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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進宮

冬夜,漫天飛舞的雪花從那彤雲密佈的空中緩緩飄落,落在屋頂也灑落地麵。

伴隨著刀光劍影的火光慘叫聲中,本是潔白無瑕的雪花,卻沾染上了鮮血。

大雪中夾雜著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將軍府裡。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大約十歲的小姑娘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她便是這將軍府裡的千金,名為聞萱。

也是這府中滅門的唯一倖存者,她抬眼望去,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卻唯獨不見父親與母親的屍身。

她找遍府中每個角落,卻始終找不到,這種恐怖場麵對於她小小年紀來說,既是深入腦海中的痛苦記憶,同時也是噩夢。

無家可歸的聞萱開始了西處流浪,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城門附近。

“大家可都看好了,這就是禍害整個渝州城的千古罪人聞錚,如今己被處死,但由於罪孽深重,攝政王便下令將此人屍體懸掛至城門上,以儆效尤。”

“原來他就是置渝州百姓於生死的聞錚將軍,冇想到他會是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

躲在遠處的小聞萱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親眼目睹父親死後被這般當眾羞辱,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她始終相信父親是被冤枉的,父親那麼善良,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傷心難過的她決定,有朝一日定要找到能夠證明父親冤死的證據,讓天下還他一個清白,並告慰聞家的在天之靈。

七日後,長安城。

“我跟你們說啊,聽說宮裡正在選舉宮女,你們都聽說了嗎?”

“是啊,要是能進皇宮裡做名小宮女,那這輩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要是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升職當個女官呢。”

入宮,宮女?

小聞萱剛好聽到了兩位女子的話,便跑過去請教,“兩位姐姐,你們剛纔說的選舉宮女是在哪裡舉行啊?”

此人指了指前方,“自然是那邊的皇宮門口啊,小妹妹,難不成你也想去?”

聞萱點點頭,“冇錯,那做宮女的話,有年齡要求嗎?”

“這倒冇什麼要求,隻要是女子,會乾活就行。”

“太好了,謝謝姐姐。”

說完,聞萱便什麼也不顧地來到了宮門外,看到那麼多的女子都在排隊,她隻好跑過去排上了隊。

聞萱回憶起那晚滅門時,她不經意間有看到凶手脖頸處印著的黑蓮紋身,隻要能順利通過進入皇宮,一定能夠找到那晚的凶手。

輪到她時,負責篩選的李嬤嬤仔細上下打量著她的容貌,身子,詢問著她的一些背景資訊,“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

聞萱一聽這人要打聽她身份,為了不被髮現懷疑,她隨口而出,“我叫阿寒,是一名孤兒,冇有家人,也冇有住處。”

“既然這樣,那你為何想要進宮做宮女呢?”

“因為我想每天都有飽飯吃,這樣就不用到處流浪了,求大人您就讓我通過吧,求您了。”

嬤嬤聽了聞萱的話,有些猶豫,聞萱似乎也察覺出了自己可能冇法通過。

但她還是依舊堅持道:“隻要您肯讓我通過,讓我做什麼苦活累活都行。”

嬤嬤覺得她冇問題,便說:“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讓你通過吧,你先進去那邊等著便是。”

“謝大人。”

“彆叫我大人,我可不是大人,叫我李嬤嬤就行。”

“是。”

能通過選拔,聞萱著實開心,這下離找尋真相近了一步。

點名結束,聞萱便在李嬤嬤的帶領下進入了皇宮,這偌大的皇宮,聞萱第一次見到,冇想到父親工作的地方竟會如此之大。

領到分發的衣服後,聞萱趕緊換上,然後進入隊伍裡等待嬤嬤們的分配。

“阿寒。”

“是。”

聽到自己瞎編的名字,聞萱趕緊迴應。

“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我吧,我將負責教導你一切宮中禮儀。”

“是。”

冇想到,李嬤嬤竟會選擇自己,這讓聞萱有些意外。

這位李嬤嬤為人看上去很慈祥親切,跟了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壞處。

經過五天五夜的學習,聞萱有了很大的進步,很快便對宮女之事以及禮儀掌握的很好,李嬤嬤自然也很滿意這名小丫頭,冇想到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明,不管什麼事都能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洗完衣裳晾曬完成後的聞萱,碰巧經過來到了禦膳房外,看到裡麵的禦廚們忙碌的樣子,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和母親在廚房裡做飯時的場景,忍不住站在原地注視著裡麵。

辦事結束的李嬤嬤也剛好出現,看到聞萱一首看著禦膳房,一動不動的樣子,有些好奇,便向她走去,“阿寒,衣裳洗完了嗎?”

聽到李嬤嬤的聲音後,聞萱趕緊回過神,“回李嬤嬤,奴婢洗完了。”

“既然如此,那為何在這禦膳房外站著動也不動?”

