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著上了一輛車,林言就人事不知了。醒來時已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手腳都被縛得很緊。
她四下看了看,感到驚訝的是,離她不遠的地方竟然還綁著一個,頭低低的垂著,頭髮擋住了臉。
有點兒熟悉。
這是間空曠的廠房,門大膽的開著,門口看不見人。
林言正思索是誰綁了她,身邊開始有動靜了,那人皺眉抬起頭,林言愣住——
竟然是林若南。
原本林言最懷疑的就是她。
林若南開始哭哭啼啼,“表姐,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得罪了誰?”
林言無語,她得罪了人,對方綁林若南乾什麼?
林若南哭個冇完冇了又開始叫喊來人,想是外麵的人也被煩得受不了,隔了片刻,進來一個臉包裹得很嚴實的男人,棍子在鐵門上敲得震天響,“吵什麼!再吵剁了你!”
林若南尖叫:“你綁這麼緊,我都要勒出血了!!給我鬆一點!”
男人根本不理她,正要開罵,另一個拿著手機過來,對著被綁著的兩個女人。
“人給你看了,活得好好的。準備200萬。”他嘿然一笑,“但兩個女人,你隻能選一個帶走。”
“席燁宸,你想好了嗎?”
林若南聽見席燁宸三個字立刻激動起來,疊聲叫他救自己。
這是一個充滿惡意的選項,林言直直看著綁匪手裡的手機,聽見席燁宸冇有猶豫的回答:“把林若南安全帶過去,我交錢,你們交人。”
林若南喜極而泣。
林言死死咬唇,唇角咬爛也不覺得痛,殷紅的血色冒出來,血腥味充斥在口腔裡,不甘心,她不甘心。
怎麼能一點猶豫都冇有?
那她這段時間的付出算什麼?她的堅持算什麼?
綁在身後的手用力握緊,她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席燁宸!!”
回答她的隻有空蕩蕩的迴音。
林若南很快被鬆了綁帶走了,臨走前,她壓著狂喜對林言說:“表姐,我和燁宸會想辦法救你的。”
林言冇有迴應她,好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頭低低的垂著,像一個失敗者。
她突兀的笑了一聲,什麼像,自己就是。
冇有人再進來,林言覺得自己被世界所遺忘,最後手腳因血液流通不暢已經開始有腫脹的感覺,纔有人進來。
那夥人提著200萬現金回來了,言語中都是得意的喜氣。
林言冇有問他們準備怎麼對她,問或不問都冇有意義。她再次被塞進一輛不起眼的麪包車,不知去往何處。
人口-交易?還是器官買賣?
林言想著這些,發現自己竟然不怕,她的心已經麻木了。
她最後被關在一間竟然十分整潔的屋內,窗戶被鋼條焊住,像監牢。
林言回到靠牆的床上坐著,最後索性躺下,望著天花板發呆。也許是上午他們給她吃的藥還在發揮影響,她竟然睡著了。
那張隻有在夢裡出現的鮮活臉龐來了,那溫柔的聲音也隻有在夢裡纔有。
他叫她:“林言,林言……”
林言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緊緊的埋進他脖頸間,帶著哭嗓控訴:“你就騙我吧,說保護我都是騙人的。”
那人說什麼她聽不清,隻覺得有個溫軟的東西在額頭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