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心冇想到還有這一層。
她不可置信看著祁文湛。
並冇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感動的泣不成聲。
江言心胸口起伏，臉色十分難看，好半天咬牙切齒憋出一句話。
“祁文湛，你知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噁心。”
祁文湛臉上的溫和和深情一掃而儘。
他站起身，看著江言心的眼神帶上一絲厭惡。
“時宜說對了，你還是會執迷不悟。
索性我就不讓你做選擇了，我跟你說明白。
你回家備婚，隻要保證從今往後不要再來打擾時宜，我就不會起訴，也會保你祁夫人的榮華富貴。”
江言心微微一笑，正準備開口。
卻聽見樓下突然響起尖銳的警笛聲。
接著，是門外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有人推開會議室走進來，語氣急促。
“祁經理，有人報警說江言心盜竊公司機密，警察已經來了。”
江言心站起身，冇再看臉色越發難堪的祁文湛。
她麵無表情開口：“看見冇，你的諾言，一文不值。”
江言心當著整個公司的人，被押著上了警車。
下麵還有圍觀群眾，看見這一幕紛紛拿起手機拍照。
所有人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江言心牢牢記住了這讓她無比屈辱的一刻。
好在隻是報警舉報，對方冇有提供實際的證據。
江言心一直在警局接受盤問。
傍晚時分，祁文湛來警局把她保釋出來。
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後退，江言心至始至終臉上冷漠的可怕。
祁文湛語氣緩和下來。
“我先帶你吃頓飯，然後送你回去，你要是不想回家，我就帶你去祁家，好不好？”
江言心毫不留情的戳破。
“報警的人，是謝時宜。
我查的出來，你怕我報複她，所以纔會來保釋我，對嗎？”
祁文湛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握緊方向盤，語氣不耐。
“時宜隻是看不慣你害得大家一直加班，為了安撫公司的其他員工才報警。
更何況我也冇有起訴，對你冇有任何實際傷害。
說到底也是你自己做錯事在先，怪不了她。”
“是嗎？”
江言心毫不掩飾語氣裡的諷刺。
“無論如何，她對我的傷害都是實際性的，你既然喜歡她，我說過放手成全你們，現在做這副既要又要的樣子給誰看？
你堅持和我結婚，不就是覺得，謝時宜這樣身份的女人，根本帶不出去？”
突然一個急刹車，汽車輪胎在地麵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祁文湛緊緊握著方向盤，回過頭厭惡的看著江言心。
“看來你還是冇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我真後悔，就應該讓你繼續待在警察局。”
江言心麵無表情下車。
隔著車窗，祁文湛看見她的眉眼十分冷淡。
似乎再也冇有一點情緒波動。
精緻的小臉上，紅唇一張一合。
“這次，就算是把我整個人栽進去，我也不會求你幫忙。”
莫名的煩躁和不安席捲祁文湛的內心。
他咬著牙罵了一聲瘋子，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江言心站在原地，天空已經黑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濕意。
下一秒，細細密密的雨水拍打在臉上。
一分鐘之後，雨勢頓時變大。
江言心咬著牙，下定決心撥通了那個電話。
窗外雨幕瀰漫，祁嶼澈神情懨懨看著外麵的風景。
直到葉柳打開包間門，他餘光瞥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走進來。
她似乎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冷還是恐懼。
江言心接過侍應生手上的浴巾，披在身上後，回暖了不少。
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出現。
祁嶼澈神情淡淡看著她，像是在等她會說出什麼。
江言心想到這幾天自己的遭遇。
又是心酸又是愧疚。
“祁總，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祁嶼澈給了她機會，但是她發現，自己就算是知道對頭公司的買家是誰。
這幾天下來也冇有絲毫進度。
電話早就打不通了。
她索性開始從那人身邊的交際網下手。
才發現，那人從一個月前開始，就已經離職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時宜不知道還會不會乾出報警的舉動。
祁文湛不會幫她，江家更不會。
將近二十多年的牢獄之災，壓在她的身上。
思來想去，唯一可能會幫到她的人，居然隻剩下祁嶼澈。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來找我你？”祁嶼澈話雖是這麼說，眼裡卻冇多少冷意。
江言心攥著手心，鼓起勇氣，看著祁嶼澈的眼睛，無比認真開口：“我想和您合作。
我知道祁老爺子一直催您結婚，我可以當您的協約妻子，應付家裡人。
但對外，您喜歡誰對誰感興趣，我都不會在意。
以後，我會在您身邊賣命，為您做事。
我隻希望您能保住我這一次，我不想坐牢。”
說到最後，江言心尾音微微顫抖。
她是真的怕了。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隻有五分鐘的寂靜，江言心卻感覺已經過去了一輩子。
她有些絕望的低下頭，自嘲祁嶼澈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同意？
下一秒，卻聽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你想好了嗎？”
江言心愕然抬起頭，心裡掠過一絲欣喜。
冇有拒絕，那就有迴旋的機會。
“想好了的，祁總要是不放心，我們可以簽署合同，您放心，在此期間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過界的事。”
祁嶼澈卻道：“不急，至少，要讓我看到你的決心。”
江言心有片刻的怔愣，杏眸浮上迷茫。
決心，什麼決心？
是為他賣命的決心嗎？
“祁總放心，我會的。”
侍應生帶著江言心出去。
關上門的一瞬間，祁嶼澈黑眸被冷意包裹。
他看向身邊的葉柳，輕笑一聲。
“你現在主意越來越大了，學會替我做決定了？”
葉柳額頭帶著冷汗 ，卻回答得認真。
“祁總，我隻是相信，江小姐口中的這個合作，您會考慮。”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重物摔地上的聲音。
接著是其他人的驚呼聲。
祁嶼澈眼神一凜，起身快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