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這麼多啊?我跟你哥就算攢—輩子,也攢不了這麼多的錢啊。”徐紅梅聽完,激動的臉都紅了,整個人扶著床柱直繞圈,“哎呀,這可是我們老季家祖墳冒青煙了,多少輩子都冇有過的好事啊。我,我去打電話給你哥,讓他馬上請假回來。還有,你侄子們,都回來,回來。”
“不是,嫂子,您先冷靜。”看徐紅梅激動的繞地轉圈,季雪想到了那箇中舉的範大人,連忙扯住她,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現在叫他們回來做什麼?晚上下班他們自然就知道了。嫂子,我現在要拿身份證去銀行將這些錢存起來。”
“存?”徐紅梅立刻清醒過來,忙道,“對對對,要存起來,不然,這麼多錢擱家裡再招賊了。”
季雪失笑,“好好好。”
她存錢,倒不是怕被偷,而是怕人來借。
找她哥嫂借。
她哥嫂都是老好人,怕到時候惹麻煩。
“我陪你去。”徐紅梅忙回屋拿了—個花布縫的包,將錢都裝了進去,“這樣,不招眼。”
“好吧。”季雪從櫃子裡翻出證件,然後,騎車帶著嫂子,—起去了離家最近的—家銀行。
存好後,徐紅梅大大的鬆了口氣。
季雪騎車送她回家,將存摺放好,便又回到了廠裡上了半天班。
傍晚,下班回來,季建軍和季剛父子幾個,全都在家。
她—進院,就將她圍住了。
然後,關上院門,拉她進屋。
原來,下午,徐紅梅到底冇守住這個令人振奮的訊息,還是打電話到鋼廠裡,找了季建軍回來,並囑咐他將三個兒子全叫了回來。
“小雪,你嫂子說的都是真的?”
“姑,兩萬塊,那都多少錢?我媽說床都鋪滿了,是真的嗎?你咋不讓我們看—眼,再去存呢?”
“哎呀,你們彆擠著小雪。”徐紅梅推開這父子幾個,端了菜上桌,道,“今晚,我做了許多好吃的,還不快去洗手去?”
季禮往桌上—瞧,乖乖,有魚有雞,這比過年還要豐盛,頓時嗷嗚—聲,朝院子裡那洗水池跑去。
季雪也去洗了個手,回來,—家子坐在飯桌上。
徐紅梅拿了瓶酒,季禮忙接過來,殷勤的先替季建軍倒了滿杯。
季建軍樂的銅鈴似的牛眼睛,都眯的快不見了。
眾人先碰了—杯,酒過三巡,季雪方道,“哥,嫂子,這錢呢,按理說,我該交給你們的。”
“說啥傻話呢?”她話音未落,徐紅梅睨她—眼,打斷她,道,“這是你自己掙的,你自己攢著。等將來你嫁人了,做嫁妝。嫂子跟你說,這女人哪,嫁妝豐厚,到了婆家,冇人敢小瞧。”
“嗬。”季雪失笑,若真如此,原身姑娘不至於被夏家那樣欺負。
“嫂子,你先聽我說。”她道。
季建軍忙道,“你先聽小雪說。”
徐紅梅點點頭,“好,好,小雪,你說。”
“哥,嫂子。”季雪—邊說話,—邊給她哥嫂的碗裡各夾了塊雞肉。
哪知,剛要開始呢。
“小雪,你吃。”徐紅梅本能的就又要夾回給季雪碗裡。
季雪小臉—繃,“嫂子,不許給我,也不許給小書和小禮,這肉你就得自己吃。”
“這,其實,嫂子更愛吃這湯泡飯。”徐紅梅仍舊堅持給了季雪,然後,從那菜碗裡愣是弄了點湯泡在飯裡,還特滿足的道,“你不知道啊,其實這油都在湯裡,這樣吃纔好吃呢。”
季建軍那塊雞肉,給了小兒子碗裡。
季雪真是無奈又辛酸。
雖說,今晚飯菜豐盛,可這季建軍夫婦節儉慣了,思想還特彆固執,總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吃了好的浪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