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妤回去以後讓元野給她推了顧允廷的微信,她申請好友的驗證訊息的上著:你明天也是這個點跑步嗎?我怕我會起不來,要不然你明天跑步的時候叫我一聲吧。
顧允廷看到手機上彈出的好友申請,心裡心裡驟然酸澀,沉著臉按了拒絕。
他說過了要跟她劃清界限,他也希望桑妤妤能放棄他,頻繁狠心的拒絕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可是桑妤妤偏不,她也長著一身反骨。
看到顧允廷拒絕了她的好友申請,桑妤妤鍥而不捨的又發來一條,驗證訊息上寫著:
既然你不想跟我扯上關係,那我昨天給你買的晚飯和水果一共花了520,你加我微信,給我轉過來。
他想讓她知難而退,她還越挫越勇了是嗎?
冇兩分鐘,顧允廷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桑妤妤心頭一喜,發了個可可愛愛的表情包給他打招呼。
顧允廷什麼也冇說,直接轉了1000過去。
桑妤妤看到以後不悅的撇了撇嘴,她要的是錢嗎?她要的是520。
你轉多了,東西隻有520,我隻要520,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訊息剛發出來就看到一個紅色的感歎號:你還不是他的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桑妤妤此時此刻真想罵他一句,躲她跟躲瘟神似的,怎麼著,粘上她會死啊?
她輕哼出聲:“討厭的顧允廷,你把我刪了是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求著我把你加回來。”
……
顧允廷想讓她放棄他,好好生活,好好跳舞。他害怕自己跟桑妤妤在一起以後,乾淨美好的桑妤妤會被人指責,指責她為什麼要和勞改犯在一起。
他在家換了衣服就出門往車隊去了,剛到那就看到了兩個最不想看到的人。
陸則山和陸徑兩個人站在外麵等他有一會兒了。兩個人都板著一張冷臉,西裝革履矜貴端方,一個比一個能裝。
一看到他倆,顧允廷就想起了那天陸徑來淨水梵都找他的事。
顧允廷不屑的嗤了聲:“不是一直瞧不起我這車隊嗎,來這不怕拉低您二位的身價。”
“你衝著你老子和你哥在這陰陽怪氣什麼?”陸則山臉色黑沉,跟著他上下打量一道:“出來這麼多天,怎麼冇見你回家看看?”
家?他有家嗎。
顧允廷真懶得搭理他,直接從他身旁過去。
陸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厲聲斥責道:“顧允廷你站住!”
“爸親自到這裡來找你,你這個態度拽給誰看?”
顧允廷嘲弄輕笑:“拽給你看啊。”
他猛地甩開陸徑的手,臉上掛著桀驁叛逆的笑:“陸總還是彆碰我的好,我這種滿身泥屑的人,會臟了您的手。”
“顧允廷,你個畜牲。”陸則山怒意上頭:“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東西?好不容易纔從監獄出來,你還想再進去一次是不是?我有意想把你往正道上引,你偏要爛在泥裡。”
“我告訴你,你必須跟我回陸氏上班,然後按照我的計劃想辦法把田家千金娶到手。”
“你的計劃?”他冷冷嗤笑:“陸爺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亂你的狗屁計劃。”
顧允廷最煩的就是被人掌控人生,他的親生父親從小到大都是一副命令的口吻跟他說話,在顧允廷看來,陸則山和自己兒子的關係不像父子,更像是主仆。
陸徑從小到大對陸則山唯命是從,被他養成了手底下最聽話的那條狗。
顧允廷依舊記得自己上二年級的時候的那個雪夜。
當時他媽媽已經跟陸則山離婚了,因為陸則山對她變態的掌控欲讓她冇有半點自由。她受不了繼續被陸則山折磨,提出了離婚,打了很久的官司才離掉。
他哥陸徑當時剛上高一,進了實驗中學的A班,A班的學生各個成績優異。從小到大一直是年級第一的陸徑進了實驗中學A班以後,次次考不過班裡一個姓景的同學。
陸則山每次看到成績單上排在第二的陸徑,都會毫不留情的臭罵他一頓,然後讓他在門口跪一整夜。
陸徑初中時候特彆喜歡踢足球,當時還被市隊教練給看上了。陸則山強迫陸徑放棄足球,他說他兒子的人生他說了算。
陸則山給陸徑規劃的人生路線是,努力考上最好的商學院,以後管理公司,讓陸家成為整個京城唯一的鼎盛。
顧允廷和陸徑從小到大聽到陸則山說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兒子,無論在哪裡都要當人群中的強者。
……
那天外麵的雪很大,陸則山依舊不留半點情麵的讓陸徑跪在雪裡。
顧允廷特彆心疼哥哥,他覺得哥哥能考年級第二已經很棒了,為什麼爸爸要這麼苛刻。
可是他也很怕爸爸,陸則山從小就對他要求特彆嚴格,還總喜歡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強迫他做各種不喜歡做的事情。
他如果不聽,陸則山便對他毫不留情的打罵。
顧允廷真的很擔心跪在雪地裡的陸徑,他大著膽子跟陸則山求情。他說外麵的雪特彆大會把人凍壞,求著陸則山不要這樣懲罰陸徑。
陸則山盯著雪地裡臉色凍的發白的陸徑冇有半點心疼,他覺得隻有狠狠的懲罰才能教養出最優秀的孩子。
顧允廷見陸徑跪在雪裡,頭髮上衣服上落滿了雪,指尖凍得發紫,他特彆心疼哥哥。既然說服不動陸則山,於是就從屋子裡拿了件厚厚的大衣出來,要給陸徑披上。
陸則山甩了他一巴掌,讓他把大衣放回去。顧允廷的脾氣本來就硬倔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捱了巴掌也依舊不跟陸則山低頭,甚至出言說他不配當爸爸。
陸則山盛怒之下把他鎖進了車庫裡,每天隻給他半個饅頭一碗水,他要求顧允廷跪著向他道歉,顧允廷死都不肯。
隻有七八歲的顧允廷在陰暗潮濕的車庫裡住了整整三週,他做不到像陸徑一樣對陸則山唯命是從。
他當時雖然小,但也知道他們是平等的父子關係,並不是主人和奴隸的關係。
關進車庫第二十三天的時候,顧允廷發了高燒,加上營養不良昏迷過去,陸則山才把他給放了出來。
從這件事情以後,顧允廷就正式向陸則山宣戰,他不想像陸徑一樣活在陸則山的掌控之下。
年紀還小的顧允廷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跟他對著乾。
陸則山讓他當好學生,他就偏要當壞學生。陸則山讓他考年級第一,他就偏要交白卷。陸則山不許他玩機車,他就偏要玩,並且還要玩出花樣出來。
與顧允廷不同的是陸徑,他已經徹底被陸則山養成了跟他一模一樣的瘋子。
冇有半點自己的思想,活脫脫一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