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之上的人便是年僅十七歲的崇禎,看著這興盛的場麵高興道:“眾愛卿平生。”
一旁的老太監魏忠賢高聲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崇禎還冇高興幾句,便冷下了臉,望著魏忠賢眼神中充斥著恨意,右手緊緊的捏在這龍頭之上,卻又不得不聽著魏忠賢言語。
“咳咳!”一道咳嗽聲響起,一個言官跪倒在地,上奏道:“陛下,陝西關中蝗蟲爆發,民不聊生,當地官員強征稅負,屍橫遍野啊,臣肯請陛下下令處置陝西總兵,陝西巡撫!”
崇禎聽完麵色大變,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不等他說話,魏忠賢指著手指便道:“口出狂言,而今大明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何來災荒一說?”
說著對崇禎微微彎腰笑道:“陛下莫要聽他胡言亂語,陝西參政劉嘉遇前幾日彙報一切都無異常。”
“是嘛?”崇禎麵色變了又變而後又道:“看來公公對著陝西的情況瞭如指掌啊。”
“不敢不敢。”魏忠賢笑了笑,嘴上說著不敢,臉上卻冇有恭敬之意。
看的崇禎是牙癢癢,隻能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剛剛上奏的那個言官看著魏忠賢笑嘻嘻的樣子,心頭一寒。
“妖言惑眾,來人啊拉出去斬了!”魏忠賢大手一揮,門口走進來幾個錦衣衛看著架勢就要當場行刑。
而台上的文武百官皆是不言不語,內閣首輔施鳳來,站在下手,低著頭,看也不看。
底下的幾個文官看著情況不低,咬咬牙道一起站了出來,跪倒在地高喊道:“陛下!而今陝西確實有蝗災啊,民不聊生!”
“陛下您看,這是陝西的公文。”
說著這人還將袖口的公文高高舉過頭頂,崇禎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小太監急忙去拿。
拿過來後,正要遞給崇禎可這魏忠賢大手一揮直接搶了過來,看著上麵的文字勃然大怒:“爾等是何居心,竟偽造公文印章!”
說罷直接將公文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回頭道;“陛下這公文筆跡尚新,墨汁有未乾的跡象,而且這印章一看就是假的!”
“臣覺得這幾人危言聳聽壞我大明朝政,該殺!”
“陛下!陛下!這還有一份檔案!”場中跪著的一個人高聲喊道:“這份檔案記載著信使的坎坷啊!”
說著又拿出來一個白色的錦緞,仔細去看這上麵血紅色的字跡赫然在目。
“陛下這信使一路招人追殺,千裡迢迢送來公文結果無人受理,無奈隻好散發全城!”
崇禎聽完麵色發紅,狠狠地拍了一把把手搶在魏忠賢之前喊道:“拿來,朕要看!”
“諾。”小太監這次學聰明瞭,直接饒了一下將著白色的錦緞遞給崇禎。
崇禎看著上麵記載著關中蝗災,糧食減產,官員苛政百姓無以為食,當即大怒!
再往下看這官員橫加阻攔不讓上報,一路走來慘遭追殺,到了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試圖襲殺信使,實屬可惡!
看完之後崇禎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好一個陝西參政劉嘉遇,好一個陝西總兵巡撫!順天府尹劉宗周你可真是好樣的,這種事情竟然不上報!”
台下的劉宗周顫抖著身子,直接跪倒在堂中央,顫顫巍巍的喊道:“陛下,臣不知此事啊!請陛下在給我個機會,順天府定當徹查。”
“徹查徹查!徹查什麼?朕的信使都不敢給你遞上公文,你查什麼?”崇禎氣的手發抖,怒道:“擬旨:責令陝西官員連降三級,陝西總兵幾日回京!”
“另,戶部出銀百萬兩派遣吳甡前往陝西救災。”
“順天府尹罰一年俸祿,留職檢視!”
連降三級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起碼手裡麵的權力還在,隻是名義上的官職變了而已。
至於陝西總兵怕是要出來背鍋了,畢竟這災荒期間強行征收賦稅實屬可惡。
“陛下,這賦稅也是按照國家的規矩收的,我看要不讓陝西總比先留職檢視?”魏忠賢臉上笑意滿滿,繼續道:“陝西熟悉地方的人不多,這撤回來怕是救災的行動也難以繼續啊。”
魏忠賢這是放棄了公文一說,退而求其次其希望能夠保住陝西總兵的位子。
隻不過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能讓你保住嗎?
果然魏忠賢話音剛落,便有文臣上前道:“陛下,陝西總兵不顧百姓死活強行征收賦稅導致著災民四起,若是還繼任陝西總兵恐怕難平民憤啊!”
“是啊,陛下一定要嚴懲啊!”
不知是何方政黨的人接二連三的跳出來死咬陝西總兵不放。
“陛下,這陝西總兵回京,邊防該如何?西北還有那些該死的異族時常範境。”魏忠賢站在一旁拱手道:“大明邊境恐有危也!”
崇禎麵色發黑望著魏忠賢道:“朕意已決!令兵部參議孫傳庭兼任陝西總兵扶著邊境問題,與吳甡一同籌備賑災之事。”
李複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次行動導致吳甡提前三年前往陝西賑災,而孫傳庭也提前了任職陝西總兵。
或許這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金鑾殿上一番口舌之爭後還是以閹黨的失利而結束,朝會結束後,崇禎一個人坐在禦書房裡看著手帕上的一個打油詩。
“一年蟲,二年旱,三年四年鬨民變。”
“早一年,晚一年,顆粒無收百姓亡。”
“彆逼無奈迎闖王。”
“東一年,西一年,官兵來了要過年。”
“南一場,北一仗,闖王追著要打仗。”
“大明有將名傳庭,救災打仗是好手。”
上麵說這是陝西關中的童謠,說是太清老祖顯靈傳下的歌謠,崇禎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來人,讓錦衣衛過來。”崇禎看了兩三遍後緩緩地將白娟收起對著門外喊道:“讓他們派人去陝西一趟,視察情況和民風,順帶監視一下孫傳庭的救災工作。”
崇禎這個人雖然勤政,愛民,但是多疑,對誰都不相信,此時的他心中在懷疑這童謠是否為有心人傳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