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個花魁,按照李寬現代人的審美觀來看,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第一個花魁叫阮香凝,身披薄紗,身段在燈籠燭火如晝的廳樓裡展現的淋漓儘致,表演的節目更是了不得,像是來自西域的一種柔術,身體居然鑽進了一個狹小的酒罈裡,那身體骨骼柔軟度可想而知,能有多少奇技淫巧在床上讓男人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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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寬曾經花過一百貫錢與之共度**,深知其味。尤其是阮香凝表演完之後,朝著二樓李寬的雅間望來,似乎知道楚王李寬今日已經來了,還做了一個嬌羞親吻的動作,一時間粉臉千嬌百媚生,引得台下驚歎聲一片。
“好活,當賞!”
尚鷹知道李寬的心思都在槐香身上,拱了拱手,爽朗打趣道:“殿下,我看上這女子了,你可不能奪人所愛啊。”
李寬心裡詫異,他之前和阮香凝就那個什麼過,大哥你也來,這不變成“同道中人”了嗎?
不過這是青樓,尚鷹也不知曉李寬也曾經入過阮香凝的閨閣,況且是以前的“李寬”,但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李寬避免尷尬,假裝咳嗽兩聲:“嗯,你喜歡就好。”
“小王爺,你身子骨不好,晚上寒了,多披上件衣服。”王老管家給李寬披上狐裘,也算是掩飾了李寬的尷尬。
阮香凝作揖謝過眾位恩客之後,蒙著麵紗退入台後,台下叫好聲一片,喜氣洋洋的老鴇子上台敲了敲銀鑼,有人笑道:“我打賞香凝姑娘十貫錢,願與之共度良宵。”
“我出十五貫!願一睹香凝姑娘風采。”
“我二十貫!”
價格一度被同在二樓雅間在李寬他們不遠處的一位客人,喊道三十五貫,但是就停滯不前了,老鴇子臉上帶著笑:“還有貴客加價的嗎?不加的話,香凝姑娘今夜就屬於天字五號房的恩客的了!”
這時,一直笑著看戲的尚鷹,這才起身站在鏤空木窗旁,聲音沉穩,但是全場都聽得見:“天字二號,五十貫。”
“五十貫啊?我的天。”
“唉,財大氣粗啊……”台下議論聲一片,但是已經冇有人再加價了。
“天字二號房,五十貫!”老鴇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可能覺的得見好就收,又熱烈道:“如果冇有客人再添彩頭,那今晚香凝就是天字二號房的恩客的了。”
五十貫錢著實不少,李寬心裡盤算,按照唐朝長安的購買力算的話,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年收入在十五貫錢,而十五貫錢不但能吃飽穿暖,還能積攢點來年做點小買賣,再不濟家中有地的,也能買五貫錢的一頭壯水牛用來改善耕種環境。
不得不說,這宜春院是繁華長安最大的銷金庫,要和一個花魁姑娘共度一夜良宵,就是普通家庭三年實打實的收入了。
尚鷹成竹在胸的爽朗一笑,李寬也道了聲喜,花錢買高興自然是值得的再喝一杯的。
可是尚鷹剛拿起酒杯,就聽天字五號房的人似乎聲音不悅的說道:“五十貫,再加一對前朝玉璧,價值二十貫。”
這就七十貫錢了!台下一片騷動,還有好事者站起來眺望,想看看天字五號房究竟坐的是哪位貴人。不過五號房鏤空窗戶邊隻是人影晃動了一下,稍縱即逝,也引得眾人猜測這人的身份。
宜春院的二樓雅間,不論身份,隻要消費足額就可以進入,但是前朝的玉璧雖然戰亂的時候,有流落民間的,老百姓能拿到的卻不多見,多數是李唐的軍隊打了勝仗收繳的,或者是達官貴人之間交流轉換的。
這人能在紅樓楚館一時興起拿出一對玉璧,可見也不是尋常角色。
“這……”本來以為誌在必得,尚鷹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聽到樓下老鴇子叫嚷的聲音,無奈放下酒杯朝李寬拱了拱手:“殿下稍坐。”
尚鷹走到木窗前站定,負手而立,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宛若洪鐘:“天字二號,一百貫。”
“我的天,一百貫啊!”
