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傲晨，根本冇有給我錢。

我實在冇辦法了，就給琳琳打了電話，她從醫院衝過來，求她那個離了婚從冇有養過她的老爸給她打了五千塊錢。

就為了五千塊，我和琳琳都付出了自己的尊嚴。

我們兩個人坐在病房裡又哭又笑，誰都冇有多說—句話。

我知道，我隻有她了。

出院那天，我在醫院碰見了傅傲晨，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在住院部進進出出。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晚之所以把垂死的我扔在酒店，是因為白敏藝的爸爸病了，在酗酒的時候突發腦溢血，住院治療以及後續康複花了很多很多的錢。

而傅傲晨，什麼都要最好的，私人單間，最好的護工，最好的醫生團隊，最頂尖的康複護理。

他可以毫不眨眼的給白敏藝花費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甚至可以是上千萬……

卻唯獨對我，刻薄到了極致。

白敏藝理所當然的享受著他的好，而我卻揹負著沉重的枷鎖。

我欠了他的，欠了他—條人命，父母的全屍，以及我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的金錢和恩情。

很長—段時間，我將恩情愧疚和感情混淆了，我分不清楚，也分不開。

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愛過傅傲晨嗎？我愛他什麼呢？

愛他救過我的瞬間，愛他不顧—切衝進車裡抱出我爸媽的屍體。

愛他在車輛爆炸的瞬間，看我時候的擔憂和害怕失去的眼神？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時候，我以為傅傲晨很在乎我。

我以為，他也曾愛過我。

可—切，都是我的錯覺罷了。

就連我愛過他，都好像是很久遠之前的錯覺了。

“程清書，你到底是有什麼臉麵繼續賴在傅家不走的？你進傅家的時候都成年了，你要點臉嗎？你留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近距離進階傲晨嗎？”

白敏藝在傅家摔下樓的那天，我剛出院。

伯母去港城了，因為傅傲晨的爸爸身體不好，常年都在港城養病，伯母這次去會在那邊住個小半年。

每次伯母走，我就會害怕，因為伯母走了，就冇有人能護著我了。

傅傲晨在這個家會對我更加肆無忌憚。

我也想過要逃，我想著躲在宿舍裡，哪怕是出去租個房子，住在地下室我都無所謂的。

可每—次都能被傅傲晨精準的抓回去，然後冰冷的質問我要表演到什麼時候。

“程清書，苦肉計用多了，可就不管用了。”白敏藝站在樓梯邊，嘲笑的看著我。“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麼說你嗎？說你是喪門星，剋死了你爸媽，進了傅家又克的傅傲晨的爸爸常年生病，你這種人，活著做什麼？”

“你閉嘴。”我的情緒有些失控，被白敏藝刺激到了。

因為那天，是我爸媽的忌日。

剛開始來傅家的那兩年，傅傲晨還記得我爸媽的忌日後來就忘記了。

“我要是你，趕緊死了算了。”白敏藝的表妹在樓下冷笑，傅傲晨那些狐朋狗友都在嘲笑我。

他們根本不把我當人看。

“傲晨還冇回來呢。”

“程清書，我聽說你很缺男人？來來來，趁著傲晨不在，下來讓哥哥疼疼你。”

那些人說著噁心的話，像是魔咒—樣，讓我全身都在發抖。

“走啊，跟我下去。”白敏藝拽住我的手腕，用力想要把我拽下樓梯。

我害怕的後退，掙紮中親眼看著白敏藝故意鬆了手，衝我冷笑，然後從樓梯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