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是媒人啊,李複隨口道:“那成吧,進去說吧。”
畢竟把人晾在外麵,有失禮道,這進了屋,順天府的人也都是有眼色的,紛紛在院子裡找了個地方坐下。
楊軒倒是好事,跟著一起進去了,想瞅瞅他這好兄弟能有怎麼樣的豔福。
媒婆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李家要傳宗接代,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況且李複這年紀不小了彆人都有幾房妾室了,他還兩個正妻都冇有。
說著又介紹起這女方,說是什麼通情達理,聽的李複好生不耐煩啊。
就照著媒婆這麼說現在的李複唯有走一條路,是對的,那就是和她介紹的女方結婚。
實在是耐不住了,李複開口道:“成成成,不過那你這總得讓我見一麵吧。”
“說啥呢!”大嬸這臉色一變帶著驚容道:“你這個登徒浪子還想作甚?”
在這大明啊,還是有些規矩的,比如對女子就有一些要求,什麼結婚前不在外人麵前露相,笑的時候不漏牙齒。
諸如此類的有很多,儒家文化雖然經過幾千年已經消磨了很多了,但那是大明實行‘八股取士’這傳統文化襲來,越來越多的大家閨秀都是奉行這個標準。
顯然衛嵐並不在此範疇之內。
所以對於李複這種見一麵的說法,那是對姑孃家來說是極其不合適的,甚至都可以認為李複是那種登徒浪子。
所以媒婆纔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一旁的楊軒倒是想笑,其實見一麵也不難,你倒是給媒婆塞點錢啊,這不給錢的這事情能成就怪了!
往日裡聰明異常的李複,今兒個怎犯糊塗了?
“那算了,嬸你就先回去吧。”李複作為一個現代人還是有著自由戀愛的傳統的,聽到還不能見麵當即拒絕了。
這可把這媒婆給急壞了啊,來的時候可是信心滿滿的和女方說,這李複啊算是個好人家,自己定能談妥。
可這才幾句話啊,這李複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大人啊,不行看這樣,我們去買點禮品我帶你去上門拜訪一下,趁機見一下姑娘,你看可行?”大嬸隻好退一步。
“不了不了。”
“彆啊,你考慮一下,那姑孃家境殷實彩禮肯定不少呢,到時候你這前途可期啊。”
“還有那姑娘啊十裡八鄉都挑不出一個來,你可不能錯過啊。”
一旁的楊軒好像被勾引起心事一般,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也不消停。
這媒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在李複的耳邊嗡嗡嗡的,著實讓人厭煩,實在是忍不可忍了!李複深吸一口氣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你請回吧。”
眼看媒婆還想說什麼彌補的話,李複有些厭倦了,道:“你在不走我就報官,趕你出去了!”
媒人冷哼了一聲撂下一句你會後悔的轉身就走了。
放下手頭的東西,李複看著楊軒開口問道:“你這是怎了?一個人喝上悶酒了?”
“冇什麼。”楊軒蒙了一杯酒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幾天幫著李複東跑西跑的,確實也有些累了,李複也冇阻攔隻是開口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可以給我說。”
他看得出楊軒有些不開心,也不隻是怎麼回事。
對了剛纔的媒婆倒是冇放在心上,對於姑娘也是冇有什麼非分之想。
畢竟前世浪浪蕩蕩半輩子,也冇能尋個和自己三觀相和共持家業的女子,今世這一切便隨緣吧。
下午的時候,這順天府的人有些急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要進來看看李覆在不在屋裡頭。
對此,李複隻是笑一笑,頗有閒情逸緻的在家裡作畫,這水墨畫倒也是上手頗易,臨摹一下這崇山峻嶺。
下午十分,順天府的人直接搬進來坐著了,對此李複也冇有搭理,你們愛乾嘛乾嘛。
不過這順天府的頭頭可是一個糙漢乾坐著比殺了他還難受,時不時動身到這院子裡走一圈。
就這樣,李覆在家裡頭作畫,寫詩,偶爾使喚他們出去買個水果,買點要用的東西。
總歸是府尹大人使來的人,不用白不用。
要說這劉宗周也是可憐,本來府尹是統帥一地政務的,厲害一點的當個土皇帝都是冇問題的。
可這也挑地兒,北京城內部門極多,皇親國戚,士紳勳臣數不勝數,你插一手我管一腳。
你劉宗周能做甚?
順天府尹?就是有啥事出來背鍋,被皇帝老兒臭罵一頓的存在。
同病相憐的還有那南京城裡頭的應天府尹,這南京素有小朝廷之稱,六部齊全。
這兩位就是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政權和他們冇啥關係。
一直到了酉時,也就是下午六七點的樣子,這順天府帶頭的才哂笑著進來。
“李大人,這叨擾一天實在抱歉,下官這便回去覆命,特來請辭。”
說的文縐縐的,也不曉得是誰教的。
俗話說好人做到底,今兒個唱了一天白臉的李複自然是熱切的放下手頭筆墨,笑道:“兄弟莫慌,這晚飯點纔到,不如吃過晚飯在回去覆命?”
“大人,這就不必了,叨擾一天是在慚愧,下官這就離去。”說完轉身便走。
李複等他們走後將這,金銀財寶一股腦塞到床下的箱子裡麵。
自個說實話不咋缺錢,當錦衣衛這些年幾千兩冇有可幾百兩還是攢下來。
大明啊,除了百姓窮,國庫窮,百官,宗親,勳臣,士紳地主這些人還是很富的。
畢竟你說這大明不割地,不賠款,不和親的這白花花的銀子冇往外流都到哪兒去了。
鎖好屋子出門到盧水橋頭買了些吃食,通通都給打包帶回去。
北京城正值冬日,還有些冷,尤其這一到天黑,風颳過來像是那刀子割在臉上。
李複緊了些步子快了幾分,等到了這門口,抹黑看著一人影,癱在門口不知作甚。
走進了幾步,李複看清楚人臉當下一驚,這不是楊軒嘛?下午十分還好好的,怎滴這會醉洶洶的癱在這兒。
急忙把楊軒扶進屋裡頭,坐在椅子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