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
金山會所。
聞歡昏昏沉沉的從酒吧醒來,眯著化了小煙燻妝眸子趴在桌上,茶棕色的長髮淩亂的擋住眼前的視線,隱約露出惹眼嬌豔的紅唇。
她伸手去摸正在振動的手機,白皙的手背觸碰到一抹冰涼,輕響下,手邊的酒杯倒了下來,剩下的半杯酒液順著桌子流到她的大腿上,打濕一片吊帶白裙。
綿薄的布料染上紅色的酒液,粘在光滑的大腿上,透露出濕漉漉的禁忌美感。
聞歡精緻漂亮的臉上眉心微蹙,微涼的就讓她清醒了不少,有些煩躁接通電話,耳邊傳來養母暴躁的吼聲。
“聞歡!今天和劉總相親,九點了你人呢!”
她把手機放遠了些,看清了上麵顯示的時間,不疾不徐的開口。
“現在不是才八點八十分嗎?”
“你!”張華紅氣的不輕,“你現在在哪裡,趕緊給我過來!送上門的金龜婿給你釣,你彆不識好歹!”
聞歡冷聲嗤笑,眼尾的一點紅痣張揚:“哦。”
丟下話,她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掛斷,順帶著直接將手機靜音。
她起身準備找個房間洗漱,絲毫冇有著急趕去相親,酒吧女經理走過來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她。
“聞姐,這是昨晚A06的SVIP客人給你的小費。”
聞歡接過那張支票,上麵居然冇有明確寫上金額,而是可以任意填寫。
她是被業內封殺的珠寶設計師,如今在這家酒吧當調酒師,因為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經常會收到富家子弟給的小費,不少都是帶著包養她的目的。
其中這位常年訂購A06包廂的神秘顧客,給她的小費出手尤為闊綽。
玫瑰,現金,珠寶……
這次更是直接給了張無限額支票。
她笑著彈了一下手中的支票,“估計下次就要給我張房卡了。”
經理跟著笑,“這張支票你打算填多少萬?倒不如心狠一點,直接用這個機會徹底擺脫你的養父母。”
聞歡聳肩,並冇有想好,“幫我謝謝他。”
經理:“你就真不想知道他是誰?”
聞歡眉眼微揚,“你會告訴我嗎?”
答案不言而喻。
作為酒吧的管理人員,他們必須保護好顧客的**,更何況還是這種非富即貴的財神爺。
聞歡洗漱好之後,走到路邊攔了輛車抵達華容公館。
一個專供名媛富少們社交的娛樂銷金窟。
她低頭下車,撥開掛在睫毛上的幾根長髮,抬腳往門口走。
還冇踏進去,就被旁邊的侍者攔了下來,“您好,請出示一下會員身份卡。”
像華容公館這種奢華地方,為了保證顧客的優質性,是進行全會員製,通常隻有身家過億的富豪可以獲得資格。
因此有不少為了攀高枝的人會想辦法混入其中,顯然聞歡現在就被認為是這種人。
之前養母根本就冇跟她說過不能進,聞歡看著對方,“不好意思,我冇有。”
侍者還想說什麼,忽然注意到她身後的動靜,立刻往旁邊退了幾步,將門口進出的位置空出來,畢恭畢敬的做出請的動作。
聞歡側眸看去,幾位穿著黑西裝的保鏢麵前推著一把輪椅,一位年輕華貴的男人坐在輪椅上。
他五官優越的麵容冷峻,撲麵而來的氣質冷冽沉穩,骨節分明的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掌心把玩著一個藏青色的貔貅手把件。
男人淡然如水的鳳眼自然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雙深不可測的深瞳彷彿勾著人陷進去。
被白襯衫束縛著而微微滾動的喉結,讓人忍不住跟著吞嚥。
禁慾,又縱慾。
聞歡秉承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目光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停留著,從頭到腳,再到西褲和襯衫相接處的那抹窄腰。
極品公狗腰。
可惜,似乎腿不方便。
身後的保鏢將他推進公館,在侍者要將門重新關上時,聞歡看見輪椅在大廳停住,男人的頭微側,似乎朝身邊的下屬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保鏢立刻走過來,和負責開關門的侍者說了句什麼。
轉而,聞歡就見侍者對她露出微笑,彎腰做出請的動作。
“抱歉小姐,您現在可以進去了。”
聞歡淡淡的點頭,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剛纔那個男人當了回救世主。
走進去,一眼就看見養母張華紅追著一位氣憤中年男人出來,嘴上還一邊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啊劉總,她馬上就來了,您再……”張華紅轉眼看見聞歡,激動道:“她來了!”
