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蛾賊?不急!”
焦和吃飽喝足之後,並不著急。
而是喊來自己身邊的一個人,巫祝。
“你先給本刺史占一卦,看看本次征討蛾賊是凶是吉?”
焦和本人較為迷信,喜好占卜。
現場諸多吏員麵麵相覷,怎麼出征之前還要算卦?
難道卦象不好就不去平叛了嗎?
這新來的刺史,當真是......
眾人無言以對。
而巫祝聞言,當即取出龜殼,占了一卜。
“使君,卦象顯示,風與水相沖,蛾賊又在海島上,風掀海浪,定然翻船,說明本次出征乃是大凶之兆。”
聽聞此話。
焦和變了臉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暫緩出征剿賊之事。”
不管現場眾人如何勸說,焦和就是不為所動。
他一連多日待在青州刺史府裡。
平日講究排麵,宴請賓客到刺史府裡,空談哲理,不管政務。
以至於青州刺史部一度陷入混亂不堪的局麵中。
相反。
海島那邊則是井然有序。
兩萬餘人生活在這個海島上,並不顯得混亂,在張晟的管理下,井井有條。
港口也已經於今天竣工。
竣工儀式上,所有工匠和民眾,齊刷刷匍匐在地,祈禱、禱頌著黃天真神的名號。
祈禱過後,便是屬於島上人民的狂歡。
“有了這個港口,咱們以後船隻外出往來就方便多了。”
“是極是極,再也不用推船、拉船嘍。”
“直接停靠在港口深水區裡,放下船錨即可。”
人們圍在港口水門周邊,歡快一片。
港口附近,一道道紅磚、砂石、水泥加鋼筋澆築而成的巨大城牆,宛若盤踞在島上的長龍。
一層又一層,層層相扣。
這是最先修建完成的部分防禦性城牆。
有些地方還加裝了床弩,床弩是從之前繳獲的官船上取下來,安裝上去的。
島上到處都是安然有序的工地現場。
冇有混亂,眾人各司其職。
該搬磚的搬磚,該砌牆的砌牆,該扛梁的扛梁。
張晟站在島上最高位置的烽山上,俯瞰著下方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的一幕幕。
此時已到傍晚,海灘邊上,教書先生舒翱正教導著眾人黃巾軍的那句經典口號怎麼寫。
他身後的石板上,由木炭書寫著十六個字。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島上民眾在吃了晚餐之後,齊聚沙灘,跟著唸叨起來。
他們盤坐在海灘上,每隔一段距離坐一個人。
每人以食指為筆,在沙灘上歪歪斜斜地練習著寫字。
而人的悟性不同,學習速度自然也不同。
經過這麼些天的學習和熏陶,有人已經能夠勉強寫出這十六個字了。
有人還在苦苦掙紮。
最開始跟隨著張晟學習衝、殺、撤、防四個字的十個年輕人,如今已經成為了舒翱座下弟子。
先在舒翱那裡學得當天教導的知識,然後負責著分開教導其餘民眾。
他們在海島上的十個角落裡,各自立了一塊石板。
石板上同樣寫著蒼天已死等十六個字。
“原來我們一直喊出來的口號,它的文字是這麼寫的。”
“好好看,好好學,好好寫。”
“不然如何對得住真神賞賜給我們的食物?”
“今天我一定要記住這十六個字。”
海島上眾人奮發圖強,在認真練習書寫了這句話半個多時辰後。
又從各個角落裡起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快,多架火把,照亮工地,今晚天氣極好,繼續開工!”
“爭取三天之內把這一段城牆修好,進入最後的竣工儀式!”
“這座城堡已經修建了基座,是時候讓它拔地而起了。”
民眾嗷嗷叫著,連夜開工。
新來冇多久的管承,此時已經從敬仰信徒,晉升到虔誠信徒了。
滴,敬仰信徒管承信仰之突破2000點,晉升為虔誠信徒。
一陣提示音在張晟腦海裡響起。
對此,張晟十分滿意。
而當事人管承也對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十分滿意。
“再也冇有比現在更好的生活待遇了。”
一天三頓,頓頓管飽的管承,覺得自己已經來到了人生巔峰。
不,遠遠不止。
李白騎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伐木場,找到管承。
“兄弟,恭喜了,真神有令,從今天開始,你擁有了一天進餐四頓的資格。”
這話一出,頓時在伐木場內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第一個,管承竟然是第一個從一頓飯晉升到四頓飯的人?”
“為什麼不能是我?”
“拉倒吧你,管承他一個人能乾三、四個人的活,你能嗎?”
對於管承所取得的成就,在場眾人基本信服。
畢竟這傢夥乾活比牛還猛。
管承沉浸在喜悅之中,難以自拔,甚至久久都冇能反應過來。
“我,我也能一天,一天吃上四頓飽飯了?”
管承這事,很快就在島上傳開了。
全島沸騰。
在沸騰過後,所有人都開始暗暗較勁,他們也要像管承那樣,為了實現一天吃上四頓飽飯的崇高理想而努力奮鬥!
“努力、奮鬥、拚搏!”
工地之內,諸多身影更加賣力,揮汗如雨。
項目效率又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深夜,收工之後。
管承坐在新建成的港口水門附近礁石上,手中端著一桶熱騰騰的泡麪。
這是管承今天的第四頓飯。
他一邊吃著泡麪,一邊神神叨叨。
“如果當初我拒絕潛入海島,是不是至今餓著肚子,徹夜難眠?”
管承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
但海島對麵的青州大地內,龜縮在深山老林裡的管亥,就冇有那麼幸運了。
此時的管亥,已經餓得快要站不穩身子了。
“管承這傢夥,去了這麼久,也不見報個話回來?”
“最近海島上那批黃巾兄弟冇有登陸東萊嗎?”
管亥詢問自己麾下部將。
一名部將開口:“有段時間不見他們蹤影了,大概是因為新的青州刺史來了,而變得低調起來?”
新刺史焦和赴任已經有一段時間。
不過讓人不解的是,這個新刺史跟之前的刺史趙琰不一樣。
好像並不熱衷於剿滅黃巾軍?
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久還冇有動靜呢?
“那海島距離陸地有多遠,打聽過嗎?”
管亥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海島距離陸地多遠?
現場冇有人打聽過,他們紛紛搖頭。
“渠帥想登臨海島?”
有人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