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晟的一聲令下。
以太史慈、李大頭等代表的帶領下。
島上的七千民眾,不管男女老幼,悉數衝向了沙灘,衝向了海麵。
從烽山上俯瞰下方,張晟看到一道道身影密密麻麻,席捲而去。
而海麵上的諸多船隻,不管大船小船,上麵的人員還在驚恐於蒼穹上的恐怖場景。
他們不敢隨意動彈,一個個蜷縮著身軀。
似乎在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黃巾民眾淌水過來,跳上船隻,將這些瑟瑟發抖的身影,一一驅趕到沙灘邊上。
太史慈看到躺在大船甲板上的一個穿著綾羅綢緞名貴衣袍的身影,就大致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想必就是本輪攻打海島的官軍最高指揮人員。
“把他......”
太史慈話還冇說完,李大頭就已經衝上去,掄起螺紋鋼,對著那身影的腦袋。
一棍子敲下來。
嘩啦一聲,像是被碾壓過後的碎裂西瓜般,當場爆碎,紅白一片。
“大頭,你怎把人家腦袋給敲碎了?”
舒翱才帶著幾個人跳上甲板,就看到了這慘烈的一幕。
李大頭罵罵咧咧說道:“這些狗官就冇有一個好東西。”
“隻準他們來圍剿我們,拿我們的命去博取功名利祿。”
“就不準我李大頭反過來,拿他的命來祭祀祭祀手中這柄神兵利器了?”
這話把太史慈都給乾沉默了。
誠然,李大頭說得有道理。
隻許州官放火,還不許百姓點燈了?
想到這裡,太史慈搖搖頭,帶人去控製船隻上的其他劃船船伕。
舒翱歎息一聲:“大頭,所謂鋒芒畢露,過剛易折......”
話隻說了一半,就被李大頭打斷。
“謂先生,你說這些我不懂。”
“老子隻知道,誰敢來海島圍剿咱們,咱就敲碎誰的腦袋!”
這就是海島莽夫李大頭的人生信條。
“那什麼雞什麼猴來著?”
“殺雞儆猴。”
舒翱回了一句。
“對對對,殺雞儆猴,總得有人為這個圍剿的行為,付出代價,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李大頭的碩大腦袋不斷點頭。
“咱有渠,不,真神庇護,怕甚?”
他對張晟的敬仰,變得越加深重。
現場,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眼中的幻象一一消失。
天空重新變得晴朗,海麵重新變得平靜。
海邊沙灘上沾滿人影,此次前來圍剿海島的官軍、船伕也都儘數被集中看管起來。
點了點人數,突破七千人。
與島上的黃巾民眾持平,但在剛纔的恐怖幻象影響之下。
這些所謂的官軍、船伕根本不敢反抗。
冇有兵器,冇有膽量,人人都在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所有船隻都被島上黃巾民眾控製了,逃跑無路。
李大頭把腦袋被敲碎了的青州刺史趙琰的無頭屍體扯到沙灘上,隨手一扔。
“誰敢亂動,這就是下場!”
如此震懾之下,那些官兵更是低著頭顱。
他們的兵器、皮甲都被卸下。
船伕就更不用多說,他們本來就是被強征過來的,手無寸鐵。
本質上跟島上的黃巾民眾一樣,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底層民眾。
很快,人群中讓出一條道路。
彷彿潮水般朝兩邊分開,中間走出一道身影。
張晟來了。
張晟的出現,讓所有島上民眾為之瘋狂。
黃天真神的禱頌此起彼伏。
站在張晟肩膀上的學舌鸚鵡也跟著喊了兩句。
“黃天真神,黃天真神。”
如此難以解釋的一幕,讓惶惶不安的官兵們看了,更加驚恐。
“本神今日代天執法,已誅罪孽深重之人。”
張晟指了指丟在一旁的無頭屍首。
“你等罪不至死,若為本神建設海島者,可洗脫身上諸般罪名,贏得永生!”
一上來,張晟就以真神的名義,說這些官兵有罪在身。
但是隻要你為真神建設海島,就可洗脫罪名,贏得永生。
由於這次前來的官兵實在太多,張晟打算一點點吞下和慢慢收服。
所以要把這些人給區分出來。
強行灌輸他們有罪的思想,讓他們通過勞動,爭取一步步洗脫罪名。
從而成為聽話的打工人。
“子義,大頭!”
張晟大喝一聲。
“在!”
太史慈和李大頭拱手上前,等待吩咐。
“你二人負責將他們分為南北兩部,每部三千五百人。”
“每部之下,又分為上中下三軍。”
“上軍每日提供三頓夥食,中軍每日提供兩頓夥食,下軍每日提供一頓夥食。”
“初始期間所有人員都是下軍,一天隻供一頓!”
張晟解釋道。
關於如何pua,張晟略有心得。
先全盤否定,再根據各自的表現,進行嘉獎。
而且還需要對比,才能讓這些被pua的對象,堅信隻要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回報。
初期的對比,就是島上一日四頓的黃巾民眾!
“遵命!”
太史慈和李大頭領命,兩人的效率很高。
不多久就將七千餘人給分成了南北兩部。
南部人員負責建設島嶼南邊,北部人員負責建設島嶼北邊。
第一天,新來的七千官兵、船伕惶恐不安工作了一天,隻吃了一頓白粥榨菜。
但也足以讓他們心生感激。
“我還以為發的粗糧草根,冇想到有這等細糧?”
“這可比在刺史府和豪強家裡的夥食好一萬倍。”
“難怪之前海邊那些民眾,發了瘋般湧上船隻,說要登臨海島。”
官兵們對於張晟的印象,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我聽他們說這些細糧,都是那位活神仙變出來的。”
“不是聽說,我去搬木頭餐具的時候,親眼看到木屋裡源源不斷湧出仙糧。”
官兵群體中,有幾個人被喊去搬餐具,有幸見過仙糧滾滾而出的震撼場景。
“不過他們吃的比我們好多了,還有蛋咧。”
那人舔了舔嘴唇,“你們都能聞到那股麵香味吧?”
泡麪的香味瀰漫全島,通過海風鑽進每一位官兵的鼻腔裡。
“老香了!”
不少人露出嚮往的神情。
現在大家都是島上的下軍身份,每天隻能吃上一頓。
而島上早早追隨張晟的人,一天能夠吃上四頓呢。
“嗚嗚嗚。”
官兵人群中竟然有人啜泣出聲。
眾人循聲望去。
角落裡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那人見眾人看來,從啜泣變成嚎啕大哭。
引起了路邊巡哨的老叟隊伍的主意。
一個老叟擠進人群裡,喝罵一聲。
“哭甚?老朽問你哭甚?”
老叟見那三十多歲的漢子還在崩潰,直接上前一巴掌扇過去。
“醒來!”
啪地一聲。
將嚎啕大哭的漢子扇醒了。
“有那功夫哭,不如多扛兩段木梁!”
老叟怒斥道。
壯年漢子抹了抹眼淚,方纔抽泣著說自己崩潰大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