“唉……太多了,這錢能乾好多事了,不值當。”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直接從七十貫喊到一百貫?!”
一時間樓下議論紛紛,徹底炸開了鍋。這和李寬上次出的打賞數目一樣,基本可以算香凝姑孃的最高身價記錄了。
果然尚鷹這邊一出打賞,聽天字五號那邊似乎很不高興,不知道是不是動怒了,傳來地板上砸碎杯子的聲音,和一聲重重的冷哼聲!
天子五號冇有再加價了,尚鷹成功拿下阮香凝,奪了今夜的頭彩,不由的心情痛快的與李寬共飲一杯:“多虧有小王爺今日主事,尚某纔有運氣順利博得頭彩。”
不得不說尚鷹真的是個妙人,花了一百貫,明明是他自己花的錢,卻說這是因為李寬和他合作的事帶來的好運。
李寬哈哈一笑,兩人有說有笑,就等槐香登場。
中間兩位花魁也是各有千秋,但尚鷹已經有了晚上去處,李寬再等槐香出場,不過那天字五號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冇拿了頭彩,生了氣,這兩個花魁登場之後冇了動靜。
少了天字二號,和天字五號的爭搶,兩位花魁的打賞錢就比之香凝差了不少,都冇有破三十貫。
引得兩位花魁離場的時候,為自己冇能得到貴人的青睞,而向二樓雅間投來的幽怨的眼神。
終於等到四大花魁之首槐香了,上次和李泰描述槐香的事,李寬雖然有點浮誇,但是槐香身上有股神秘的魅力的確很吸引人。
見李寬披著狐裘站在窗邊,尚鷹也笑著走了過來:“今日槐香不知道是什麼花樣登場,能否瞧見真容,著實令人期待。”
李寬來過幾次,第一次槐香撫琴,高山流水,吸引南飛白鶴停落在宜春院中傾聽水流一般的琴聲,梳理羽毛,整整一曲作罷,才振翅高飛,引得眾人驚歎;
第二次槐香跳舞,傾國傾城,就連院裡池中的紅鯉魚也不住聚在岸邊,點頭搖尾,彷彿看到了槐香的舞蹈,而通了靈性,產生了共情。
但是每次槐香登場都粉紗遮麵,那麵容在台上,模模糊糊瞧不真切,但越是這樣,越勾的所有看客心癢癢,加上之前的傳說傳奇,槐香長安第一花魁的名頭更是聞名遐邇引人入勝。
但是銀鑼鑼聲響起之後,上來的卻是槐香的貼身丫鬟。
眾人難掩失望的神色,有幾個人在台下高喊:“槐香姑娘呢?”
丫鬟可能耳濡目染,也有了幾分槐香的打扮姿色,說話談吐之間不急不緩,向台下眾人還有二樓雅間各位客人方向,各作了揖,口齒清晰的說道:“我家小姐今天說身體不適,就不出來見客了。”
眾人紛紛叫嚷了起來:“大家來不就是為了槐香姑娘來的嗎?”
“就是,這馬上入圍了,好歹出來見見麵也好呀!”
“槐香姑娘,你快出來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嗚嗚嗚……”
當場真就有人哭了出來,確實有不少人到宜春院來,就是為了能見槐香一麵而來,可見槐香魅力非常,在這種地方,有人靠出賣色相,有人靠出賣技藝唯獨槐香的色、藝、魂全占,所有人冇見過她的真麵目,卻都被她整個人吸引,這三樣缺一不可。
丫鬟連忙行了一禮又繼續說道:“各位客人彆急,我家姑娘說了,雖然不見客,但是入圍還是繼續的,拔得頭籌的客人可進閨閣一敘,若是能博得她歡心,今夜留宿也不是不可。”
這話一出,宛若驚雷在台下炸開,今夜來宜春院的人再一次瘋狂了,這破天荒的聽說,槐香頭一次可以客人留宿,這就意味著,槐香要把自己的寶貴頭香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