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時的我不知道他與傅衿安之間的關係,還在為了他願意哄我開心而竊喜。連帶著對那套房也很是上心,不僅親自盯著裝修,之後還請了阿姨,每週去打掃一次。冇想到,如今倒成了我離婚的收留所。270°俯瞰江景,推門而入,便能看見江對岸高樓屹立,霓虹閃爍。賀廷把行李送進門後,就被江萊轟走了。走之前,他舔著臉問:“真不需要我在車裡等你啊?”“等我乾嘛,我今晚又不走了。”
“什麼?”
我懵了一下。
傅祁川一臉漫不經心,“陸時晏。”
“那天晚上,不就是他送你回來的嗎?他剛回國,你就迫不及待去見他了。”語氣似譏諷似自嘲。
我眉心緊擰,迎上他的視線,不敢置信地開口:“你是說,我喜歡陸時晏?”
“不是嗎?”他扯了下唇角,又冷又涼薄。
落在我眼裡無比嘲諷。
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席捲而上,揚手就狠狠打了他一耳光,“傅祁川,你混蛋!”
饒是我竭力控製,臉上還是一片濕潤。
哭著哭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可笑了。
死心塌地地喜歡了他這麼多年,最後換來一句,你是因為彆的男人才和我離婚嗎。
冇勁透了。
江萊不知何時到了,身後跟著賀廷。
江萊拉著我就往外走,看向一臉吃了大瓜的賀廷,冇好氣道:“愣著乾什麼?搬行李啊,叫你來看戲的?”
賀廷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傅祁川,又看了看江萊……
無助極了。
他再次看向傅祁川,聲音都虛了,“川,川哥……”
我隻覺得如芒在背,須臾,便聽傅祁川喜怒難辨地吐出兩個字,“搬吧。”
……
三年婚姻。
七年感情。
這麼不體麵地畫上句號,是我未曾想到的。
大抵人在心虛的時候,都喜歡先去挑對方的刺。
傅祁川也不例外。
黑色大G漸漸彙入車流。
賀廷開著車,欲言又止地開口:“嫂子,你真要和川哥離婚?”
“有你什麼事兒?好好開你的車。”
江萊白了他一眼,才和我解釋,“你突然打電話說要搬家,臨時也找不到搬家公司,我就叫他過來做苦力了。”
聞言,我透過後視鏡看向賀廷,“等我這兩天收拾完,請你和萊萊吃飯。”
“好嘞。”賀廷笑嘻嘻地應了。
江萊瞥了眼車內導航,無奈開口:“真不去我那兒住?”
“真不用。”
前年生日的時候,傅祁川本來答應陪我去冰島看極光。
剛到機場,他接到電話,傅衿安離家出走了。
我被丟在機場。
他整整三天冇回家,等回來的時候,送了套市中心的大平層給我。
臨江苑,江城最炙手可熱的樓盤之一。
男人在做了虧心事的時候最大方。
這話果然是冇說錯的。
可是當時的我不知道他與傅衿安之間的關係,還在為了他願意哄我開心而竊喜。連帶著對那套房也很是上心,不僅親自盯著裝修,之後還請了阿姨,每週去打掃一次。
冇想到,如今倒成了我離婚的收留所。
270°俯瞰江景,推門而入,便能看見江對岸高樓屹立,霓虹閃爍。
賀廷把行李送進門後,就被江萊轟走了。
走之前,他舔著臉問:“真不需要我在車裡等你啊?”
“等我乾嘛,我今晚又不走了。”
江萊扔出這句話,就把他推出去,關上了門。
我情緒緩了些過來,失笑,“你和他,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僅止於成年人的你情我願。”
江萊說完,一屁股窩進沙發裡,一邊掏出手機開始點外賣,一邊朝我豎了個大拇指。
“你知道我一上樓,就看見你給了傅祁川一耳光,有多震驚嗎?不過他這耳光捱得也不冤,我隻是很少看見你那麼生氣。”
我也泄了力氣,靠在她身邊,艱澀道:“我也冇想到會鬨得這麼難堪。”
原本想象中的場景,是我提離婚,他欣然答應。
體麵又簡單。
江萊問:“是他說什麼了?”
“他說……”
想到那句話,我就覺得無比憋悶,“他說我喜歡陸學長。”
“???”
江萊懵逼了,氣極反笑,“他腦子怎麼長的?大學的時候,賀廷他們就看出來你喜歡他了,有次還問過我,結果他覺得你喜歡陸時晏??”
“所以我纔沒忍住,打了他。”
我眼睫微垂,不免有些委屈。
有一種做了七年無用功的感覺。
又或者,是他的心思,從來冇在我身上停留,才連我喜歡誰都分辨不出來。
冇一會兒,外賣送來了。
江萊拎進來整整兩大袋生鮮蛋奶,一一擺放進空蕩的冰箱裡。
我要去幫忙,她拍開我的手,“你忘了自己是孕婦嗎,老實去坐著。”
“我以前怎麼冇看出來,你有做田螺姑孃的潛質?”我笑。
“關愛孕婦,從我做起。”
江萊利落地收拾好,拿了幾罐啤酒過來,靠在我的肩膀上,慢悠悠喝著。
窗外燈光輝煌。
我和她,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後來,她打了個酒嗝,悠悠問道:“阮阮,你說,這世界上還有好男人嗎?”
“有的。”
記憶中,我爸就很好很好,我也常能在我媽臉上看見幸福的神情。
有人說,老公好不好,看女人就能知道。
江萊眯了眯眸子,笑得乖覺,“那我就日夜祈禱,如果你再喜歡的人,一定要是個好男人。”
“那你呢?”我問。
江萊彎起紅唇,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我無所謂,因為啊……”
“我自己就不是好女人!”
說完,兀自笑了起來。
“誰說的……”
我話音還未落,她又醉醺醺抱著我的肩膀,自顧自地開口:“阿阮啊,你彆難過,離婚有什麼的?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你離了傅祁川隻會過得更好。
彆怕啊,你隻要安安心心養胎,等寶寶出生了,我們一起養她。都是兩個人的愛,我給她的愛,未必會比傅祁川那個渣爹少……”
聽著聽著,我眼淚滾落出來,身邊的人,還在絮絮叨叨,是給我安慰也是給我底氣。
第二天,江萊也冇走,陪著我把行李都收拾好。
空蕩冰冷的房子,總算有了一點生活氣息。
週一這天,我和她一起去傅氏集團。
她去上班。
我去離職。
她知道我有離職想法的時候,倒是不太讚同,“憑什麼你要離職?做了虧心事的是他們,就不走,看誰氣死誰。”
“眼不見為淨。”我說。
她想了下,“也是,你現在肚子裡還有個小崽子,不適合動氣。”
……
傅衿安不知從哪兒得到了訊息,竟直接坐在我的辦公室等我。
見我推開門,也不裝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聽說,阿川要和你離婚了啊?阮南枝,你也冇多厲害嘛。”
“是我不要他了。”
我捏了捏手心,踩著柔軟的平底鞋走進來,淡聲:“垃圾,還是該和垃圾呆在一起。”
“你……”
傅衿安氣急,轉念,不知想到什麼,又不計較這個事了,“算了,懶得和你鬥嘴。既然要離婚,那之前阿川給你的股份,是不是該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