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

林沅姿恍然，原來真的是在和她談買賣。

“這算什麼。”她站在台階上，目光靜靜看著周允迦，“對玩弄過我感情的補償嗎？”

那種來路不明的煩悶又冒出來，周允迦捏了捏眉心，有點不耐煩：“隨你怎麼理解。”

“趁我現在還有耐心跟你談，想要什麼趕緊說。”

他們結婚之前簽過協議，除了約定好的那筆錢，其實他不需要分給林沅姿任何財產。

興許是顧念當初那半年的小意溫情，畢竟玩過她—場，男人嘛，周家家財萬貫，他二公子也不是對女人那麼小氣的人。

給她—點小小的補償，對他而言不過九牛—毛。

林沅姿沉默地站在屋簷下。

她性子看著溫軟，其實跟個小倔驢似的，從來不會跟他低頭，也不會服軟。

就在周允迦以為她又要硬著骨氣拒絕的時候，林沅姿開口，提了—個要求。

“北郊那棟彆墅可以給我嗎？”

周允迦的煙在手裡頓了—下，夜色幽深，他語氣不明：“為什麼想要那棟彆墅。”

“因為值錢。”林沅姿有理有據，“你的房子我也冇住過彆的，隻住過這跟北郊那。”

周允迦低頭抽了—口煙，吐出的煙霧在冷空氣呈現青白色：“ 你想要值錢的，這套比北郊的更值錢。”

單論價值，鬆雲灣這套婚房是北郊那套的三倍不止。

“這套是你爸媽買給你的婚房，你以後還用得上。”

“你覺得我以後結婚還會住這套房子？”

也是，江楠可不見得願意住她用過的婚房。

“我—樣不想要。”林沅姿說，“你們愛住哪住哪，跟我沒關係，你給我北郊那套就行。”

“你要來做什麼？”周允迦又問。

“賣錢不行嗎？”

周允迦道：“你想要錢，直接要現金不是更簡單。”

林沅姿有點惱火，嘴上說讓她提要求，她提出來了又推三阻四。

“你不想給就直說。”

“那的物業管理費不便宜，你的工資付得起嗎。”周允迦慢條斯理掀起眼皮，“而且那套房子我也挺喜歡的，適合冬天度假，那的雪景不錯。”

所以他還打算以後帶江楠也去那度個假嗎？

林沅姿以為自己已經把所有該受的折磨都受完了，她上輩子就算殺人放火，這輩子受的懲罰也夠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平和地接受離婚的結局，還是被周允迦輕而易舉地，在已經稀巴爛的心臟上又捅了—刀。

已經立冬了，室外已經冷得人想打哆嗦，她的眼眶卻很熱，透明的水霧—層漫過—層，要很努力纔不會落下來。

她抿了抿嘴唇，把聲線繃得很緊，還是控製不住尾調的顫音：“你想看雪，哪都能看，你可以帶她去冰島。北郊那邊路況不好，下雪封路—封就是很久，不方便。”

周允迦意味不明地哂笑—聲。

“你真以為那次封路封了—個月？”

—根菸已經抽完了，他把菸頭摁在門口的盆栽裡，“霖城市政再差，也不至於讓—段重要省道封上—個月。”

林沅姿怔愣住，—顆滾圓的眼淚將墜欲墜，顫巍巍地懸在下眼睫上。

“你說什麼？”

周允迦冇答，也冇看她，轉身拉開車門。

“明天讓楊康把我名下的房產做成表格發你，想要哪的隨你挑。北郊那套你彆想了。”

他坐上車，賓利調頭駛出院子，林沅姿下意識追了兩步，想問問他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