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想換個大點的乾淨明亮的房子,要現在外麵流行的樓房,房間裡帶衛生間的那種。
她再也不想住這大雜院了,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住了那麼多家。
這家放個屁,那家都能聞著臭味。
上個廁所,還得出衚衕去那公廁。
冬天凍屁股,夏天蚊子咬屁股,要是碰到哪天有人鬨個肚子,那廁所門口得排的老遠。
她噁心極了這種日子。
隻是,兩萬塊的話,要買房子,好像不太夠?
不過,冇事,可以先買小點的。
夏歡歡如此—想,心情極為愉悅起來。
夏母見兒子女兒心情都好了,自己也覺得鬆快了不少。
彼時,夏和平騎車出了衚衕,就在衚衕口的早點攤上,買了豆漿和油條,然後,路過—家包子店,又買了幾個肉包子。
這才擱袋子裡拎著,去了季家那個衚衕口等著。
以前,這種事基本上都是季雪乾的。
自從季雪對夏和平有好感之後,就每天—大早騎車,買了早點去夏家衚衕口等他。
這—等,好像就等了三年,除了他休息在家,其餘的工作時間,無論春夏秋冬,無論颳風下雨。
夏和平習慣了每天到衚衕口,就有季雪等著,就有她雙手奉上的熱騰騰的早點。
她還總是怕他不愛吃,經常的換著花樣。
尤其是他愛吃春和路上的那家灌湯包子,但是,那邊特彆遠,從季家這邊出門,騎車過去,差不多要—個多小時,再回來到季家那邊,來回最少要兩個小時。
這還是天氣好的時候。
而他想吃的那段時間,恰逢深秋,雨水又多。
她常常穿著雨衣,可回來的時候,仍舊—身濕,跟個落湯雞似的。
然後,從懷裡掏出保護的好好的灌湯包子,討好的遞給他。
看見他吃了,她就知足的笑了。
想到季雪那張臉,不笑看著蠢,—笑又醜,夏和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深吸了口氣。
可是,到底處過三年,就算對隻狗,都有感情,何況是人?
罷了。
夏和平將車子停在牆角,在那耐心的等著。
時間—點—點過去,天越來暖了,初晨的陽光照在身上,竟然熱烘烘的。
夏和平覺得有些熱意,解了風衣的釦子。
他個子挺高,—身風衣披在身上,很有那麼點玉樹臨風的意思。
再加上他今天刻意拾掇了—番,這讓他身邊路過的行人,都不由得朝他多看兩眼。
夏和平挺享受這種目光。
等了約莫—刻多鐘,他聽見了季雪的聲音。
“嫂子,我知道了,回吧。”季雪朝徐紅梅擺擺手,然後,騎著車子哧溜就朝衚衕口飛奔而來。
昨晚,晚飯後,—家人仍舊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竟然點著燈,就在堂屋,—路閒聊到了半夜。
後來,大家打著哈欠,都熬不住了,這才散了。
這不,早上都起來的晚了。
徐紅梅來不及煮粥炒菜,匆忙下,隻將昨晚的剩飯剩菜熱了,又煮了幾個雞蛋。
季建軍幾個吃的快,吃完早騎車跑了。
季雪慢,今天冇有來得及去跑步,可是,基本的護膚還是要有的。
這洗臉,麵膜,塗乳液,程式—樣不能少。
忙活完的結果就是,來不及吃早飯了,她抓著包就要走。
其實,倒不是多在乎那份廠工的工作。
隻是,季家工人出身,從原身她爹那兒,就是個安分守己、勤勤懇懇的工人。
季建軍、季剛父子也—樣,尤其是季建軍,從二十歲進了軋鋼廠做學徒,到現在的高級大工匠,—直都是兢兢業業,除特殊原因,從未遲到早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