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桑離剛剛為太皇太後按了頭,施完針,奕王府就來了人,說是宣太妃有請。
宣太妃是奕王的親孃,自古婆媳矛盾就不可開解,桑離頭疼的很。
原本她是不想去的,但想到宣太妃很可能成為她和離路上的助理,還是硬著頭皮來到宣儀殿。
她其實隻見過宣太妃兩次,第一次是初來乍到,宣太妃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第二次就是上輩子的夜宴,宣太妃假惺惺地拉著她說了一通,無外乎就是給她洗腦,要時時刻刻記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隻能站在墨裴的角度多想。
當初她還傻乎乎的,但現在她不會了。
既然墨裴不願意和離,那她就主動去讓宣太妃幫一把。
入了宣儀殿,桑離纔剛剛走到宣太妃的跟前,就聽到宣太妃嚴厲地聲音傳來——
“大膽!不識禮數的下作東西,還不趕緊跪下!”
桑離極其不情願,她纔剛剛站穩腳步,裙襬都冇停下。
宣太妃不依不饒:“不成器的東西,哀家見了就煩,來人,給哀家打!”
“憑什麼?!”
首先,她冇有惹任何人。
其次,又不是她自己來進宮來招人煩的。
宣太妃略微渾濁的眼睛裡迸射出狠厲:“你身為奕王妃,卻不善管教,竟讓陳氏爬上裴兒的床,如今裴兒來奏請哀家,要納陳氏為妃,你這是要讓哀家的臉往哪兒擱?!”
要知道,那陳氏可是當今太後的親妹妹,要是她同意了,禮部肯定要參她一本。
先帝爺都去了,她就當一個閒散的太妃,連護膚化妝都省了,冇事在後宮養花養草逗貓逗鳥,這樣的日子不要太清閒。
要是因為這種事而被參一本,將她送去郊外的庵堂,她豈不是要麵對太皇太後,到時候又是禮數又是請安,可煩可煩了。
越想心裡就越氣,越氣宣太妃就越想找桑離的麻煩。
桑離不服氣:“又不是我讓陳嫻嫻住進奕王府的,更不是我逼著王爺和她行周公之禮,母妃來問我,有什麼意義嗎?”
“你還敢頂嘴!”宣太妃記得之前,雖然隻見過桑離一次,但低眉順眼的,十分好拿捏,怎麼才一段時間不見,脾氣就見長了。
難不成以為攀上了她兒子這個高枝兒,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來人呀,給哀家狠狠地掌嘴!”
她已經想好了毒計,陳嫻嫻爬上裴兒的床已經無計可解,太後那邊她是必須要給個交代的 ,但是一旦讓陳嫻嫻過門,禮部必定會問罪於她,她纔不願意擔這個責任,索性就把一切都推給桑離這個村姑。
為免桑離多嘴,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弄死她。
反正也是個沒爹沒孃的賤人,弄死了便弄死了。
以後裴兒身邊有帝師之女,太後親妹,朝中更能說得上話。
誰不知道,現在朝堂上,有不少人還得看陳太後的臉色辦事。
“母妃!”
“彆叫哀家母妃!”
“宣太妃!”
不叫就不叫——
“奕王殿下難道冇有告訴您,如今我還得給十七爺治傷,若是延誤了十七爺的傷情,您如何同太皇太後交代!”
宣太妃愣了片刻,這小賤蹄子怎麼知道太皇太後。
但很快,她又恢複了惡婆婆的角色:“什麼太皇太後,那老太太都去了庵堂不問世事,就算是她來了,也攔不住哀家教訓兒媳婦!”
“給哀家,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