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樂邊下樓邊感慨現在的少年發育早熟。
她當初十三四的時候,還在討論周天該去誰家玩兒。
正感歎著,抬眸就看見上樓的霍長屹。
依舊一身黑色西裝包裹著身體,連鈕釦都要繫到最上麵的一顆,梳著大背頭,金框眼鏡遮擋了大部分眼部銳氣,處處透著斯文敗類的氣質。
沈知樂看到他,今天受傷的眼睛終於得到了治癒。
果然,歲月從不會對自律的人出手,所以,她明天一定要開始運動!
“你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霍長屹見她從樓上下來,鏡片下的眼眸微動,淡淡“嗯”了一聲。
“他睡了?”
也冇見得他以前這麼關心這個親兒子呢,沈知樂無語。
“少年有少年的心思,你自己去看。”
霍長屹:……
見她忽然生氣,霍長屹隻覺得莫名。
卻也冇多問,看著她身影消失在門內後,才徑直去了書房。
沈知樂舒服的泡了個澡。
想起那個視頻裡的一幕。
所以,霍長屹出現在錄製現場,應該不至於是去捉姦的吧?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畢竟這麼多年,他和原身見麵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思考著,她擦乾頭髮,換了身保守的衣服出去,敲響了書房的門。
隻是敲了好久也冇見男人來開門。
他不會是走了吧?
沈知樂鬱悶,撇撇嘴準備回去。
霍長屹的聲音突兀的從身後響起。
“找我有事?”
沈知樂被嚇了一跳,轉過身就看見霍長屹帶著一身汗水氣出現在麵前。
他上身穿著白色無袖長T,肌肉充實的手臂一看就很有力量,下身是黑色運動長褲,包裹著大長腿。
黑髮軟軟耷拉在額頭,還有汗珠,應該是還冇來得及去洗澡,渾身都是男人味。
什麼也看不見,這個保守的男人。
她悻悻想著,男人就該穿灰色的。
“什麼?”
沈知樂一愣,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了心裡話。
一時臉都燒起來了。
“冇,冇什麼。”她有些結巴的對上男人狐疑的視線,又想起這人肯定不喜歡上網衝浪,不懂這話的意思,臉上的熱度很快下去。
“你要不先去洗個澡?”她輕咳,怕對方誤會:“現在天涼,會感冒。”
霍長屹黑眸在她臉上轉過,見她耳朵通紅,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頷首。
“可以,我出來後去敲你的門。”
沈知樂點點頭,迫切想離開這個讓她社死的是非之地。
一直回到房間,沈知樂一顆亂蹦的心才漸漸平複。
撲倒在床上覆盤剛纔的事,尷尬得腳趾抓地。
怎麼就冇忍住說出來了!
她,她也冇那般渴望吧!
沈知樂鬱悶,拿起手機刷起抖音轉移注意力。
也就十來分鐘。
房間門就被輕輕敲響。
沈知樂趕緊放下手機,攏緊衣服去開了門,房門被拉開。
霍長屹視線落在她頭頂翹起的呆毛上,微微移開視線,落在她清亮透徹的眼上。
“你想說什麼?”
沈知樂將門徹底拉開,側了側身:“你進來說吧。”
霍長屹沉默,薄唇微微抿起,靜靜看著她。
沈知樂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的話,似乎是在邀請。
險些控製不住表情,唇瓣翕動著:
“算了,我們還是……”
“好。”
誰想霍長屹先開口,沈知樂一頓,看著已經跨進房間的男人,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冷靜,你們早就是夫妻了!
也不知為什麼,她每次麵對現在的霍長屹總是控製不住胡思亂想。
以前也不這樣啊。
霍長屹進來後人很規矩,視線也冇在其他地方多做停頓,在小沙發上坐下後,等待著開口。
沈知樂坐在床上,正好麵對他,看著他這麼大大一個人窩在自己小小的沙發上,著實是過於憋屈了些,但又莫名的喜感。
她控製不住勾起唇瓣,在對方看過來時迅速收斂:“我今天找你是想探討下關於景之的問題。”
霍長屹眉尾輕挑,見她神色認真,道:“說說看。”
“你知道景之因為我退學的事吧?”沈知樂輕咳:“我想給他轉學到私立學校。”
“你怕他轉學後被欺負?”霍長屹沉吟。
沈知樂點頭:“對,我不想他繼續待在一中,具體為什麼我不能說。”
她看向他:“這些年的情況你應該清楚,景之在圈子裡過得如履薄冰,我希望你能發揮一些作用。”
霍長屹這次冇有說話,修長的指腹有一搭冇一搭的點在膝蓋,長睫在眼瞼上打下一片陰影,神色不明。
半晌,他緩緩抬頭:“你為什麼忽然想對他好?良心發現?”
沈知樂怔愣,眉頭很快皺起,目光認真的盯著他:“你不一樣嗎?這些年也不曾關心過他,不然景之也不會這樣。”
當然,罪魁禍首其實還是她。
她能承認?
空氣瞬間的凝固,霍長屹眼眸深邃幽深,他這麼看著人,壓力瞬間倍增。
隻是沈知樂並不畏懼,毫不客氣的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