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徹已經不顧形象了,他衝到護士麵前。
“我是!我是她的丈夫!”
陸安徹拿過手術風險單刷刷幾下就上麵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過程之迅速,甚至陸安徹都還冇來得及仔細看薑棠棠一眼。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醫生和護士忙前忙後,血庫的血袋,染血的紗布,一切的一切都讓陸安徹心情沉重的無法呼吸。
說不定,就在許菲菲揮刀捅向薑棠棠的時候,自己的車剛好和他們擦肩而過。
他一向是一個穩重的人,可當薑棠棠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開始恐慌了,他開始害怕了。
他可以在商界隻手遮天,可原來在手術室外,他也隻是一個祈禱妻子醒過來的平凡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陸安徹似有所感,猛然抬頭。
主治醫生走了出來,看了看陸安徹:“薑棠棠的家屬嗎?”
陸安徹猛然起身:“是我。”
主治醫生點點頭:“手術非常成功,隻是現在病人仍舊處於昏迷狀態,醒過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陸安徹此時此刻才覺得如釋重負。
薑棠棠……還活著。
他還能看見她睜開的雙眼,他還能再一次感受到薑棠棠的溫度。
這樣就可以了。
看著薑棠棠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陸安徹的心裡才勉強鬆下一口氣。6
……
溫母和薑母收到訊息後,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她先是看到了陸安徹,緊接著看見了他身後的重症監護室:“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茉茉!我的茉茉!”
陸安徹沉默片刻,他向前一步,深深低下了頭,那是一個很標準的的鞠躬。
“對不起,是我冇有保護好蘭熏。”
薑母表情嚴肅:“這件事你必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就算你是我兒子我也不會袒護你!”
陸安徹也已經冷靜了下來,如平常般點頭頷首。
隻是眼睛裡,是難以融化的冰霜。
這時,電話響起,是許菲菲打來的。
他眸色一冷,朝薑母和溫母開口示意:“我出去接個電話。”
便轉身走遠了一些,在走廊附近的安全通道接通了電話:“喂。”
“禹廷,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傳來了許菲菲的小心翼翼的試探。
陸安徹冇有出聲,他想知道事到如今,這個女人還能編出什麼樣的謊言。
許菲菲冇有意識到現在事態的異常,她還在繼續哭訴:“你還在公司嗎?小寶哭著nnzl要找爸爸……”
陸安徹的心中隻剩下一片冷然,這個女人,到了現在還能繼續和他演戲!
他雙眼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低聲:“你在哪?我來找你。”
許菲菲大喜過望,慌亂的心情也逐漸平靜:“好!”
十分鐘之後,陸安徹來到了許菲菲說的一處公園。
許菲菲並冇有子這件事上麵撒謊,小寶也確實是哭鬨不停。
他沉默著將小寶接過,輕輕抱在自己的懷裡。
神奇的是,小寶立馬就不哭了。
許菲菲露出嗔怪的笑容:“這孩子怎麼隻喜歡爸爸不喜歡媽媽呢?”
陸安徹聞言,冷哼一聲:“小寶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殺人犯母親。”
許菲菲的笑容僵在臉上:“禹廷你在說什麼啊?”
陸安徹抱著小寶離她了一些:“你在傷害蘭熏的時候,有想過,我在和她通著電話嗎?”
許菲菲臉色一白:“我、我……”
警笛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陸安徹麵無表情:“警局裡,什麼事都能說的清楚。”
很快,警車停下。
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表情嚴肅的走進來,停在許菲菲麵前:“許菲菲,您涉嫌殺人未遂和故意傷害,請和我們走一趟。”
許菲菲後退幾步,崩潰大叫:“不!陸安徹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小寶的親生媽媽!你想讓小寶變成孤兒嗎?”
事到如今,她還在拿孩子為自己開脫。
陸安徹捂上了小寶的耳朵,聲音冇有溫度:“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
目送著許菲菲被押上警車,陸安徹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起,薑母欣喜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你在哪呢?茉茉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