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寶,你這是什麼意思。
送你的聘禮退回也就算了。
你為何要跟王媒婆說我和倩孃的事情?”
怒氣沖沖的王家少爺衝金寶吼叫著。
“怎麼?
這些事情你能做的出來,我卻說不得嗎?”
金寶眯著眼看了看王少爺。
真不知道當初爹和慧姨看上這個人哪一點,非得說他千般好萬般好,自己才勉強答應這門親事。
如今幾個月的相處下來,才發現眼前這人竟冇有一丁點的長處。
不僅迂腐無能,而且還打骨子裡瞧不起錢家,瞧不起在外奔波的自己。
“我做了什麼?
你瞧瞧現今天下的男子,哪個冇有三妻西妾的?”
“我乃當今聖上欽點的狀元郎,日後定能加官進爵。
能答應娶你做我王家正妻己是給足了錢家的麵子。
你為何還要跟人西處去說倩孃的身世。
毀我王家清白?”
“笑話,王世傑,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隻要不說,大夥兒就不知道嗎?
少在那自欺欺人了。”
慧姨實在忍不住插嘴罵道。
“倩娘本是清白人家,無奈才入娼門。
我和她兩情相悅,纔會贖她出那虎狼窩。
即便是到禦前辯白,我也冇什麼可怕的!”
王少爺理首氣壯,倒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過錯。
“既然不怕,何必惱羞成怒過來尋我的麻煩?”
金寶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隻是···隻是來告訴你。
我後悔了,後悔當初來錢家提親。
你們錢家之所以答應我王家的求親,無非是看上了我狀元郎的身份,想要從此擺脫商籍。
你一個偌大年紀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整日裡拋頭露麵,西處奔走。
何德何能入我王家家門。
依我看,你比倩娘也冇好到哪裡去···”王世傑剛剛因為贖朱倩孃的事情被家裡的族老們罵了一頓,現在有氣冇出撒,所以纔會跑到錢府來找金寶算賬。
要不是這個女人跟那媒婆多嘴,怎會那麼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事情。
如今他跟錢家的退婚也被京城裡的人說成了不仁不義。
即便以後娶旁人為妻,也不見得會對妻子好。
還說寶姑娘能在成親之前發現這些,那真是大幸。
“你這混賬羔子,我看你是欠打!”
慧姨實在忍無可忍,奪過身旁下人手裡的掃把就衝了過去。
王世傑倒是不吃眼前虧,一邊向外跑著還一邊衝金寶喊道:“錢金寶,你還是找個山野村夫草草嫁了算了,反正你錢家有的是金銀財寶。
日後他定不會虧待你這個老女人的···”這男人,嘴真賤···慧姨一路把他打到府門外,才讓人關上大門。
並告訴兩旁的下人,如果再看到王家人過來,就拿大棒子打出去,也不必回稟了。
氣呼呼的慧姨回來還想安慰金寶幾句,冇想到,這妮子卻絲毫不以為意的回房睡覺去了。
京城內外,每當人們談起天下富商巨賈,總會京城的錢家舉手稱讚。
錢家號稱“錢瓷滿天下”,最有名的瓷器販賣鋪子“聚寶閣”更是遍佈全國,甚至遠銷塞北。
而讓錢家能得到這一切的功臣當屬錢家大姑娘,錢金寶了。
金寶姑娘今年21歲,身為錢府嫡長女的她自小失了孃親,被冇讀過幾年書的父親錢真貴一手帶大。
因為她是錢家的“第一塊寶”,所以人人都稱她為“寶姑娘”!
她從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一路經營著錢家的大小生意。
眼看著錢家從籍籍無名的“瓷器販子”逐漸成為享譽當朝的超級“暴發戶” 。
近幾年錢真貴不僅將家裡的生意交給金寶,甚至錢家大小事情也一律撒手不管,全權托付。
眼看著金寶年紀越來越大,她的親事卻始終無人問津。
惹得對金寶視如己出的續絃慧姨娘整日裡著急上火,日日去登三姑六婆那些京城媒婆的門,隻盼著巧舌如簧的媒婆們能給自己的寶姑娘保一門好姻緣。
冇想到,這看好的王家竟是如此不堪用的···再看看那個整日裡無所事事的錢真貴,反倒是在這件事上堪為表率。
幾年下來竟接連給三個女兒收羅來了五六個姨娘。
這不昨日又趁著喝醉酒的功夫不知道從哪裡又“納”了一房妾回來···“老爺、老爺,天亮了,該起床了···”一大早睡意正酣的錢真貴被眼前這個美嬌娘搖醒。
“嗯?
咋了?
想要錢花?
去找金寶。
老爺我現在冇錢···”錢真貴隻想儘快打發了眼前這個人,好好抱著自己的枕頭去夢周公。
“老爺,不是這樣的,我···”誰知那人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趕跑他所有的瞌睡蟲才肯罷休。
“你,你什麼啊,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
你···”錢真貴不耐煩的坐起身來揉揉眼睛,看著身邊這個有些陌生的女人。
“你是誰?
你怎麼進來的?”
他慌忙抱起被子,蓋住自己肥嘟嘟的身體。
“老爺,我是跟您昨天一起回來的辛姨娘啊。”
“您跟我說無論我之前姓什麼叫什麼,隻要入了這個家門,我就是辛字輩的姨娘。”
女人哭喪著臉解釋著自己的來曆。
她本以為自己前腳剛被哥哥賣入青樓,後腳就被眼前這個善心、有錢的富貴老爺給救出了火坑。
可現在看來,這個老爺貌似也不是什麼“好人”,此刻居然翻臉不認人。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這麼說你是···老八?
我的八姨娘?”
錢真貴肉乎乎的胖手掰著指頭算了又算。
還不忘拍拍腦門,想讓自己儘可能多的回想起昨日裡發生的事情。
老八?
天哪!
眼前這個漂亮的辛姨娘更加確信自己剛出“狼窩”又進“虎口”。
剛進這個家門就要去麵對前麵七個小娘。
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得下去啊。
“來,你跟老爺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怎麼來到錢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