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蜈蚣頓時不悅:“蠱胎不在茶花峒出生,不歸你管。大家各自修行,相安勿擾不是很好嘛!”
陰冷聲音再次響起:“那我偏要說這裡屬於茶花峒。”
人臉蜈蚣眼珠子忽然變得幽紅,殺意頓起,咬牙切齒地說:
“太霸道了。”
“十萬大山有規則,大家各有地盤。你冇有理由保護地盤外的蠱胎!我今日定要喝蠱胎的心頭鮮血,誰也阻攔不了。”
無數黑點從人臉蜈蚣身上落下。
轉瞬變成密密麻麻的細小的鬼蜈蚣。
鬼蜈蚣快速鑽入積雪,采取地下攻擊的手段,快速衝來。
“哈!”
“哈!”
人臉蜈蚣又張開嘴巴,吐出劇毒的瘴氣。
“找死!”
黑衣女靈右腳輕輕一顛。
罐口延伸出來的長蛇落地,將雪下的鬼蜈蚣全部截殺。
而後,黑衣女靈朝前衝去,吹散毒瘴氣,直接一腳踢中人臉蜈蚣。
他滾到數米之外,黑氣散了不少,蜈蚣腿更是散了一地。
“我不會放棄的。”
那人臉蜈蚣丟下狠話,黑袍一卷,落荒而逃。
“茶花峒方圓十裡,不容你們夫妻窺視。”
黑衣女靈大喊一聲,隨即看著藍婆,出言嗬斥,“以後蠱胎的事情,少來麻煩蠱神。”
說完這話,黑衣女靈跟著消失了。
“金枝明白。”
藍婆小聲應了一聲,身子晃動幾下,有些站立不穩,急促喘著氣,臉似白紙,為了請黑衣女靈出來,精力幾乎消耗殆儘。
“方纔那位是茶花峒蠱神嗎?”
麻三爺壓低聲音問。
藍婆搖搖頭:“不。她是蠱神座下黑茶花,主管蛇蠱一門。人臉蜈蚣還不配蠱神降臨。”
麻三爺認同地點點頭。
這時,藍婆望向籠罩黑氣的西邊,擔憂地說:“郭青山帶著鬼嬰離去,隻怕也不會太平。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家。”
“郭青山自有護身手段。再說,天馬上就要亮了,邪祟自然會退去。大姐不要操心了。”
麻三爺說。
“啊!”
客棧之中發出一聲慘叫。
“不好。人臉蜈蚣在打障眼。好讓耗子老姑趁機弄手段溜進去了。”
藍婆神色大變,猛地反應過來。
麻三爺魂都快嚇冇了,忙攙扶著藍婆入內。
隻見麻耀祖暈倒在地上。
小寒生的繈褓已經打開了一道縫。
等到兩人靠近的時候,發現寒生睜大眼睛,精神頭好得很,手中還抓著一根耗子鬍鬚。
“怎麼回事?”
藍婆一臉困惑。
麻三爺掄起巴掌,直接把麻耀祖給拍醒。
“叔,貓一樣大的老鼠,來偷孩子,它張嘴露尖牙,忒嚇人了。”
麻耀祖腦袋嗡嗡,一手摸著五根指印的臉,一手胡亂地比畫。
麻三爺在客棧內四週轉了一圈,最終在東南側角發現了一個新的耗子洞。
洞口有一隻斃命的嘴角流黑血的黑皮老鼠。
個頭能頂一隻三個月大的狸花貓。
“哇,真不小。可以剝皮給寒生做雙皮手套。”
麻三爺說。
“老三,彆說糊塗話。它隻不過受耗子老姑的命令打洞,彆壞了它的屍身,免得結不必要的仇。丟到外麵去,讓它的同伴撿回去安葬。”
藍婆說。
麻三爺點點頭,仔細檢查了黑皮老鼠,除了口鼻流黑血,冇有一點外傷,困惑地問:
“大姐,你說大老鼠是怎麼死的?”
藍婆用竹棍撥弄了一下,肯定地說:“毒死的!”
“藍婆真厲害,知道提前在蠱胎……寒生身邊留下護命的手段。”
清醒過來的麻耀祖恭維了一句。
哪知藍婆卻搖頭:“我今日出寨子,隻拿了一條蛇蠱。弄死黑皮老鼠並不是我,應該就是寒生。”
“啊!”
麻三爺和麻耀祖都迷糊了。
藍婆說:“寒生娘說蠱神不敢不保護他,這伢子的確大有來曆啊。黑皮老鼠自然不是寒生的對手。”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麻三爺瞳孔猛地放大,喃喃自語。紅衣女屍神秘而詭異,剛剛出來的小寒生竟然能毒死大老鼠。
“把紅蓋頭拿來看看。”
藍婆說。
很快,兩人就在大紅蓋頭上,發現了“蛇”“蠍”“蜈蚣”“蟾蜍”“守宮壁虎”五蟲的圖案。
繡工高超,樣式精緻。
此五蟲正是苗人口中的五毒蟲,又稱五聖蟲。
“一般的紅蓋頭,繡龍繡鳳,卻不會繡五毒蟲。寒生娘到底是哪家的女子?”
麻三爺皺著眉頭。
藍婆盯著紅蓋頭上的五毒圖案,遲遲冇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問:“老三,你是在哪裡遇到女屍的?”
“烏龍山外圍的一處養屍洞。洞內有不少大蜈蚣,大蠍子。還有很多白骨……”
麻三爺說。
藍婆打斷他的話:“老三,好了。總有一天會弄清楚。咱們冇必要在這裡瞎猜。”
很顯然,她已經猜出了一些眉目,隻是時機不對,暫時不打算說出來。
麻三爺點點頭,冇有再刨根問底。
麻三爺又給寒生餵了羊奶,極為寵溺地說:
“甭管你是什麼來路。三爺一定將你養大。”
寒生喝過羊奶,並冇有睡過去,黝黑的眼珠子看著四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個新世界。
麻三爺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哎呀!”
麻三爺忽然發出一聲叫喚,忙用手捂住了右肩。
藍婆忙看了一眼,罵道:“你這老傢夥真能忍,肩膀上的屍毒都發作了。再這麼下去,最早今晚,最遲明晚就要屍變成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