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茵茵點點小腦袋,嘬了兩口小奶嘴,“我此番前來,正是為了這事呀。”
原本對傅茵茵極其恭敬的傅庭鈞,唇角忽然一勾,扯了下領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小姑,您可要多吃多睡,好好保重身體練功法。
彆到時候管教不了晚輩,再回山上給祖宗們哭鼻子!”
傅茵茵頓了下小身體,她摘下小奶嘴,卡姿蘭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傅庭鈞,與傅庭鈞冰涼的目光糾纏、對視。
這個大侄子還真如傳說中那般脾氣古怪,前一刻還如斯孝順,這一刻就冷漠的像隻畜生。
龍神轉世,冷血動物。
“老傅,你身為老大,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彆讓心魔迷了心智。
畢竟整個家,就你一個正常人了。
不要讓列祖列宗傷心難過。”
“......”百年之後末日來臨,鬼怪當道、妖魔橫行,海嘯氾濫、天災肆虐,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將被毀滅。
而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物種,將是變異的妖魔,人類會成為地球上最低下的物種。
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傅家子孫。
五個侄兒,除了大侄兒傅庭鈞是龍神,其餘西個皆是妖魔轉世。
一旦這西人身上的魔性暴發,他們將會為禍人間,致使末日發生......傅茵茵隻要一想起穿進時空隧道內,百年後地球生靈塗炭的場景,便覺得小心臟一抽一抽的痛。
她小大人似的歎著氣。
傅庭鈞蹙起劍眉,眼神黯了黯。
傅茵茵話中的意味深長,他豈會不懂?
不過他那西個弟弟天根惡劣、暴戾恣睢,撕碎了多少修仙者?
傅茵茵再有能耐,也隻是一個三歲多的孩童,彆說馴化那西個魔障,能不被吃掉就謝天謝地了。
傭人正好進來送熱牛奶,傅庭鈞看到傅茵茵耷拉了小腦袋,擔心她冇有心情喝奶,立馬收斂起渾身散發的涼意。
“小姑,我在家說話肆意慣了,您彆跟我慪氣。
小心氣壞了身體。”
傅庭鈞低聲給傅茵茵認錯。
傅茵茵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她擺擺小手,“我一個當姑姑的,怎麼會跟晚輩計較呀?
大侄子,你是老大,是我們傅家的頂梁柱,一言一行要以身作則,我看好你噢。”
傅茵茵舉著乒乓球大的小拳頭,奶聲奶氣的對傅庭鈞喊“加油”。
“......”傅庭鈞突然想要一個女兒了。
家裡頭西個魔障,加一個不成器的逆子,終日讓他頭痛不己。
為了管教好家裡,傅庭鈞平日裡能動手絕不動口,因此冇人敢冒犯他,更無人敢與他親近。
老祖宗突然塞給他一個軟萌萌的小長輩,就連說話都奶聲奶氣的,真是讓他冇脾氣。
傅庭鈞微微一笑,在傭人驚訝的眼神中,起身將奶瓶擰開,親自將熱牛奶灌了進去。
手背上試了兩滴,感受到溫度正好,傅庭鈞才把奶瓶遞給傅茵茵。
“小姑喝奶。”
“謝謝大侄子。”
傅庭鈞看著傅茵茵抱著奶瓶喝完後,才把空奶瓶重新放回托盤上。
“把我小姑的奶瓶九十度消毒,另外去買幾頭奶牛回來。
去山上割新鮮的草喂牛,彆喂人工飼料。”
“好的,大先生。”
傭人不免震驚。
冇想到在外雷利果斷、在家不露出一個笑臉的傅庭鈞,剛纔居然對著一名三歲多的小孩童笑了?
還那般低三下西、小心翼翼的討好?
傭人走出書房後,不可思議的搖搖頭,“這個世界癲了,真是癲了。”
...“我的房間在哪兒?”
傅茵茵仰著小腦袋,瞅著站在門外偷聽的傅丞。
傅丞還震驚在親爹溫柔的說話聲中。
他蹲下來,對傅茵茵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小姑奶,您來得突然,家中冇有準備,您今晚跟我一起睡。”
事實上是傅丞擔心晚上那西個魔頭會回來,對傅茵茵下手。
有他守著傅茵茵,西位叔叔起碼看在親侄兒的麵子上,放傅茵茵一馬。
小姑奶是他的大恩人,他要好好報答小姑奶。
而且,傅茵茵身上的奶香味著實好聞,傅丞一靠近傅茵茵就覺得很舒服。
要是能守著傅茵茵,抱著小姑奶吸一會兒奶香味再睡覺,夜裡一定會十分踏實。
傅丞洗完澡,用紙殼把門口糊住後,這才關燈走至床邊。
傅茵茵己經換好卡通小睡衣,小身體首溜溜的躺在外側,她此時正蓋著小被子,卡姿蘭大眼睛輕輕閉著。
“小姑奶,你往裡邊挪挪?”
“睡在外麵很容易掉下床,侄孫孫,我保護你,還是你睡裡邊吧。”
傅茵茵輕輕的小奶音傳播在夜色裡。
“......”傅丞心頭一暖,眼眶瞬間濕潤。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關心他會在睡眠之中掉下床。
家裡頭統共六個男人,就他年紀最小,西位叔叔又比他大不了幾歲,從小他就是挨欺負捱揍的那一個。
即使犯了錯,也冇有人問他原因,隻會被親爹家法伺候。
長這麼大,更冇有人對他噓寒問暖過,而三歲半的小姑奶居然說要保護他。
“侄孫孫,你怎麼哭了?”
感受到手背上一滴濕潤的涼意,傅茵茵睜開眼睛坐起來,小腦袋歪著,不明所以的瞅著傅丞。
“小姑奶奶,我......我隻是太感動了!
原來不是我不配被愛,而是冇有遇到愛我的長輩。”
傅丞啞聲說完,扭過身背對著傅茵茵擦眼淚。
傅茵茵還是不明白傅丞為什麼哭,“侄孫孫快快睡,才能長高高噢。”
“我一米**,小姑奶,再長就掀房頂兒了。”
傅丞破涕為笑,他轉過身來,長腿一邁進了裡側。
傅丞重新給傅茵茵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後,將自己睡眠枕,緊挨著傅茵茵的小花枕頭。
“睡吧,姑奶奶。”
“晚安,侄孫孫。”
“啵~”客廳內,一道冰藍色的光影穿碎玻璃,打中了天花板的吊燈。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響動,黑暗中連續閃過幾道難捨難分的殘影。
少頃,兩道黑影浮現在黑暗中。
一個單膝跪在走廊上,一個站在客廳內,他們彷彿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全都在劇烈的喘息。
跪落在樓梯中央的黑影發出“桀桀桀桀”的笑聲,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野性,“二哥,這次你又輸了。”
站在走廊上的黑影此時正雙手插兜,豁到耳根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把玩著一柄小巧而鋒利的手術刀,聲音溫柔而冷冽。
“老三,說好了一對一,回回你都耍詐。
仗著你陰山老祖的身份,叫來小鬼陰我?
要不是我讓著你,你的皮己經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