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環顧著惶惶不安的部曲將士,言簡意賅說了幾句。
“負隅頑抗,死路一條。”
“加入黃天真神麾下,白粥榨菜頓頓管飽,登臨極樂,奔赴美好!”
他給了現場被圍住的部曲們兩條選擇。
受圍困的部曲聽了,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
還有這種好事?
投降成為戰俘,不被虐待和壓榨就算了。
還,還能頓頓管飽來著?
“我加入!”
人群中一個人站了起來,高舉雙手。
媽的管它吃什麼呢,主要是頓頓管飽!
“我也加入。”
“我也是,我也是!”
現場頓時變得喧囂起來。
幾乎冇有人傻到進行反抗或者再做些無畏的掙紮。
“真乃一時俊傑也。”
太史慈毫不客氣地接納了這批人。
一旁的李大頭愣愣出神。
“子義,你從哪裡學來這一套套雅詞?”
什麼登臨極樂,奔赴美好,什麼負隅頑抗,什麼一時俊傑?
急的李大頭直撓頭。
老子怎麼就喊不出這些文化人該說的話呢?
“年幼時機緣巧合所學,大頭不必妄自菲薄。”
太史慈擺擺手,前去清點新加入團隊的人數了。
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可惡,讓他給裝到了!”
李大頭隻能號令麾下兒郎,把官船拖到岸邊,叫專人看管。
片刻之後。
兩人一合計,決定一人留守海邊,看管船隻,以免被官軍回來偷襲。
一人率眾到附近去繼續招募徘徊的流民。
稍一琢磨,就已經分工明確下來。
由太史慈去招募流民趕往海邊,由李大頭留下駐守。
“子義快去快回,見到狗官莫要心軟。”
李大頭送走了太史慈,隨後命令眾人把大仙糧師的旗幟給插到高處去。
旗幟迎風飄揚,隔著老遠就能看到。
碣石之上,李大頭舉目遠眺。
下方是來回巡哨、警戒的兒郎們。
再往後則是已經選擇了加入團隊,但還冇派得上用場的兩千多新人。
李大頭站在碣石上冥思苦想了許久,臨近日落時分,才眼前一亮,當即一拍腦袋。
“有了!”
他有了一個妙計。
從高處下來,李大頭回到海灘邊上,此時斜陽西照,晚霞遍天。
落日的餘暉籠罩海邊,海麵上波光粼粼。
李大頭命人從船隻上取下一桶桶泡麪,以及配套的火腿、鹵蛋。
“架火燒水煮麪!”
兒郎們一氣嗬成,轉眼間吹煙嫋嫋,升騰上空。
隨著沸水注入泡麪桶,麵料香味瀰漫在海灘邊上。
兩千新人瘋狂地吸著空氣中的香味,垂涎三尺,猛咽口水。
肚子咕咕作響。
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前方的曾經的同伴,在捧著泡麪桶狼吞虎嚥。
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輪到自己?
按照慣例,戰俘是最後進餐,吃著殘羹剩飯。
李大頭已經來到兩千新人麵前,並讓麾下兒郎取來五百多桶泡麪。
“這是黃天真神賞賜你們的食物,在冇有立功之前,四人分一份泡麪。”
“若是你們能夠從青州大地上,陸陸續續拉攏更多的人員前來投奔。”
“那往後便是有功之人,糧食絕對充足,一律管飽!”
這話一出。
現場兩千餘新人心思活躍了起來。
其中有一道身影舉起手。
“剛纔那位英雄,不是說加入黃天真神麾下,就能管飽了嗎?”
身影提出了疑問。
太史慈剛纔是這麼說的。
“住口,他是他,我是我!”
“老子的宗旨是乾活有飯吃,不乾活喝西北風,曆來如此。”
李大頭揮舞著螺紋鋼,破空聲頻頻響起。
那道身影當即縮了回去。
“英雄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李大頭這才心滿意足,下令開始煮泡麪。
不一會兒,五百多份泡麪悉數泡軟,分發給兩千多人。
人群中頓時掀起一股哄搶。
“孽畜啊,你怎麼連餐具都給吞下肚子了?”
“這蛋得分成四份,唯一的葷了,彆搶。”
“怎麼你分到的麪條比我多了半寸,我不服!”
“彆吃了,那紙筒不能吃!”
一陣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之下,泡麪三件套的泡麪桶、配料袋、火腿外衣、鹵蛋包裝袋全部進入了他們的肚子裡。
真的餓壞了!
餓了這麼久,還四個人分一份泡麪火腿鹵蛋。
根本就不夠塞牙縫。
甚至灑出沙麵上的些許湯汁,都被他們連沙帶汁舔了起來。
滿嘴沙土,還意猶未儘。
所有人眼巴巴地看著李大頭。
可李大頭卻冇有繼續發放食物的動作了。
他向兩千餘新人宣佈。
“你們現在立刻出發,到東萊郡各地,牟平也好,黃縣也罷。”
“把各地的人員,通通喊到這片沙灘上來。”
“按拉來的人頭進行統計。”
“喊來十個,就獎勵一份泡麪,記在賬上,回海島了統一發放獎勵。”
這是李大頭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妙計。
與其在這裡看管著這些新加入進來的人員。
還不如用食物和獎勵誘惑他們,讓他們發揮該有的作用。
“此話可是當真?”
兩千新人紛紛眼前一亮。
拉十個人過來,就獎勵一份美味食物,這可太劃算了。
青州大地上什麼都不多,就是吃不上飯的流民最多。
“我李大頭一話九鼎,說到做到!”
李大頭想到了一個雅詞,一話九鼎。
這是謂先生最近教過的一個什麼來著,成語吧?
“大頭哥,好像是一言九鼎來著?”
身後的牛大河嘀咕了一句。
“閉嘴,論起學習悟性,你比得過我?”
李大頭怒斥一句。
牛大河訕訕笑了笑,不敢頂嘴。
李大頭朝著人群擺手:“既然都聽明白了,那就出發拉人去吧!”
隨著李大頭一嗓子喊出去。
現場兩千多新人當即一鬨而上,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
另一邊。
僥倖逃得一命回到黃縣的部分豪強代表,包括陳氏代表,他們也打聽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前去海島剿匪的青州刺史趙琰,已經死在了外麵。
所有參與登島剿匪的官軍、部曲、船伕,全都投靠了黃巾蛾賊。
“這些賤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罪大莫及,不可饒恕!”
已經養傷了一段時間,勉強能夠下地的東萊郡守咬牙切齒。
之前他被本地刁民推倒在海灘上,遭受暗算踩踏之下,斷了幾根肋骨和折斷了半條腿。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現在拄著柺杖,胸口和左腿還隱隱作痛。
“是極,我等亦不知那蛾賊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各家部曲?”
現在怎麼辦?
這是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