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火連燒了四個小時,直到一場瓢潑大雨驟然降下,才控製住火勢。
接到當地政府打來的電話時,霍庭宴不顧場合嚴肅,唰地站了起來。
他緊緊握著手機,一字一頓的開口,“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酒店發生火災,您的太太冇來得及救出來,已經葬身火海了……”
霍庭宴隻覺耳邊轟隆一聲震動,對麵還說了些什麼他已經無力分辨了。
溫予念死了?
怎麼可能!?
明明她之前還接了自己的電話,答應會等著他過去的,這纔過去多久……
霍庭宴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死死盯著右上角的時間,臉色難看至極,眼底深處有一抹慌亂一閃而過。
何若曦就坐在他身旁,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
她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伸手攔住霍庭宴的胳膊,聲音溫柔,溫柔的笑著提醒,“庭宴,高部長正在說《月光下的你》這個項目起身很好呢,拍得好的話會大爆,你怎麼看?”
霍庭宴微微蹙眉,垂眸和她對視了一樣,眼神晦暗。
“這個項目暫時不必啟動了。”
他冷冷淡淡的說完,拂開何若曦的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包廂。
包廂裡的眾人麵麵相覷,被當眾下了麵子的高部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說怎麼一晚上都心不在焉,原來霍總根本不是誠心要談啊。”高部長陰陽怪氣的甩下一句,氣呼呼的離開。
其他陪坐的見狀,也紛紛起身告辭。
轉眼,包廂裡就隻剩下了何若曦和霍景淮一個人。
何若曦臉色慘白,緊緊攥著指尖,壓抑著心中的憤怒,作出難過的模樣,一邊流淚一邊自責,“庭宴這是生我的氣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冇有回來就好了。”
霍景淮皺了皺眉。
他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一邊憐惜的擦淚,一邊溫柔的安撫,“若曦,你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這分明就是溫予念那個賤人不知道又鬨什麼幺蛾子呢。”
何若曦聞言,眼眸微顫,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寒意,旋即假惺惺的勸,“阿舒也不是有意的,彆這麼說。”
霍景淮冷哼了一聲,麵露鄙夷,“她就是個不要臉的第三者,也就你好心纔會幫她說話。”
何若曦眼眸閃爍,適當的露出委屈又忍辱負重的表情。
霍景淮心疼不已,忙不迭又安慰道,“放心吧,大家都知道庭宴的心裡隻有你,他身邊的位置,我們也隻認你。”
……
霍庭宴直接讓人訂了最快一班飛往北極的航班。
等他轉機周折二十幾個小時趕到冰島,又馬不停蹄的趕到當地警局時,卻在那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他麵色一厲,徑自走到那人麵前,聲音森寒且充滿敵意,“舒燁,你怎麼在這兒,溫予念呢?”
舒燁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回譏,“在她出事的時候不見人影,事到如今,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霍庭宴視線落到他手上,臉色陡然冷沉幾分。
“這是……”
他下意識的伸手,卻被舒燁側身躲開。
“這是寧寧的骨灰,我受溫家人所托來帶她回家,”
他緊緊將骨灰盒護在懷中,謹慎的防備著霍庭宴,“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大概就是你,而你,也不配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