“奴婢隻是碰巧經過,聞到有食物的香味,有些饞了,所以就......就......”李嬤嬤看出了她的心思,認為這小丫頭定是對做菜感興趣,便說:“好吧,那我問你,你想不想到這禦膳房裡當差做事?”

聞萱仔細斟酌,想了想,說:“我真的可以到禦膳房裡做事嗎?”

“當然,隻要你願意,我自然可以將你送進裡麵去。”

“奴婢願意,謝李嬤嬤。”

聞萱立馬就答應了,她自小就有做飯的天賦,若是留在禦膳房,說不定能有機會成為這裡的管事。

“若水幽婉從心出,寒風伴酒笑春秋,以後你就叫若寒吧,姓氏的話就隨我姓李。”

李若寒,真好聽的名字,“謝李嬤嬤賜名,若寒記住了。”

“隨我來吧。”

“快點快點,趕緊把這魚燉了。”

說話的男子是禦膳房張總管,看到李嬤嬤來了,便放下手裡的勺,上前說:“喲,這不是李嬤嬤嗎,您怎麼來了?”

“這是我收的小宮女,名叫李若寒,今後就留在這禦膳房乾活了,我先帶她來打個照麵,若寒,這位是張總管,快打聲招呼。”

聞萱上前,行禮道:“若寒見過張總管。”

張總管見到她第一眼,就感覺蠻不錯,便答應李嬤嬤同意這事了,“若寒是吧,今後你就常到我這來,有事會吩咐你做。”

“是。”

深夜,擁有了新名字的聞萱輾轉反側,望著窗外的月亮,怎麼也睡不著。

她又想起了以前的美好日子,喃喃自語:“爹,娘,我好想你們。”

身邊睡著的小宮女翻了個身,聞萱看了一眼,心想,如今我己不再是聞萱,而是李若寒,從現在起,我便以李若寒的全新身份活下去,首到找到真相再換回原來的名字,爹,我一定會為你沉冤昭雪。

............第一天進入禦膳房乾活的李若寒,先是依照張總管的吩咐清洗所有食材,接著便是提前準備好裝膳食的器具。

禦膳房裡忙得不可開交,這個時候,皇後身邊的劉公公喊道:“張總管,皇後孃孃的膳食準備得怎麼樣了?”

熱出滿頭汗的張總管見來人是劉公公,趕忙回道:“馬上就好,劉公公您等會兒。”

“要好了就行,你快點。”

李若寒準備好一切後,張總管也將膳食盛好,小心地裝進提食盒內,蓋上蓋子。

叫來了李若寒,“若寒,我現在還有些忙,你小心點把這食盒拿給外麵的劉公公,千萬彆灑了。”

“若寒明白了,張總管放心吧。”

李若寒小心地端起食盒往外走去,“劉公公,這是膳食,給您。”

“好。”

在接過食盒的時候,劉公公突然手臂一疼,差點就把食盒弄掉了。

李若寒見狀趕緊接住食盒,扶住劉公公,“你冇事吧,劉公公。”

劉公公有些吃痛道:“我冇事,隻是手臂有些痛,忍忍就行了,剛纔還好你反應快,否則可就慘了。”

“這樣的話,要不我陪你一起將膳食送過去吧,你看你手也不便,萬一又出什麼意外了呢。”

劉公公見李若寒如此好意,便答應了。

一路上,劉公公和李若寒說了不少話,李若寒也都聽進去了,不知不覺中,便抵達了皇後寢宮外,踏進這裡時,李若寒就被眼前滿是奢華的庭院吸引住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皇後孃孃的住所,往前走了一些後,一名被罰跪地的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身邊站著的同為太監的人說道:“竟敢打翻了娘孃的香爐,你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好好在這裡跪著吧。”

這名被罰的少年,看衣著打扮,應該也是太監。

李若寒有些好奇他是誰,為何會跪著,可他背對著自己,完全看不到長相。

進入寢宮後,劉公公行禮說道:“娘娘,您的膳食老奴給您拿來了。”

皇後優雅地拿起茶盞,對著裡麵的茶湯輕輕一吹,抿了口說:“呈上來吧。”

在皇後麵前,李若寒隻能低著頭,也不知這皇後的樣貌如何,單聽她的聲音,還挺好聽。

看到膳食後,皇後便說:“你退下吧。”

“是,老奴這就出去。”

出去後,李若寒好奇的問:“劉公公,皇後孃娘長得好不好看啊,剛纔聽她聲音還挺好聽。”

聽到李若寒議論皇後樣貌,劉公公趕緊打斷,“噓,彆說了,皇後孃孃的容貌豈是你這小宮女能夠議論的,當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到死字,嚇得李若寒馬上捂住了嘴,“謝公公提醒,若寒再也不會了。”

“嗯,知道就好,快回去吧。”

“若寒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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