿,對媳婦兒徐紅梅道,“小雪回來了。”
“早上纔回去,咋就回來了?”徐紅梅頓時覺得事情不好,“彆是又出了什麼事?”
兩口子慌忙從屋裡出來。
看見季雪那臉上的傷,季建國一雙牛眼頓時瞪的銅鈴一般。
“他孃的,誰打的?”
徐紅梅忙撲過來,拉著季雪心疼壞了,“這臉都腫了,頭也破了,雪啊,誰打的?和平知道嗎?”
這倆就是原身姑孃的哥嫂了。
都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季雪是家裡的老閨女,剛出生,娘便大出血走了。
照顧她的擔子就落在了季建國和徐紅梅這對夫婦身上。
當時,徐紅梅才生了老大,還在月子裡,看著皺巴巴的小姑子餓的直哭,就抱回屋和兒子一起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