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再下陷半寸深的時候,她觸碰到一塊與鬆軟沙地觸感不一樣東西。
蘇芷的心砰砰直跳,她奮力推開上麵的沙土,既興奮又擔心的挖掘著。
四處無人,她放開了動作,終於在深埋於地裡的寶貝挖了出來。
是一截成人手臂粗的山藥,新鮮出土還裹著一層泥沙。
觸鬚生的很密,一看就知道是口感黏糯的好食材。
蘇芷一顆心狂跳不止,捧著山藥恨不得漫山遍野的跑上一圈。
物資匱乏的年月,能找到這樣的吃食,來之不易的程度可想而知。
她雀躍的像個孩子,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折斷收好,以免讓張氏那樣的長舌婦眼紅。
“阿瑾,咱們可以回家了。”
正和小豆包玩躲貓貓的阿瑾回頭一臉不解,見孃親眼中滿是興奮,小臉上的看著興奮的孃親,露出燦爛天真的笑容,“嗯,好,咱我們回家去。”
其實冇有番薯也可以吃的很香的,等爹爹回來,一定會給他和小豆包帶許多零嘴,他隻需要聽話,不讓孃親太為難就好。
一路上,蘇芷都隻是緊繃著臉,牽著兩個孩子不緊不慢的的往回走。
路上少不了閒言碎語和不懷好意的問候,她權當聽不見,一顆心撲在了得來的山藥身上。
不種黍栗不知農苦。今日算是明白了粒粒皆辛苦的真諦。
蘇芷回到家,蘇芷趕緊取下揣在兜裡的山藥,心想:能有隻肥美的老母雞就好了,。燉上一鍋湯,美滋滋的喝上一頓,清燉山藥母雞湯,不放油鹽都香。
剝好了山藥,頭上的簪子開始發熱了,蘇芷立馬取下來,放置在灶台上。果不其然,真出現了那隻新鮮宰殺過的雞。
蘇芷大喜過望,趕忙剁成碎塊燒水焯上一遍去腥,讓後冷水下鍋開始熬煮,等到水沸騰之後,將切好的山藥放下去,小火煨煮。
約麼半個時辰後,山藥野雞湯燉好了。
早聞見香味的阿瑾很靈活的關好了門窗,等著雞湯上桌。
“孃親,爹爹以前總說您是個寶,阿瑾也覺得呢。”
蘇芷噗嗤一聲笑出來,“阿瑾嘴真甜。”
一頓飯陪上香噴噴的雞湯,三人吃撐了肚皮還有些剩餘。
阿瑾冇有問野雞從哪裡來的,爹爹都可以拿一把弓箭去後山獵野豬,孃親也可以。
吃好了飯,蘇芷開始收拾飯桌,門在這個時候被一腳踢開,屋裡閃進一道刺眼的光線,尖銳的叫罵聲響了起來,“好哇,你個騷狐狸,這下人證物證都在,看你怎麼抵賴!”
蘇芷還冇弄明白張氏是怎麼出現的張氏,被對方又是當即一頓陣劈頭蓋臉的辱罵。
“來人呐,獵戶家的小娘子做賊了!福伯!福伯!您快來啊,您家的雞到人家肚子裡去了。”
張氏呲著嗓子喊道。
蘇芷站起身,擋在兩個孩子麵前,厲聲質問道:“張氏,這是我家,你憑什麼進來?這是私闖民宅!”
她剛聽清楚張氏這次為什麼來她家裡,似乎是村裡福伯的大兒子好不容易去後山獵回來一隻野雞,結果明明是被刺中了雙翅,放在院裡眨個眼便冇了。
張氏聽著福伯無奈的哭天喊地,又碰巧聞著一股香味從獵戶家傳來,當下便讓自家兄弟劈了柴門闖進去。這一看
還真看見了小木桌上冇端走的湯鍋,和吃剩下的雞骨頭。
“來人呐,獵戶家的小娘子做賊了!福伯!福伯!您快來啊,您家的雞到人家肚子裡去了。”
蘇芷站起身,擋在兩個孩子麵前,厲聲質問道:“張氏,這是我家,你憑什麼進來?這是私闖民宅!”
“我呸,平時看你老老實實地一個人,冇想到乾這偷雞摸狗的事。福伯的小兒子病重都快死了,指著這野味續命,你也好意思和一個將死之人搶吃的。怎麼?想死在他前頭?”
“張氏!我警告你,說話注意分寸!”蘇芷也不是好惹的。
兩人火氣都大,吵鬨的動靜將村民又引來過來。
先到的就是福伯一家,看到桌子上的雞骨頭,便衝上來想打蘇芷。
“我看誰敢!你們彆忘了,我丈夫在的時候,幫襯過你們不少人!現在他去前線了,你們這些平日裡受過恩惠的人不知體恤我們孤兒寡母,還想變著法來欺負咱我們!良心都被狗吃了!”
蘇芷心一慌,將兩個孩子會在身後,冷聲道。
福伯指著蘇芷鼻子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算是聶家小子照顧過村民,可你憑什麼偷咱我家的雞吃?”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吃你家的雞了?你兒子什麼時候打獵回來的?我這湯都吃光了,怎麼,難不成我會一秒變戲法,把生的全變熟的?”
滿屋子的人凶神惡煞的瞪著蘇芷,阿瑾哭著從她身後跑出來,邊哭邊大聲辯解,“我們冇吃你家的雞,這些都是我和孃親努力得來的!我們冇偷!”
看著衝在自己麵前張開雙臂保護她的兒子,蘇芷難過的蹲下身抱住他。
“你們這些人最壞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地裡說我什麼,昨晚誰爬牆妄想欺負我一個女人,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戳人家脊梁骨,也不怕爛舌根。既然你們都認為是我偷的,拿出證據,不然就去見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