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是不是被抱著的感覺太有安全感,她的情緒突然破防,眼淚奪眶,“我怕你在忙,給你打電話,打擾你。”
這樣的理由讓席硯琛怔然,眼眶泛紅。
僅僅這一句話,足夠他聽出她心底的自卑。
甚至他也不知道她之前都昏迷了多久,那麼……今下午席驍會出現在墓園,看來也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一刻,他的心彷彿被剮了一般。
“裴月,你給我聽好,”他擦著她臉上的淚珠,溫柔又認真,“我的手機,為你24小時待命。”
“你就是半夜惡作劇給我打電話不說話,我也會接起等著你掛斷,聽見了嗎?”
裴月淚眼婆娑,“為什麼?”
他看著她可憐至極的小表情,唇張了張,一句話冇說,而是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為什麼。
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因一切語言,在壓抑至久、又充滿艱難的感情麵前,都太蒼白了。
可他現在又不想不回答她。
良久後,他把下巴墊在她的肩頸處,輕聲說:“彆人家的師父都疼自己的小徒弟,我也不例外。”
裴月驀然一怔,靠在他一撇嘴,像個小朋友似的委屈巴巴的哭了。
席硯琛有魔力,他一個溫柔舉動,一句撩撥的話,就瞬間擊碎了她之前的自卑和悲觀,讓她又想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與他鎖死了。
然後她就告狀了:“師父,我今天挨欺負了。”
一聽此話,男人把**隔板打開,語氣頓時冷若冰霜:“誰?”
“我今天掃墓,席驍和宋知意也過去了,然後你的追求者宋小姐看不慣我和你在一起,差點把我溺死在湖裡。”
聞言,男人的表情波瀾不驚,也冇說太多,隻應了一個“好。”
他這個回答也含糊,裴月心中也有點忐忑,她先是試探的抬手環住他的脖子,“你們做過老師的,會不會討厭打小報告的學生?”
適時男人才垂眸,瞧著她那不自信的小模樣,他探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當年你們班的班長經常向我舉報你上課睡覺,我特待見他。”
裴月一愣,錘了他一下笑了。
不過此時此刻,想起六年以前的事情,她還是覺得一切就像夢似的。
當年她的理科是弱項,一看數理化的課本就控製不住的打瞌睡。
每次她剛有打盹兒的意思時,一截粉筆頭就會精準的砸在她的腦門上,並時他清清冷冷的聲音也會響徹在教室:“裴月,站起來聽課。”
她可委屈了,明明班裡有的學生直接都用書擋著臉睡著了,他卻偏偏和她過不去。
不過班裡也有女生對她說,“裴月,我感覺咱們席老師對你很特殊誒,他也才十九歲,會不會喜歡你?”
那句話把她給嚇死了。
她用一節語文課想到了原因,他們高中內最有錢的學生也夠不到寧都的頂級豪門,同學們都不知道她有婚約,也不知道席硯琛是席氏財團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