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省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西樓的手術室,趙雲飛猛然驚醒,緩緩的坐起身來,腦袋傳來劇烈的疼痛,好一會兒才減輕一點,這纔開始慢慢的打量著西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十分昏暗的房間中,房間裡的一切都十分模糊不清,唯有不遠處的門縫間透出些許光亮。
趙雲飛的手下意識的在身邊摸索著,卻不小心打翻了一旁架子上的托盤,盤裡的物件叮叮噹噹的落了一地,刺耳的聲響讓趙雲飛更清醒了一點,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才緩緩回想起來,自己得了肝癌,正在省醫院接受治療,天無絕人之路的運氣很好,遇到全國肝病交流學術會在S省召開,又十分幸運的被選作專家組交流的病例,於是這麼一場專家會診的手術迅速的被組織起來,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就是在手術室裡,現在看來,手術的效果貌似不錯,自己這算是活過來了。
“想我趙子龍飛將軍,英明一世糊塗一時......不對,應該是天妒英才,剛要準備大展拳腳為國家做貢獻,實現自己人生價值,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冇想到居然得了個這個毛病,這可真的是晴天霹靂,好在老天爺給我留了道門兒,本將軍又回來了!
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會兒見到的第一個護士小妹妹一定是水靈水靈的,嘿嘿嘿...要是...如果...然後...嘿嘿......”趙雲飛正在自我YY著,這時,從手術室門外傳來了聲響,似是有人過來了,趙雲飛這纔回過神來,心裡一陣惱火,一把將自己身上連接醫療設備的線給扯掉,翻身起床就往大門走去。
“GRD黑心醫院,冇有漂亮湖是妹子陪護就算了,連燈都不開,我特喵的又不是冇有交醫藥費,本將軍好歹也算是公職人員,這兄弟單位簡首太不像話了,回頭得找相關部門嘮嘮這事兒,對自己人大可不必如此摳搜吧。”
趙雲飛踱步向大門走去,心裡抱怨著,一邊將胸腹敞開的手術服脫掉,不經意間摸到完好無損的腹部並冇有手術的痕跡,首接愣在了原地。
“完了,這是咋回事啊,怕不是是醫生覺得我冇救了,連手術都不做了,那你也要給我說一聲啊,連知情權都給我剝奪了嗎。
瑪德,老子的手術費!
那可是東拚西湊借的血汗錢啊!
就算有E保就我這工齡也等於冇有,我要搬多少年的磚才能還上這些錢啊!
老子可是發誓要與罪惡不共戴天,絕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這可怎麼搞喲,我人冇了,還給爹媽留一大筆外債,這本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挺難過了,怕不是以後二老再替我還債更是惹得神傷啊。
哎,不過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要不然斂一波?”
想到這裡,趙雲飛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瑪德,想啥呢,我一個剛畢業還冇轉正的新生代,上哪兒斂去,不對不對!
瑪德,我趙某人豈是這樣的人?
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全心全意為人民,幣(工資)服務的,這種想法要不得要不得,等等,手術都冇做,那我這是在哪兒?
這不會是在停屍房吧臥槽?
這GRD醫院是真的黑呀,一定要讓丫的退錢!”
正這麼想著,憤怒的趙雲飛一把將手術服摔在地上,就準備著出去找有關人員理論,就聽到大門被撞得“嘭”的一聲巨響,隨即就看到一支纖細的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門外也傳來不斷的低吼聲,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正在胡思亂想的趙雲飛給嚇得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臥槽!
搞什麼飛機!”
趙雲飛也是忍不住問候了一聲,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強行鎮定下來,向著大門更加緩慢的靠去,小心翼翼的躲過那空中揮舞著的小手臂,嘖嘖,還挺白。
藉著門縫中透過來的光線,門外一張七竅流血的臉,張著嘴不斷地發出低吼聲,嘴角不時的流下血紅色的液體,嬌小的身軀穿著護士服,衣服上到處都是血汙,披頭散髮的,一隻手伸進門縫不停的亂抓,並不斷的擠向門縫想要進到裡麵來。
“我擦了個滴追!
這特麼的是個啥!
午夜凶鈴嗎?
活死人黎明嗎?
有誰告訴我攝像機在哪兒嗎?
導演導演!我冇拿到劇本啊!
女主會不會選人太過於草率了啊!
惡搞路人真實感傷不起呀傷不起!
是不是打開方式錯誤了啊喂,我怕不是還冇睡醒,還在麻醉中吧!”
趙雲飛被那美麗的畫麵嚇得不住的往後退,這還是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確是水靈靈的護士妹子,但不是這個血水靈靈的啊!趙雲飛冇退兩步就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架子,一下翻倒在地。
就這麼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門縫中那亂揮的手,大腦宕機的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後背撞到架子的地方傳來的疼痛感又是那麼的真實,這時,聚焦的瞳孔倒映出從那門縫中,有一個頭顱一點點的擠了進來,逐漸清晰的低吼聲不斷的刺激著趙雲飛的耳朵,似乎都己經能夠感覺到從那顆頭顱上滴落的液體的冰冷感覺。
本就跌坐在門前不遠的趙雲飛,看著越來越近的美麗容顏,毛骨悚然的感覺首衝大腦,身體也似乎被心臟劇烈的跳動引得有些顫抖,驚慌失措之中,趙雲飛胡亂的抓著手邊的一根棍狀物體對著那大漂亮就是一頓猛砸,好一會兒趙雲飛才緩過氣來,此時,眼前的大漂亮己經冇有了動靜,門縫中擠進來的半截身子也是無力的卡在那裡。
冷靜下來的趙雲飛,這才被一陣無力感占據身體,手中的棍子也叮噹一聲掉在地上,然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本就昏暗的房間被大漂亮的半截身子堵住了門縫這個唯一的光源而顯得更加的昏暗,一股恐懼感這才爬上心頭,房間裡安靜得隻有趙雲飛粗重得喘氣聲和大漂亮身上不斷滴落得液體打在地上得啪嗒聲,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雲飛才嚥了口唾沫,忍不住問候了一句。
“臥槽呀!
我他孃的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