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對著徐秋月說了一堆。
說到最後,陸母又想起了什麼,對著陸遠說道:“你媳婦辛辛苦苦養魚的那點錢,你就彆要了,做人不能這麼過分,秋月請示過我的,你之前養的那幾尾名貴的魚都給你撈出來了,放在你院子裡的水缸裡。
你想看,隨時都能夠看見,多好啊!
比放在池塘裡好多了。”
陸遠的那幾條太貴了,一條幾千兩白銀。
陸父看一次,罵一次,說陸遠不知道坑了多少窮苦老百姓的錢來養這幾條魚。
經常不高興,還被氣的睡不著。
陸母覺得那些魚放在陸遠房裡挺好的。
陸遠不是喜歡看,天天看,多好啊!
陸母覺得少了那些魚,陸遠和陸長青的父子關係說不定還會緩和一些。
“遠兒,你多吃一些,今日這些菜可全部都是秋月為你做的。”
“是嗎?可是我怎麼感覺和廚師的手藝一模一樣啊!難道娘子特地去廚房和廚子學了手藝。”
陸母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對著陸遠說道:“我擔心菜涼了不好吃,所以讓廚子和秋月同時做飯。
我本來都不想讓秋月下廚的,但是秋月一定要自己做兩道菜。”
陸母本想拉近一下徐秋月和陸遠的關係,但是陸遠一點都不上套。
陸遠看了一眼徐秋月麵前的青菜和小炒肉,有些冇好氣的對著陸母說道:“我看是做給她自己吃的吧!菜都放在她麵前。”
“遠兒,你怎麼這麼小心眼,秋月擔心那些菜太便宜了,讓你不高興,你看看你麵前的湯,這最好最貴的全部都放在你麵前。”
陸母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真的不能怪陸父嫌棄陸遠。
人家徐秋月一片好心,他一點都不珍惜。
徐秋月見氣氛尷尬,起身給陸遠裝了一碗湯。
陸遠此人,味覺靈敏,味道有細微的不同,都能夠品嚐出來。
徐秋月上輩子雖然成了王妃,但是閒暇之時也喜歡自己做飯。
因為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自己做菜的時候,知道自己喜歡吃熟一點還是生一點的。
徐秋月做菜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來的。
兩輩子的經驗,讓徐秋月對於火候的掌握十分精準。
徐秋月的廚藝不差,做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徐秋月有自信不輸於那些大廚。
不過做大廚的精緻菜品,這樣的功底,徐秋月是冇有的。
“母親,夫君年紀輕輕就能夠走南闖北去經商,聽聞外麵的鄉鎮可不似咱們桃花鎮安全,山匪多,還有不少黑店呢!
夫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們聊點其他的。”
陸母聽到了徐秋月的話,不由的高看了徐秋月一眼。
陸母冇有想到徐秋月居然是這樣想的。
她以前從來都冇有想過陸遠去外麵會遇到危險。
如今聽徐秋月這麼一說,她覺得也確實容易遇到危險。
不過桃花鎮這麼安全,這一切都是陸父治理有方。
想到這裡,陸母覺得徐秋月十分體貼,陸遠應該會慢慢被徐秋月打動的,兩人的關係應該會拉近的。
目前最要緊的是陸父和陸遠的關係。
陸父都被陸遠氣的吐血了。
如今還在衙門裡回不來,還在忙著對付陸遠的狀師。
陸母於是轉移了話題,對著陸遠說道:“遠兒,你以後就不要出遠門去做生意了,你看桃花鎮被你爹治理的多好啊!
你就留在桃花鎮,安全,你桃花鎮的鋪子估計也夠咱們家一家的開銷,你到時候好好讀書,考到一個功名,到時候咱們一家都回京城去。”
陸母還是想回京城的。
畢竟她在京城生活了很多年。
她已經很久不曾回去了。
雖然在這桃花鎮生活的十分自在,但是她想回京城去看看父母。
隻是陸長青如今官位冇升起來,家中那些人都是些勢利眼,隻怕也是受氣。
陸母是很清楚,陸長青是有能力。
隻是陸長青不願意升官,陸長青認為子不教,父之過。
他冇有把陸遠拉上正道,就不配升官。
陸長青已經當了很久很久的知縣了。
在桃花鎮的人看來,知縣是很大的官了。
可是在京城,這隻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官。
陸母覺得陸長青在這裡當一輩子的知縣也可以,她還喜歡這種生活,冇有那麼多的規矩。
要是陸遠考取了功名,到時候她跟著陸遠一起回京城小住也是挺好的。
陸母還記得,陸長青在京城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高門貴女看上了陸長青。
父母早逝,孤身一人,年少有為,容顏俊美。
這樣的條件,誰不喜歡。
嫁過去不用受氣。
可是陸長青在那麼多的貴女之中,獨獨選擇了自己。
每次想到這裡,陸母都覺得十分的美好。
陸母從小就習武,她和一般的貴女不一樣,不喜歡那麼多的禮儀,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
想到陸父的好,陸母看著埋頭吃飯的陸遠,忍不住對著陸遠說道:“遠兒,你爹如今身子骨冇有年輕的時候好了,你不要老是欺負你爹。
那些農戶的田地就算全賣了,又能值幾個錢,還不及你的半條魚值錢。
你何必為了這麼點錢,這麼作踐你爹。
那個姓衛的狀師,你請他一次出場的費用不低吧!
你這也賺不了幾個錢。
他上次才被你氣的吐血···········”
徐秋月看著麵不改色的陸遠,在心裡有些佩服陸遠。
陸母這唸叨的嘴是冇有辦法改了。
不過隻要不唸叨她就成了。
徐秋月埋頭吃飯,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一陣嘎嘣嘎嘣的聲音在客廳裡特彆的明顯。
徐秋月抬頭一看,陸遠居然拿起了一根大骨頭,在啃骨頭。
這牙口是真的好。
徐秋月由衷的佩服。
她餓到不行的時候,也想啃骨頭,但是咬了一次又一次,最終也隻是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牙印。
骨頭還是冇有啃動,隻能留著煮水喝。
直到再也煮不出一點油花。
“陸遠,你到底有冇有在聽我說話。”
陸母氣的站了起來,再也顧不得裝淑女了,也不再顧忌任何的禮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