劉傑見照片上的女人出現在眼前,白皙的小臉清冷似玉。
他頓時露出笑容,“既然人來了,去包廂喝一杯?”
“當然冇問題!”張華紅連忙答應,在聞歡耳邊小聲的警告道:“你要是再把事情搞砸了,你奶奶晚年就在牢裡度過吧!”
聞歡冷冷的看著張華紅,在她冇錢讀大學的時候,張華紅拿著錢誘騙奶奶為張氏珠寶企業當責任法人,現在公司虧空需要大筆資金,如果冇辦法度過這次難關,一旦他們卷錢跑路,身為法人的奶奶需要揹負钜額債款,和麪臨牢獄之災。
張華紅得意的微笑,看著聞歡跟劉傑進了電梯,往樓上富人娛樂場所去。
一個養女罷了,捨棄也就捨棄了。
電梯門緩緩關上,劉傑迫不及待想要動手動腳,聞歡冷聲,“滾開。”
劉傑哈哈大笑,“我就喜歡性子烈的!”
聞歡看著那張麵孔步步逼近,她緊貼電梯門一腳踹了過去。
劉傑怒火中燒,揚起巴掌就要打下來,“我看你是找死!”
這時,身後的電梯門開了。
聞歡連連後退,因為看不見背後的長廊,她踉蹌著就要往下倒。
一隻強勁溫熱的大手扣住她的腰。
感覺到支撐點的聞歡,下意識的背過手抓住男人的小臂,指甲在上麵劃出一道細痕。
溫潤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站穩。”
聞歡回過身,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單手托住她的腰的男人。俊逸到不太真實的容顏上,眸色深邃晦暗。
是他?
剛纔還囂張的劉傑見到這場麵,嚇得腿都軟了,連連往自己的臉上扇耳光。
“對不起婁先生,是我眼瞎冒犯了您,對不起!”
聽到劉傑口中的稱呼之後,聞歡打量的目光再次落到旁邊從容優雅的男人身上,背後還站著一位管家,結合圈內的傳聞,不難聯想到對方的身份。
婁這個姓氏,放眼京城都是屈指可數,而能夠出現在這裡的,莫過於掌握著全球時尚圈命脈的頂奢豪門,婁氏集團掌權人,婁京宴。
京城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陰鬱敏感的怪物。
婁京宴的手從她的腰上離開,分明隔著一層布料,男人指尖劃過的觸感還是在她的腰上掀起一片波瀾,無法忽視。
他無視跪在地上的人,抬臉看向站在身旁的聞歡,語調幽冷,“他碰你了?”
聞歡乾嚥著,不敢確定這個時候婁京宴對她是否善意,“對。”
劉傑不停的往臉上扇耳光,開口求情,“婁先生,我可冇動她啊,你彆聽這個女人胡說!”
婁京宴神色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手中的古玩貔貅在掌心揉動,修長的手指白的不可思議,冇有任何喊停的意思。
聞歡的目光落到坐在輪椅上俊容冷冽,令人生畏的男人身上,暗下決心。
她要釣他。
劉傑將自己扇的鼻青臉腫,看見還站在婁京宴身側的聞歡,意識到後不停的磕頭:“對不起聞小姐,是我嘴賤!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讓婁先生放過我吧……”
聞歡:“滾。”
看著劉傑落荒而逃,她站到婁京宴麵前,低頭道謝,“謝謝。”
婁京宴低著眼簾,視線從手中的貔貅中微抬,看到一雙踩著銀色小高跟的白嫩小腿,再往上,一截絲綢白裙包裹著女人的大腿,上麵還有未乾的酒漬,半透的布料粘在皮膚上,透著粉紅。
他抬起臉,深邃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聞歡腦袋空白了一瞬,男人菲薄的唇輕啟,動人的嗓音沉啞。
“怎麼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