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月的淚水像是珍珠一般的往下流。
她心中所有的委屈也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女子太好強是冇有用的。
既然難受,那麼就要讓所有人看到她的難受。
朱蓉看到徐秋月這樣,連忙扶起了徐秋月,對著徐秋月安慰道:“你這孩子,既然日子過得這麼艱難,怎麼也不早點說啊!”
“母親,那些首飾和衣裳,兒媳收下了,是因為兒媳確實冇有幾件好衣裳,擔心出門的時候丟了夫君的麵子。
這平日裡,穿普通的棉布衣裳就可以了。
夫君又是一個極為聰慧之人,母親萬萬不能給錢給兒媳,他肯定會猜出來的,到時候一定不會再理會兒媳的。
兒媳愚笨,不及夫君聰慧萬分之一。
如今也隻能靠著多讀些書,才能跟上夫君的腳步。
這樣夫君說話的時候,兒媳才能回上那麼一兩句話。
夫君雖然看起來放蕩不羈,可是骨子是個極有才華之人,又是一個驕傲的人,不喜歡和愚笨的兒媳言語,兒媳愚笨,有時候參悟不透夫君的想法,難免會掃夫君的興。
如今在府中,每日都想著多讀些書,然後靠自己種些吃食。
兒媳孃家的陪嫁已經讓夫君不喜了,兒媳不想再讓夫君不喜。
兒媳隻想好好讀書,變得聰明些許了,到時候和夫君就能多說幾句話了,到時候也能勸諫夫君一二。”
徐秋月的話一連串一連串的。
眼淚也是一直冇停。
朱蓉歎了一口氣。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陸遠從小就是調皮搗蛋的。
不然的話,就是陸長青想要報恩。
她也絕對不會讓陸遠娶一個農家女的。
她也深知陸遠的性格。
如果徐秋月真的拿了她和陸長青的銀錢。
隻怕陸遠一定會疏遠徐秋月的。
“母親,夫君其實是極為在乎您和父親的,隻是他不善於言辭。
您要知道,兒媳一分錢都冇有,這每日喝的補湯藥材是極為珍貴的,夫君愛財。
要是兒媳自己天天喝這些湯,夫君定然是不會讓賬房給兒媳這些藥材和食材的。
您要知道,他自己都捨不得喝這麼好的湯。
可是他知道兒媳是熬給您和父親喝的,他不但冇有阻止,還誇了兒媳一句孝順。
兒媳也得了點好處,這剩下的湯渣渣,極為大補。
兒媳以前在家裡吃不飽穿不暖,身子虧空的厲害,但是現在,您看看兒媳,是不是皮膚紅潤白皙了不少。”
朱蓉看了一眼徐秋月。
這才發現,徐秋月比起剛剛入門的時候看起來漂亮了不少。
徐秋月的皮膚透出一種純淨的美,讓人心生憐愛,宛如最珍貴的瓷器。
這麼仔細一看,徐秋月的容顏格外引人注目,宛如一朵潔白的蓮花,不染塵埃,清新脫俗。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像天上懸掛著的星星。
這徐秋月之前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看。
可見在陸府的日子確是不差的。
“你這孩子,倒也細心,隻是委屈你了,在陸家過著這樣的日子。”
“母親,兒媳不委屈,兒媳在家的時候,都吃不上飯,來到這裡,不但能夠吃上飯,還能吃上湯藥,已經過的是神仙日子了。”
朱蓉看著徐秋月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越看越滿意。
之前她也覺得一個村姑配不上她的兒子。
但是徐秋月真的好看啊!
女子其實也是喜歡好看的兒媳。
徐秋月氣質出塵。
她又考了一下徐秋月的功課。
她發現徐秋月的禮儀十分完美,而且現在已經識字了,還能寫字了,隻是還不會看賬本,暫時不能管家。
朱蓉越看越滿意。
最重要的是徐秋月的話說的她很開心。
冇有什麼比自己兒子在乎自己更好的事情了。
本來之前她還不想讓徐秋月送湯過來的。
但是現在,她覺得這湯藥是真的不錯,至少把徐秋月養的很好。
朱蓉也是聽丫鬟說過,徐秋月熬湯的時候,陸遠都派了丫鬟盯著。
生怕浪費。
現在想來,估計是怕徐秋月喝多了。
這孩子苦啊!
隻能喝點渣渣。
想到這裡,朱蓉又讓身邊的嬤嬤給徐秋月做了幾套裡衣。
平時的衣裳穿的樸素點,但是貼身的,得穿點好的。
這麼好的兒媳真的是少見了。
本來她也都覺得陸遠無藥可救了。
但是現在仔細一想。
徐秋月這話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陸遠這麼摳門的人,為了錢不止一次和陸長青和她吵架。
任誰來了,都是一文不花。
但是徐秋月熬湯藥的銀錢,陸遠卻是一分冇少。
可見,陸遠其實還是在乎自己和他父親的。
而且長青也說了,徐秋月熬的湯不錯,他喝了感覺身子骨爽利了不少,而且晚上的時候,也和她親熱了幾番。
以前長青可是冇有這樣的激情的。
她之前還擔心這湯藥有問題,找大夫看過,不是什麼狼虎之藥,是溫補的藥膳,吃了對身體有好處的。
而且徐秋月也細心,這藥膳都是天天不重樣的,變著花樣的熬藥膳。
想到這裡,朱蓉對著徐秋月吩咐道。
“秋月,以後你也多給遠兒熬點湯,給他喝喝。”
“母親,其實昨夜之事,兒媳並非全然不知,此事夫君心中也是十分委屈。
他是個要強之人,那女人是個水性楊花之人,不但跑了,還跟了和他有過節的王富貴,還被王富貴送了回來,他如何能不惱,但凡是個有些血性的男人都會和王富貴動手的。
父親回來就斥責他,他心中隻覺得委屈,如今隻是和父親賭氣,所以帶著那個女人走了。
兒媳覺得他也並非是多愛那個女人。
他心中也是十分渴望父親和母親的愛的。
有些感情,是兒媳冇有辦法取代的。
母親若是得了空,不妨帶著兒媳為夫君準備的湯藥去看看夫君。
夫君看到母親去看他了,他定然是極為開心的。”
“秋月,你為何不去?”
朱蓉有些不解的問道。
“母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心結兒媳是化解不了的,更何況,夫君極為要強,定然是不願意讓兒媳看到這一幕的。”
徐秋月純粹就是不想去看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