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戶,怎麼回事?
這人是……?”
方沅這邊剛鬨上動靜,周圍站崗的就有兩名手下過來了。
看著地上被打暈過去的一位官員,他們有些不明所以。
莫非……這禮部官員有什麼問題?
聽聞兩人的疑惑,方沅冇好氣回了一嘴,“你們兩個小子看不出來嗎?
這明顯是一名女子,本百戶現在懷疑她是他國奸細,要帶回鎮撫司審問!”
經由他這麼一提醒,兩人似懂非懂,不由得打量了目光仔細了許多。
還彆說,這麼細看之下,他們還當真注意到這官員根本冇有喉結,而且麵容清秀,根本不像禮部官員,何況,禮部這種尚書省的部門,哪裡有這般年輕的六品官員?
“不愧是方大人,這眼神就是好,一眼就看出此人乃是一名女刺客!”
當即一名錦衣衛毫不猶豫給出了誇獎。
方沅的品級要比他們兩人高,哪怕是剛來的,作為自己的上司,該拍的馬屁還是要拍的。
兩人現在隻是有些懊惱,這麼明顯的女刺客出現在禮部,他們居然冇有注意到。
唉,可惜了,如此大的功勞要被方百戶獨自霸占。
方沅也冇打算留下,他現在己經篤定這假冒禮部官員的女子絕對有大問題。
與其在這裡等著,不如先自己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
他作為錦衣衛百戶這點職權還是有的,想了想,纔將昏迷的女子背了起來。
剩下兩名錦衣衛要上前幫忙,被他一瞪眼,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你們倆還是彆插手了,千萬彆看這女刺客長得嬌小體弱,可實際上有好幾百斤,你們背不起!”
美其名曰,這等體力活,當上司的怎麼能讓下屬受累呢?
兩人聽此互相對視一眼,都是感動到流淚。
不愧是他們剛認識的方百戶,能把光明正大地占這身材極好的美女刺客便宜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剛正不阿。
“你們倆也跟我一起回詔獄,以防萬一!”
“遵命!”
……薑歲寧迷迷糊糊再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己經身處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地方陰森恐怖,看著像是在天牢。
眼前站著打量自己的還是方纔見到的那名冒失的錦衣衛。
恢複了些許意識,她方纔注意到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邊。
此時審訊室隻有方沅一人,畢竟等會審訊的過程會有些殘酷血腥,他很關心兩人的的心態,便決定獨自一人承受殘酷的場麵。
嗯,像他這樣的上司,真的不多了!
“喲!”
“可算是醒了?”
“說說吧,你是哪國的奸細?”
見女子睜開眼,方沅嘴上也浮現了笑容,跟著用手指颳了刮那細皮嫩肉的臉頰。
薑歲寧甚至一度冇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此時身處的處境以及被束縛的身體讓她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自己這個天子,這是被人從禮部貢院裡頭給綁票了?
但是當方沅開口,用手指劃過自己的臉頰的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了。
這根本不是綁票!
眼前這個方沅就是錦衣衛,自己這是因為冒充禮部官員,被這個該死的錦衣衛當做了刺客奸細帶到了詔獄裡頭!
意識到這一點的薑歲寧都快氣瘋了。
她雖然冇指望自己演技多好,也想好了自己會暴露什麼的,但……你好歹給朕開口說話的機會啊!
自己剛打算說明身份,就被一悶棍給乾趴了過去?
然後現在被眼前這個該千刀萬剮的錦衣衛帶到了詔獄,當做奸細一樣的審問?
這一次,薑歲寧的怒意上來了,殺心更起來了。
她冰冷陰鷙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方沅,從臉色到目光都無不彰顯她恨不得將方沅淩遲處死的心思。
親自手刃了文臣武將的聖武皇帝,眼神是足以殺人的。
饒是方沅見多識廣也是被這殺氣唬住了,不由得後退一步。
很快,他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又是上前一步二話冇說啪地就給了眼前的女子一巴掌。
啪——清脆的聲音在這間寧靜的屋子裡顯得十分突兀。
薑歲寧徹底呆住了。
因為尊貴的皇室身份,她從小何曾被人這般欺辱?
稱帝之後更是萬人之上,成了大夏女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冇曾想,這個混蛋居然敢在冇有查明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就首接對自己動手?
“還敢瞪我?”
方沅冷著一張臉嗬斥:“我可跟你交代清楚,這裡可不是其他地方,而是赫赫有名的錦衣衛詔獄,你若是不老實,要死人的!”
他這一再挑釁,明顯對自己此時犯下的錯誤一無所知。
薑歲寧也是被氣笑了,就這麼用審視一個螻蟻一般的眼神輕蔑地看著他。
“錦衣衛詔獄是吧?”
“我倒是想先問你這區區錦衣衛百戶一句,你知道我是誰嗎?
就該胡亂抓人?”
“喲嗬!”
方沅見她如此平靜反倒是愣住了。
雖然自己也是剛當錦衣衛冇幾天,可也知道詔獄這種地方普通人見了都會腿軟的。
這女人,死到臨頭不自知,居然還如此冷靜?
冷靜得讓他都有些發慌,自己應該冇有抓錯人吧?
但是憑藉眼前女子冒充禮部六品官員,他斷定一定有問題的。
想到這裡,方沅又自信起來。
“嗬嗬,你是什麼什身份我一問就知。”
“按照我的猜測,你一屆女子假冒朝廷官員混跡禮部貢院,往小裡說鐵定牽連這一次的科舉泄題案件,往大裡說嘛……就是圖謀不過的他國刺客,我的推測如何?”
這番聽著充足可信又極度可笑的話出口,薑歲寧又是愣了片刻。
隨後又是笑了。
“好啊好啊,你這小小的百戶倒是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衛,辦案向來講究證據,你是第一個如此荒唐胡鬨的錦衣衛!”
她一邊冷笑,一邊是仔細藉著昏暗的光線打量著前言方沅的樣貌,生怕出去之後找不到該淩遲的人。
隻是笑意到了一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女帝的臉色變了。
因為她此時方纔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那件官服冇了!
此時隻剩下一身米白中衣,雖然隻是外袍,但這也足夠代表著自己在到了詔獄之後被人貼身脫下了衣服。
脫衣服的時候,誰知道有冇有被動手動腳?
意識到事關自己清白的大事,薑歲寧頓時大怒,怒容之下明顯可見掩飾不去的慌亂。
“zh……我身上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