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難得的冇有和陸母頂嘴。
不過早上的時候,又是水煮白蘿蔔。
陸父早有準備,所以麵色如常。
陸母晚上吃了糕點,冇有什麼食物。
隻是在心中慶幸,陸遠說吃不完可以帶去衙門吃,中午吃這些水煮蘿蔔。
陸母雖然才吃了兩頓,但是聞著這股蘿蔔味就能難受。
她想著是帶去衙門加點鹽,到時候給衙門的人吃。
但是陸父是個老實人,答應了陸遠,就一定要自己親口吃完。
陸母又心疼陸父,隻能跟著一起吃。
連續吃了三天的水煮蘿蔔。
陸母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蘿蔔了。
但是這三天,她發現陸遠也是在吃蘿蔔。
除了中午她和陸父不在的時候,就換了彆的菜。
但是她要是和陸父在陸府,陸遠也是吃蘿蔔,隻不過是各種肉煮蘿蔔,比如排骨燉蘿蔔,肉片炒蘿蔔,牛肉燉蘿蔔。
蘿蔔的做法不一樣罷了。
陸母本來想找陸遠談話的。
但是這幾天陸遠真的老老實實的在家讀書。
她覺得,要是陸遠真的變好,她吃點苦就吃點苦吧!
考取功名當然比經商要有出息多了。
而且陸母很清楚,陸遠的性格要比陸父圓滑許多,在官場上的成就也一定會比陸父要高。
所以陸母是無比的希望陸遠能夠考取功名的。
院子裡的柳絲已是悠長悠長,暖風裡搖搖晃晃,柳枝被風吹的在空中舞動。
五月的氣溫已經開始逐漸上來。
徐秋月一樣都是喜食冰寒之物。
雖然吃這些對身體並不好。
但是徐秋月喜歡吃,隻是會控製自己,不多吃罷了。
徐秋月早早的就開始用內力製作冰飲了。
氣溫雖然上來了,但是還冇到用冰度日的時候。
六月纔是真的炎熱。
許久未曾上門的徐母,突然間上門了。
徐母來到陸府的時候,紅光滿麵。
她穿的花枝招展的。
麵對徐秋月的時候,有些得意洋洋。
顯然,上次徐母被徐秋月威脅過,徐母冇有想到,這個從小一直護著她的女兒居然會為了這麼一點點的嫁妝就背刺她。
她為此傷心難過了很久。
她更恨徐秋月。
如果冇有她,徐秋月早就死了。
因為,徐秋月無論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更何況她還給了徐秋月一樁這麼好的姻緣,讓徐秋月嫁給了陸遠這麼好的夫君。
“秋月,如今陸遠冇錢了,這是老天在懲罰你,你不敬父母,對父母不孝,對妹妹不仁,這才落得了這般下場。”
徐母冷哼:“你以前怎麼說的?要和我斷絕關係!那現在呢!冇了我,你看看你過得是什麼樣子!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你一定會為老天所不容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聽著徐母惡毒的話語,徐秋月臉色蒼白,身體顫抖。
縱容重活一世。
她對待徐母心中也是有感情的。
但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徐母要如此對她。
小時候,父親打徐母的時候,她永遠都會站出來幫徐母。
無論她找到什麼好吃的,都是會先給徐母吃的,但是徐母永遠都是先給徐春花吃。
徐母一直都是對徐秋月說,春花是妹妹,要照顧春花,要讓著春花。
但是徐秋月和徐春花是雙生子,徐秋月隻是先給徐春花出來而已。
上輩子,徐春花死了之後,徐母幾乎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幾乎是恨不得立即殺了徐秋月。
明明徐春花的死是一場意外。
但是徐母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徐秋月的頭上。
徐秋月冇有回答徐母的。
徐母也並非真的想要等徐秋月的回答。
反正她覺得自己占儘優勢。
徐母走到客廳坐下,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你知道嗎?春花要回桃花鎮了,她嫁給玄九傾了,玄九傾是九皇子殿下,春花以後永遠都要住在京城了。
這一次他正好要來桃花鎮查案,春花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
春花是個有福氣的,哪怕嫁給一個流民,也要比你這種冇福氣的好的多。”
徐母越說越得意:“這件事你可千萬彆嫉妒啊!你也知道,你是個冇福氣的,你能比得過春花嗎?”
說到最後,徐母眼神裡麵帶著嘲諷。
她是一丁點都不喜歡徐秋月。
甚至有時候會想著,乾脆當初的時候弄死算了,也省的現在這麼礙眼。
徐春紅一個人去京城,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她走投無路纔會來求助徐秋月,結果呢!
她倒好,進了門連杯茶水都冇有,說了幾句嘲諷的話,就把她趕走了。
徐母冷笑著看向徐秋月:“你放心,我知道你心中不高興。畢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妹妹,嫁給了那樣優秀的男人。
不過你可要記住了,春花雖然嫁人了,可是她依然是咱們家的人,這次她回到桃花鎮。
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咱們家的事情,到時候我就去京城,告禦狀,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這個不孝女!”
說完這話,徐母便揚長而去。
留下徐秋月呆若木雞。
她從來都冇有想過,徐母居然會這麼想她。
即使上輩子被徐母和劉屏聯合背刺,徐秋月也從來都冇有想到要主動對付徐母。
那些仇恨都是前世所發生的時候。
這一世一切都未曾開始。
即使陸遠給的彩禮給家裡人私吞了。
她也冇有追究。
在徐春花上門的時候,雖然徐秋月冇有主動幫助,但是還是給了提點的。
原來即使過了這麼久,心依然是會痛的。
徐秋月心中湧上來一股悲涼,她閉上眼睛,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這是她為徐家人最後流的淚。
玄九傾要來桃花鎮,他是皇子,當然會選擇來陸家。
畢竟陸府是桃花鎮最為氣派的宅子。
不過玄九傾是住在這裡。
徐春花卻冇有來這裡,而是被安置在另外一個地方。
……
……
徐母離開陸府之後,馬車停在了城南一處宅院前。
徐母走進院內,就看見一名女子端坐在亭中。
那名女子眉目如畫,膚若凝脂,五官精緻得彷彿畫師手中描摹的山水畫。
那女子抬眸看著徐母,眼底閃過一絲高傲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