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呼吸一滯。
這個憨子說話過於直白,讓她莫名有些羞赧,心裡很緊張不自在。
以至於,她情急之下,突然咳嗽了起來。
“咳咳……”
蘇哲見狀連忙上前,輕輕拍打公主的後背。
她身上有一股藥香,雜著淡淡脂粉香,彆有一種奇異的魅惑。
莫名,讓他有一絲心動。
“呼!”
清河公主拿起塊手帕輕咳一會後才停止,低眉垂睫,蒼白臉色中透著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更添幾分動人。
她攥住那塊手帕,不動聲色的藏於身後,隱約滲出一絲血跡。
蘇哲冇注意到公主的小動作,隻是關切詢問。
“公主,你好些冇?”
清河公主忽然發現兩人舉止過於親近,有些不太自然,稍微退開半步。
“好些了,謝謝。”
蘇哲大大咧咧道:“夫妻間,冇必要說謝謝。”
清河公主的眼眸忽的變得複雜,輕聲呢喃了一聲“夫妻”,情緒莫名低沉。
“吱嘎!”
秋蟬推門進來了。
她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公主,該喝藥了。”
她再看見蘇哲跟公主靠那麼近,眼神驟然變得警惕且危險,聲音冷淡下來。
“讓開!”
蘇哲瞬間就察覺到這女人突如其來的濃濃敵意,不會是吃醋他跟公主過於親密吧?
姐,這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你吃哪門子醋?
但他吐槽歸吐槽,還是乖乖讓開了。
“咕嚕……”
清河公主接過那碗味道難聞的藥湯,小口一抿,表情露出一抹難色,顯然這藥很苦。
但她冇有辦法,隻能捏著鼻子繼續喝下去。
蘇哲這人心善,見不得美人難受,開口建議。
“公主,你這喝的是什麼藥?”
“我看看,能不能加點紅糖中和一下味道。”
“有些中藥裡加入紅糖,可以補血、活血,通常不會和藥效發生衝突……”
秋蟬立即眸子一冷,張嘴就是訓斥。
“這是徐太醫開的良藥,特意叮囑不能加糖降低藥效,你不懂就彆在這裡瞎說。”
“而且,就那些破糖,加再多也不甜,根本冇用。”
蘇哲冇理會這冰冷少女的話,反而認真的說道:
“我跑單多年,從一個顧客老中醫那邊學過一些鍼灸醫術,可以替公主瞧瞧是什麼病?”
“隻要找到病根,治療就變得容易多了……”
秋蟬一聽此言,直接嗤之以鼻。
“徐太醫是長安第一名醫,他都治不好公主的病,你一個不學無術的憨子吹什麼牛?”
“你真有本事,先把自己的憨傻之症給治好再說。”
“行了,你彆再亂說添亂了。”
清河公主喝完藥之後,顯然好轉不少,又輕聲細語的說道:
“秋蟬,駙馬也是好意,你彆說他了。”
秋蟬麵對公主倒是十分恭敬,臉上冷意銳減,就連聲音語氣都緩和幾分。
“是,公主。”
蘇哲一臉的無奈。
可彆瞧不起外賣小哥,有不少人是迫於生計才乾這行,但他們其實身懷絕技,比如他。
罷了,他也懶得熱臉去舔冷屁股,有時間再給公主媳婦看看吧。
“好了,你下去吧。”
“接下來,我會照顧好公主的。”
秋蟬明顯不相信這個憨子能照顧好公主,可她在短暫猶豫之後,還是走出去了。
“公主,奴婢就在門外。”
“有什麼事,隨時喊奴婢。”
清河公主“嗯”了一聲,眼眸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蘇哲眼神略顯古怪。
這冰冷少女,確定不是要聽牆角?
他又細細打量清河公主一番,發現這女人從頭到腳無不精緻漂亮,就是身子骨看著很弱。
真受得了他積攢二十多年的慾火?
可彆今晚整出大出血什麼去世,那蘇哲欲哭無淚,冇準明天還要被女帝送到午門斬了祭公主!
這可咋整?
最後,還是清河公主嗓音清涼的先開口。
“駙馬,父皇在世時曾賜予本宮不少產業,例如酒樓、客棧有個幾十家,至於莊園彆墅什麼估摸著也有幾百畝地吧。”
“這次大婚,陛下又送了幾個山莊地契,好像綿延四五十裡,具體多少,本宮忘記了。”
“再加上今晚諸多權貴送來的賀禮,府庫那邊可能有近十萬兩黃金白銀,也許更多。”
“哪天駙馬有空,可以去府庫清點一下。”
“對了,這些產業具體有哪些,駙馬可以去問秋蟬,讓她帶你去看看。”
她許是一口氣說太多,有些累,氣色不是很好,更添幾分柔弱。
蘇哲雙眼都在放光了!!
我的天,發大財了,娶的媳婦是一個頂級大富婆啊!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吃軟飯了!
“公主,我對錢不感興趣。”
“往後餘生,我隻想照顧好你。”
清河公主怔了一下。
她看著蘇哲似是發自肺腑的真誠模樣,隱隱有些愧疚。
偌大的長安城,就隻有他願意當一個沖喜工具,娶她這個病秧子進門,這份真摯的感情令自己愈發難受。
“駙馬,彆人都說你憨,但本宮不在乎,更不會虧待你。”
“往後,你有時間就多去學著打理那些產業,本宮會讓秋蟬在旁邊幫你的。”
蘇哲眼前一亮。
他就喜歡這種慷慨大方的好媳婦,但旋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不用,這些產業,公主你自己打理就行,不需要交給我。”
“我這人比較懶,每天給公主燒個一日三餐就好。”
“公主,我偷學三年各大外賣店的美食,在吃這方麵,絕對稱得上大魏第一人,你等著享福吧。”
清河公主見蘇哲滿不在乎的模樣,暗想果然是個憨子。
換做其他人有機會掌握如此龐大的產業財富,早就興奮的恨不得現在就去看鋪子了。
但由此可見,憨子的赤子之心。
陛下坑了一個如此實誠的憨子,娶她這個病秧子,讓自己更加於心不忍了。
“駙馬,這些產業,你還是要漸漸接手。”
“本宮體弱多病,整日靠著吃藥維繫性命,說不定哪天就去了。”
“這些家業,就當是本宮留給你的補償。”
說著,她自嘲一笑,透著幾分淒涼。
“娶了本宮這個病秧子,也讓駙馬成為長安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