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公主，若是臉麵就這樣丟完了，她日後可還怎麼活啊？

瓏靜公主隻要一想到自己跪在鐘成門門前，那些朝臣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帶著戲謔的笑，她就想要暈倒。

她跪在地上，這會兒纔是真的後悔了。

她扯著皇帝的衣襬，哭的臉上鼻涕眼淚混做一團。

“父皇，女兒知錯了，求求您彆這麼對女兒，您打我罵我我都接受……”

皇帝做為瓏靜公主的父親，自然是對瓏靜公主的軟肋一清二楚。

若是真的打罵就能讓她悔改，她也不至於會對小九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是真心的想要好好治治瓏靜公主，這才鐵了心想要讓她丟儘臉麵，日後不敢再這般囂張。

眼下看瓏靜公主這反應，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起身道：“行了，彆在這裡礙皇後的眼了，滾回你母妃的宮中去。”

皇帝下令，瓏靜公主不得不聽。

她哭著爬起來，一路跑回了雲霞宮和貴妃娘娘哭訴。

皇後的宮中安靜下來，洗硯姑姑此時正好從雲霞宮把九公主的東西統統打包帶了過來。

一個不大的包袱放到了茶幾上，洗硯姑姑對著皇帝皇後還有九公主道：“老奴已經將九公主的東西全部帶了過來，還請九公主看看有無遺漏的東西。”

九公主趴下暖榻，走到茶幾邊上，小心翼翼地檢查包袱裡的東西。

樓煙寧看到那包袱中有一個小小的布條拚接成的娃娃，剩下的便是些不太值錢的首飾和衣服。

九公主檢查完畢，朝著洗硯姑姑道謝，“謝謝姑姑，我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她說罷，眾人臉上神色各異。

誰也不敢相信，一個公主，所有的東西加起來就隻有一個包袱這麼多。

重點是，包袱裡的東西……似乎還不如宮中體麵一些的宮女的行禮值錢。

皇後看向皇帝，眸子中是冰冷和失望。

皇帝摸摸鼻子，眼神有些閃躲，顯然他也不知道九公主會慘成這樣。

他咳嗽了兩聲，對著九公主道：“朕記得每年新年朕都讓人送了首飾給你，你的首飾呢？”

九公主垂下頭，她摳著手指，不知道該不該把實情說出來。

皇後見她似乎是有些怕了，起身拉著她到自己的懷中。

“彆怕，有母後在，你有什麼委屈就說給你父皇聽。”

皇後這一句‘有母後在’，讓九公主眼底水霧氤氳。

她看向皇帝，‘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淙淙。

“父皇，求您救救柔嬪吧！柔嬪因為位份低，又常年抱病，宮中伺候的內侍們都不待見她，常年剋扣她的東西。您賞給女兒的首飾……”

九公主哽咽，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

她接著道：“您賞賜給女兒的首飾，都被女兒賣了……賣來的銀子都用去打點柔嬪身邊的丫鬟和太醫院的太醫了……”

九公主的話，讓樓煙寧替她狠狠的心酸了。

同樣都是公主，受寵的瓏靜公主是錦衣華服樣樣不缺，不受寵的九公主，不僅連封號冇有，還要受人這般欺辱。

樓煙寧心中就騰起無儘的壓抑。

這壓抑是來自於這個封建的時代，也是來自於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