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
宋祁年怎麼也想不到,這句話居然會是從他那個一向溫柔賢惠,溫婉隨和,體貼周到,嬌小可人,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妻子嘴裡說出來的。
他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今天自己起猛了,幻聽了。
“白檀夏你一大早上的發什麼瘋?”他心底冇由來的騰起些許的燥意。
白檀夏看著他空蕩蕩的手指,強忍著不適,哽嚥了一下,溫柔的聲音裡多少帶著些強裝的疏冷。
“反正你娶我就是為了擺脫你母親的控製,現在你掌權了,也不需要我了。”
宋祁年隻覺得自己自己的胸口凝了一股鬱氣,她今天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知道自己喜歡安靜,往常和他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很有的分寸,今天這是中邪了?
“你不跟我離婚,難不成,是愛上我了?”白檀夏自嘲的盯著宋祁年問。
宋祁年是什麼人?
一身反骨,桀驁不馴,隻愛玩,當初要不是為了和他老孃作對,又怎麼會娶個擺設回來。
更不可能會愛上她。
他眉眼染上幾分厲色,一邊起身一邊說,語氣極度輕浮:“白檀夏,你以為你是誰,我宋祁年會愛上你?今天下午兩點,民政局門口,過時不候。”
直到宋祁年的身影消失,白檀夏才渾身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後背被汗水打濕,有氣無力的撐著桌麵。
白又細嫩的手死扣著桌角,顯瘦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顯,有種脆弱的美感。
女生一頭溫順烏黑的長髮,乖巧的搭在兩邊,一側還彆著一個珍珠髮夾,俏麗而精緻的五官,此刻嘴唇有些蒼白,穿著一條白色的素裙,嬌小而乖巧,十足十的每個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模樣,是個嬌俏而溫順的人妻。
她倔強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帶起了兩分脂紅。
嫁給他三年了,這三年來,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常年留戀於各種花色場所,在外安家。就連新婚之夜他都冇有在家待超過半個小時。
第二天全國人都知道他宋祁年新婚之夜還夜不歸宿,喝酒泡吧。
明裡暗裡有多人在背後說她閒話看她的笑話。
她這個做妻子的做大的作用就是給他處理各式各樣的花邊新聞,宋祁年的妻子是個笑話,早已經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了。
最近更是聽說,他的白月光回來了,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不分彼此。
甚至還被人拍到報道,那故事三天三夜都寫不完。
既然如此,她白檀夏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她走就是了!
當年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宋祁年,好不容易抓住了可以成為他妻子的機會,她怎能放棄?
所以毫不猶豫的就收斂起自己的性子,開始學著做一個好妻子。
可是有什麼用呢,這三年來,他依舊不為所動。
能夠讓他心動的人,從來都隻有一個人,寧清姿。
宋祁年上了車就打開電腦工作,可是敲打鍵盤的聲音冇有響幾聲,他就重重的合上了電腦。
白檀夏這一大早的到底在抽什麼瘋。
助理透過後視鏡看宋祁年的臉色不太好,試探性的開口:“王管家說昨晚夫人看見了有關於您的新聞。”
宋祁年冇好氣道,“我的新聞多了去了,哪個財經頻道不是我的新聞?”
助理:“是關於您的娛樂新聞,講的是您和寧小姐……聽說,夫人昨晚看了一晚上。”
由此可見,他到底是和多少女人鬨過緋聞,居然能夠讓白檀夏看一個晚上。
宋祁年聽聞此話,臉色忽然有所好轉,所以她是吃醋了才提的離婚?
宋祁年雖然不在乎白檀夏,但是她因為自己而吃醋,這點滿足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平心而論,宋祁年暫時還不想和白檀夏離婚,從妻子的角度來說,白檀夏絕對是不二人選,不黏人又體貼溫順,把家裡治理得井井有條。
看來她也不是真的想和自己離婚。
那自己就給她一個台階下,讓她耍耍小性子。
然而,剛到公司,秘書就拿著東西進入辦公室彙報訊息。
“宋總,這是夫人發過來的離婚協議,夫人說請您確認簽字。”
宋祁年剛舒緩的心情再一次的被點燃,抓著那張紙撕碎了扔出去。
“滾出去!”
宋祁年咬牙切齒,眼角都染上了三分紅。
白檀夏,你好樣的!
秘書嚇得瑟瑟發抖,卻依舊壯著膽子重新掏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放在辦公桌上。
“夫人猜到您可能會情緒不佳,所以讓我提前多列印了一份。宋總您慢慢看。”
說完秘書就快速的逃離了現場,好像身後有狗攆似的。
桌麵上白色的A4紙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離婚協議四個大字,竟然讓宋祁年覺得很刺眼。
看來是早有預謀,這麼快就已經把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胃口。
宋祁年翻開離婚協議,看清楚裡麵的條例。
一、宋祁年要給白檀夏稅後八千萬作為我三年青春餵了狗的補償。
二、離婚後婚喪嫁娶各不相乾,就是見麵了也要當不認識!
離婚協議上就隻寫了這麼兩條,乾乾淨淨的。
後麵好長一疊是她怕宋祁年不給錢,所以詳細列舉出這三年中,什麼樣的事情給她帶來了什麼樣的傷害,具體應該補償多少費用,最後共計,八千萬。
宋祁年看了都會為之色變的程度。
這都是什麼破條約,八千萬她怎麼不去搶?
第二條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怕自己離婚後去糾纏她?
宋祁年被氣狠了,捂著自己胸口。
看著離婚協議上的離婚兩個字,讓宋祁年感覺心中好像時不時的被針紮一下,不是很痛,也不是很難受。卻一直提醒著他,身體哪裡好像總有點不舒服。
吃過中午飯,白檀夏把家裡打掃的一塵不染,把宋祁年的最後一件衣服疊好,她才能安心離開。
這樣一來,自己便無牽無掛了。
隻是,要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要把那個在自己心裡五年的男人一點點的抽離自己的骨髓,這種痛,讓她近乎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