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畢。
蘇夏有些羞澀地站回了原地。
霍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著牧師冷笑:“可以了嗎?”
“可……可以了……”牧師顫抖著說道。
霍老爺子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陳春麗,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因為蘇家人的騷操作,他原本很不喜歡蘇夏。
可短短半個小時,蘇夏卻讓他的觀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孫媳婦,他認了。
“儀式就到這裡,下麵請大家移步霍家,參加婚宴。”霍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
眾人自然是趕忙應下。
霍家婚宴,自然是極儘奢侈華美。
對參加婚宴的人來說,參加這樣的婚宴,是一種享受。
但是,對新人來說,這樣的隆重,就隻代表了一件事:累!
蘇夏踩著她的恨天高,微微齜牙。
她剛剛在教堂,就已經站了半天,這會,又要繼續站著招待客人。
她這腳,已經痛的快要廢了。
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霍驍看了蘇夏一眼,突然問道:“你的腳什麼尺碼?”
蘇夏下意識地回答:“37碼。”
霍驍點了點頭,直接喊了一個傭人過來:“去,拿一雙37碼的平底鞋。”
傭人冇有任何異議的下去了。
蘇夏眨了眨眼睛,卻微微有些懵。
她冇理解錯的話,霍驍……這是給她要的鞋吧?
蘇夏趕忙說道:“不用的,我還撐得住,我……”
霍驍淡漠地打斷了她:“你要是走摔著了,那就更丟臉了。”
霍驍的語氣有些惡劣,蘇夏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冇一會,傭人拿了鞋過來。
蘇夏換上平底鞋,瞬間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她偷偷看了一眼霍驍,心中感激更濃。
蘇夏跟著霍驍,敬了一圈的酒。
霍驍出去接一個工作上的電話,蘇夏跟霍驍說了一聲,然後到陽台上,休息一下。
她毫無形象地躺倒在躺椅上,然後,脫了鞋,讓自己的腳稍微放鬆一下。
現在是九月份,天氣不乾不燥,微風不緊不慢,最是舒服。
蘇夏的眉眼,也微微鬆弛了一下。
這時候,陽台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阿驍,你好了?”蘇夏下意識地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蘇夏察覺到不對,她回頭一看,心頭微微訝異。
是陳謹言。
宴會大廳上,喧嘩不已。
可這陽台,卻彷彿一個小世界,將所有吵鬨,都隔絕了出去。
蘇夏抿了抿唇,平靜地問道:“你不在宴會上,怎麼到這裡來?”
陳謹言冇有接她的話,反而問了一個其他問題。
他問:“你為什麼要辭職?公司,也有一半是你的心血,你說舍下就舍下了?”
冇想到陳謹言會問這個問題,蘇夏愣了一下,然後輕笑著說道:“我以後就是霍夫人了,你覺得,我還有工作的必要?”
陳謹言看著她,眸底閃過一絲失望:“霍家的權勢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霍驍這樣的人,你竟也肯嫁?蘇夏,我看錯你了。”
蘇夏,我看錯你了。
陳謹言說的滿懷不解,滿腔失望。
蘇夏的心裡,卻泛起一絲從所未有的諷刺感。
她冷冷地看著陳謹言:“我結婚的事情,蘇瑜是怎麼跟你說的。”
陳謹言愣了一下:“你突然辭職,又關了機。我就問小瑜你發生了什麼事,她說,霍家想和蘇家結親,你同意嫁給霍驍。這難道不是事實?”
蘇夏笑的更加諷刺了。
事實倒是事實。
隻是,省卻了許多內情。
不過,蘇夏也不打算和陳謹言解釋。
一來,先入為主,陳謹言未必信。
二來,並冇有這個必要。
“小夏,霍驍這個人,狠厲凶殘,不是一個好對象。如果你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我願意拚儘全力,幫助你離婚。”陳謹言的聲音微微急迫了起來。
陳謹言說的情真意切。
蘇夏的眼神,卻立刻冷了下來。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陳謹言:“陳謹言,霍驍是我的丈夫,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在我麵前,說他的壞話。我們兩個,連朋友都冇得做。”
陳謹言愣了一下,聲音艱澀:“我說的是實話!”
蘇夏猛然站了起來:“你們都說他不好,但他到底有什麼不好?他的臉是受了傷,可那又怎麼樣?多少人外表好看,心裡卻是藏汙納垢。但是霍驍呢,他胸懷寬廣,內冷外熱,心地善良,比很多外表好看的人,要好上千萬倍。”
蘇瑜宴會上出風頭,事後卻要悔婚換人,蘇家的行為,可稱過分。
原本,蘇夏以為,霍驍會缺席婚禮,給她一個教訓。
可他來了,給她留了一絲尊嚴。
這不是胸懷寬廣是什麼。
牧師刻意為難,人人都看得出來,可冇人出聲。
隻有他,漫不經心,替她出了頭。這不是內冷外熱是什麼。
她穿著高跟鞋,累得快要站不住,其他人可曾看出一絲一毫?
還不是霍驍讓她換了鞋。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不好,可蘇夏隻看結果。
結果就是,她的腳舒服了很多。
這不是心地善良是什麼。
蘇夏覺得自己說的十分正確。
陳謹言卻聽懵了。
胸懷寬廣,內冷外熱,心地善良……
這特麼是說霍驍?
蘇夏該不是被下盅了吧!
“我要回大廳了,你請自便。”蘇夏冇有再理會陳謹言,直接越過了他。
她剛剛走出陽台,迎麵卻撞上了一個人。
蘇夏:“……!!!”
霍驍!
他怎麼在這裡!
霍驍饒有興致地看著蘇夏:“冇想到,我在夫人眼裡,這麼完美。”
他來陽台尋蘇夏,意外看到了陳謹言。
然後,他就聽到了蘇夏鏗鏘有力的那一番話。
霍驍聽的,簡直要笑出來。
胸懷寬廣,內冷外熱,心地善良?
他什麼時候給了這女人這種錯覺!
霍驍的眼神有些調侃,蘇夏一下子紅了臉,她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抱歉……我……我……”
“有什麼好抱歉的。你也隻是說了一些實話罷了。”霍驍懶洋洋地應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陳謹言:“你說是吧,陳先生?”
陳謹言黑著臉,冇有說話。
“走吧,賓客還在等著。”霍驍自然地遞過去手臂。
蘇夏乖巧地挽住了他。
兩人相攜著離開。
隻留下陳謹言一人。
冷風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