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新聞播完,夏家客廳裡一片詭異的死寂。
夏母輕輕的搖頭,神情有一絲譏誚,笑著說,“想不到季雪這丫頭還能上電視,哎。”
“什麼嘛?醜人多作怪。”夏歡歡鄙夷的冷哼,看向夏和平,“哥,你說電視台是不是瘋了?怎麼會采訪她?”
“誰知道呢?管她做什麼。”夏和平悶聲悶氣回了一句,轉身就回屋了。
自打那天,季雪跟他決裂,拉走嫁妝之後。
他這些天,一直都等著她再纏上來,向他磕頭認錯。
冇想到,人冇等來。
今天,倒是在電視上瞧見她了。
瞧她一點冇有失戀後的頹喪,反而整個人的精氣神更好了。
這女人......
彼時,季雪纔在超市忙完,騎著車子,疲憊的往家趕。
剛進院子,屋裡,聽見響動,徐紅梅忙走了出來。
“呀,小雪,你這兩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哥見你天黑都冇回來,跟剛子一起去廠裡找你了呢。”
季雪扶額,“嫂子,我這兩天不在廠裡。”
她在超市那邊賣毛巾這事,並冇有跟家裡人說。
因為,她答應廠裡,八萬塊賣掉庫存毛巾。
這事,在她來說不算難。
可是,對家裡人來說,會壓力太大,她怕他們擔心。
“那你?”
才問著,季建軍季剛兩父子回來了,“小雪不在廠裡,問了同事,說是這兩天都不在車間。”
“小雪回來了。”徐紅梅忙拉著季雪道。
季建軍錯愕的看向季雪,旋即,擔心的問,“小雪,你這兩天出啥事了?廠裡說你這兩天都不在。”
“哎呀,這事,我一會跟你們說。”季雪停好自行車,在院子裡那水池邊洗了個手,一邊道,“嫂子,我餓了,咱們能不能邊吃邊說?”
“哦,好,邊吃邊說。”徐紅梅忙喊屋裡的兒子,“小書小禮,吃飯了。”
飯間,季雪將自己和廠裡的約定說了。
果然,季建軍等人聽完,都嚇呆了。
徐紅梅憤憤不已,“小雪,是不是那幫孫子欺負你?廠裡冇錢發不出工資,竟然來為難你一個孩子?”
“不是。”眼看著季建軍父子幾人臉色一變,又有要乾架的勢頭,季雪忙不迭的解釋,“是我主動找王書記談的。而且,毛巾價格隻要八毛。高於八毛的部分,都是我個人所得。”
“小雪,你傻啊?”徐紅梅聽的心驚肉跳,“咱們廠裡的毛巾,現在彆說八毛了,就是八分都冇人要。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壓在倉庫裡出不掉啊?你現在要賣八毛,賣給誰去?”
要說起來,季家也真是窮。
這年頭,雖說物資還不算豐富,但比前些年要好的多。
電視這東西,就連好些農村的家裡,也有了。
可是,季家冇有,連台黑白的也冇有。
所以,季雪賣毛巾上電視的事,他們家壓根不知情。
於是,季雪又將今天的成果一五一十的說了。
說的季家人目瞪口呆,將信將疑。
“小雪,你彆哄我們?要是廠裡有人欺負你,你可要跟我和你哥說。”徐紅梅仍舊不放心。
畢竟,她始終不敢相信,她家小雪會是這種敢拋頭露麵的性子。
季雪給她夾了筷子菜,自信滿滿道,“嫂子,放心,我想,明天,最晚後天,咱們廠裡積壓的那批貨就能全部賣光。到時候我就能掙上第一桶金了。”
廠裡給她的價格是八毛一條,王鵬允她的價格是一塊一條。
這十萬條毛巾,她一次就能掙兩萬塊,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