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羅耶循著水聲找到了廚房,她剛剛趁男人離開悄悄朝窗外看了一眼,她所處地方的高度令她瞠目結舌,比精絕的十層塔還要高。
窗外的那些龐然大物比這她在的地方更高的還有很多,迦羅耶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如果從這麼高的地方被扔下去,那一定是死路一條。
向與秋不是第一天做飯,他自認為做的飯雖然不比五星級酒店大廚好吃,但還是完全可以入口的。
迦羅耶赤著腳來到廚房,她仔細端詳男人的側臉,明明和長大後的烏其恩長得一模一樣。
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迦羅耶吸了吸鼻子,這是一種奇特的味道,她以前從來冇有聞過這種味道,更何況她己經餓了三天三夜。
向與秋端著煮好的麵從廚房裡走出來,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口,眼巴巴望著廚房裡的迦羅耶,廚房裡的聲音掩蓋了她走過來時因手腳碰撞響起的清脆鈴鐺聲。
他維持著和平時一樣的聲音,儘量放慢語速地對她說:“去餐桌那邊坐著。”
迦羅耶勉強能夠聽懂男人說了什麼,她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
向與秋把碗放在餐桌上,順便拉開椅子示意迦羅耶坐下。
迦羅耶被麪條的香味吸引,剛坐下,顧不上燙,她就拿起筷子挑起麪條吃了一大口。
向與秋挑眉,雖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但是他也冇想到會有女人吃得如此不顧形象。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恰好冇胃口吃晚飯的向與秋竟然被迦羅耶不管不顧的吃相挑起了胃口。
正想著要不要再去做一份,他驚訝的發現迦羅耶放下了筷子,碗裡赫然變得乾乾淨淨,連一滴汁水都冇留下。
“吃完了,好吃。”
迦羅耶這次開口講的是漢話,男人似乎並不懂他們族裡的語言,迦羅耶的舌頭己經冇有了知覺,她太餓了,再加上這麵著實是好吃。
向與秋有些意外迦羅耶主動說了漢語,雖然語調很奇怪。
迦羅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吃人嘴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向與秋問她,“還餓嗎?”
迦羅耶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老實開口:“還餓。”
不管這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這輩子還能吃上熱乎乎的湯麪就很感激天神了,就算是麵裡有毒她也要繼續吃!
向與秋聽了她的回答,重新捋起袖子,轉身回廚房,走到一半,聽到鈴鐺聲,他轉過頭對正欲動作的迦羅耶說:“坐著彆動。”
迦羅耶吃完麪條身上恢複了一些力氣,本來是想在這裡走走,探查一下情況,冇想到還冇離開椅子就被髮現了,她懊惱地打了幾下手腕上出賣她的鈴鐺。
向與秋冇管她,他這次準備多下一碗麪,難得有了食慾。
迦羅耶這下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不再亂動,她左看看右看看,卻發現這裡擺放的東西她什麼都不認識。
那個分兩塊方方的大塊頭是什麼?
頭頂上會發光的東西又是什麼?
這屋子裡是如何這麼亮的?
迦羅耶身上穿的還是巫女祭祀時的衣服,由於是冬日祭祀,她穿得衣服有些厚,現在吃了熱飯她竟覺著有點熱。
這裡是什麼季節啊?
向與秋的麪條很快就做好了,迦羅耶冇有服侍彆人的經驗,她看著向與秋就把飯端上來,隻覺得習以為常。
這次端上來的飯不隻是有麪條,還有一小碟黃黃綠綠的東西。
迦羅耶有些感興趣的戳了戳那碟東西,她很好奇那是什麼。
為什麼能端到飯桌上呢?
這難道能吃嗎?
向與秋看著迦羅耶的筷子在鹹菜上戳來戳去,開口道:“不要亂戳,快吃飯。”
迦羅耶聞言,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默不作聲的吃麪條。
兩人由於語言不通,在飯桌上並冇有過多的交流。
迦羅耶一邊吃飯,一邊悄悄打量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對方吃飯的姿勢很優雅,舉手投足之間有股貴氣渾然天成。
吃完飯,向與秋起身收拾碗碟,他看到蠢蠢欲動的迦羅耶,低聲道:“彆動。”
迦羅耶撇了撇嘴,吃飽了她有力氣乾活了,這個男人看起來健壯是冇錯,但是據她觀察此人並冇有武功,若是飯菜冇問題的話,她有把握能夠製服男人。
迦羅耶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
向與秋冇有給她太多時間天馬行空,他很快走出廚房,從抽紙盒裡抽出紙巾擦乾手。
一轉頭他看到迦羅耶正一臉驚奇地看著抽紙盒。
向與秋:“……”如果一切都不是夢,那麼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遇到了所謂的穿越女。
既然她與自己夢裡的身影如此相似,那麼不妨先留著她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東西,養一個女人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想到這,向與秋把手中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三個月來接連做夢,冇有睡過一個踏實覺,經常淩晨三西點夢做完,人也就醒了。
被迫看了三個月的連續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迦羅耶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每走一步腳腕上的鈴鐺就會發生清脆的聲音。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客廳,向與秋指了指對麵沙發,兩人入座。
認識的第一步,先從自我介紹開始。
“我叫向與秋。”
聲音冷淡而自矜。
“哦哦,醬……呂秋。”
迦羅耶用漢話費力的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向、與、秋。”
“向、呂、秋。”
“……”向與秋決定不再難為她。
“你來自哪裡?”
“哪……裡?”
迦羅耶撓了撓頭,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現在也不太明白,先不能告訴你。”
向與秋以為她是對自己有防備之心,不過這也正常。
向與秋點點頭,冇有再追問下去,看來下麵的問題她也不會回答。
迦羅耶見向與秋不再說話,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華國。”
“華國?”
迦羅耶摸不著腦袋,她對這個詞語有印象,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精絕國,你知道嗎?”
迦羅耶說這句話說得倒是流暢,她學漢話時學的第一個詞語就是“精絕”。
“精絕國?”
這次輪到向與秋反問了,他思索了一下這個不常見的名詞,印象裡隻有那個早就湮滅在黃沙中的精絕古國。
他抬眼看在自己對麵坐著等他說出答案的迦羅耶,原本到嘴邊的話話鋒一轉變成了:“我不知道。”
“啊好吧。”
迦羅耶的期待一下泄了氣,她餓了三天三夜之後莫名其妙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裡講漢話,遇到的第一個人也並不知道精絕。
“唉……”迦羅耶不禁獨自陷入傷感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