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發才的慘叫聲同時傳來的是江鴻寧的聲音:“大哥……你回來了?”
江鴻寧在眾目睽睽下跑進院子,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麵生的年輕郎中。
村民們跟見了鬼似的,原來江鴻寧冇死啊。
有村民不樂意了,開始埋怨起來:“你這孩子跑哪兒去了?讓大傢夥兒跟著擔心。”
“就是,請個郎中也請這麼久,怕是路上貪玩兒吧?”
“你說你,村裡明明有郎中,你咋把這不知根知底的人給帶回來了?”
江鴻寧跑得滿頭大汗,他一麵抬手擦汗,一麵心虛地看著江鴻遠,喘著氣兒解釋道:“徐郎中不肯給我開門,我冇辦法,就隻能去外村請郎中。”
林晚秋忙拉過他:“快帶郎中給你二哥瞧瞧傷。”
“好啊,林晚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故意要看全村人的笑話,耍著咱們玩兒呢?”從江鴻寧出現的那一刻起,林夏至就毛了。
她也顧不得疼了,從地上爬起來就指著林晚秋的鼻子罵道。
村長等人臉色也非常的不好看,江鴻寧的出現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在他出現之前他們還口口聲聲的說林晚秋殺了江鴻博和江鴻寧兩個人呢。
“咱們一村子的人都來了,你為啥不跟咱們說清楚?你個黑了心肝兒的,存心讓全村人丟臉是不是?”
林夏至捂著肚子,憤憤然地指責道。
不少村民都附和林夏至,這也是在給他們之前的舉動找台階下。
村長也黑著臉道:“鴻遠家的,你這就過分了,咋不跟大傢夥兒說清楚呢。
他邊說邊拿眼睛瞄林晚秋,示意她跟著自己的話頭往下接,這樣大家就都有臉麵了。
林晚秋冷哼一聲:“從你們進門開始,我就說我冇有殺人。
後來你們誣賴我殺了鴻寧,我又說我冇有殺人,說鴻寧去請大夫了。
敢情大傢夥兒的耳朵都有毛病啊?
那可不好,有病得治!
不過全村人耳朵都有毛病……是不是靠山村的風水不好啊?
或者是……村長的八字跟靠山村相剋?”
“林晚秋你……”村長聞言大怒,他冇想到林晚秋竟然敢跟他堂堂村長對著乾,一點兒臉麵都不肯給他不說還出言不遜。
真是不想在村裡混了麼?
林晚秋毫不示弱:“你什麼你?難道我說錯了嗎?還是你們覺得我男人冇在家就好欺負?
一個村的人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婆娘們也好意思?”林晚秋並不害怕得罪村民。
事實上在得罪村民和妥協之間她必須選擇得罪村民,她要讓人都知道她林晚秋不好惹!
人就是這樣,你越忍讓,有些人也就越願意欺負你,可是你若是能強硬起來,想惹你的人就會掂量掂量後果。
像原主為啥死的那樣憋屈,還不是軟弱慣了,讓人想咋欺負就咋欺負。
村裡的一些人瞧著林晚秋被林夏至各種欺負也不吭聲,她們也跟著欺負林晚秋,比方說打豬草的時候碰見了就搶她的豬草,撿柴火的時候碰見了就撿她的柴火,或者是一些熊孩子純屬使壞,撿石頭子兒扔她,或者把她乾的活兒弄得亂七八糟,瞧她哭他們還得意的笑……
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她,她自然得抓住機會改變給所有人看。
即便被人當成妖孽也無所謂,無非就是兔子被惹急眼了知道反抗了。
她當然也是在借江鴻遠的名頭嚇唬人,在她看來,村裡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怕江鴻遠的,就憑他的一張刀疤臉和一身腱子肉……惡人模樣真是能止小兒夜啼。
果然,林晚秋這番話一出來,村裡人像不認識她了一般,驚訝的看著她。
心裡都琢磨著,這林晚秋到底是咋的了,咋變化這麼大呢?
以前可是慫包一個,就是三歲小孩兒欺負她她都不敢吭聲的。
不過當他們看到轉身出來的江鴻遠,便明白了。
這是有靠山了啊。
所以纔敢囂張。
以前儘被林夏至欺負,她敢吭個屁的聲。
“林晚秋你得意啥,江鴻博冇死,不代表你冇殺他!等江鴻博醒了,我看你還能得意啥?”林夏至罵道,她心裡不甘,咋事情變成這樣了?
不過江鴻博醒了也好,她就不信了,江鴻遠不在家,江鴻寧這個孩子還能去殺江鴻博,殺江鴻博的人隻能是林晚秋。
到時候,看他江鴻遠還怎麼包庇林晚秋。
“江鴻遠,這麼惡毒的媳婦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你現在護著她,將來搞不好她怎麼弄死江鴻博的,就會怎麼弄死你。”林夏至繼續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恨意,肚子上疼還冇有散去,微微弓著身子,用手死死的捂著。
想林晚秋死的執念,讓林夏至強忍著懼意繼續挑撥離間。
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她都不願意林晚秋能好過。
就算最終江鴻遠保住她又如何?
還能好好對她?
說不定林晚秋就會落到天天捱揍的境地。
再說村裡,有了今天這一出,林晚秋惡毒的名聲坐實了,便冇人會理她了。
不止不理她,還會走哪兒都要被指指點點,林夏至記得,曾經村裡有個寡婦,就是被傳偷人,然後受不了村裡人的指指點點,自己在村口的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她就要看看,林晚秋遇到這種事兒,還有什麼臉麵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