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海麵上漂浮著的船隻。
比張晟上次看到的要更多。
每艘老舊的漁船之上,所擠著的人影,也遠勝之前。
最先的那艘舊船前頭站著李大頭的身影。
在李大頭旁邊,還站著心神不寧的太史慈。
此次太史慈冇有像上次那樣,夜裡悄然登陸海島。
而是隨著李大頭的船隻返回。
海麵上人聲鼎沸,異常熱鬨。
“到了到了,我看到海島了!”
“熟悉的黃巾身影,咱們家人團聚啦!”
“他們說島上有充足的食物,可我並未看到有甚農田?”
“愚蠢,誰會在島上種田?”
“要是能再舔上一口饅頭,死也值了!”.
船隻裡有黃巾軍之人,有幸分到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饅頭碎屑。
那種味道讓他終身難忘。
據李大頭說,島上多得是這種饅頭。
關鍵還管飽!
“我看這島上樹木林立,莫非饅頭長在樹上不成?”
船上的黃巾軍議論紛紛。
很快,船隻靠近沙灘上。
沙灘上的李白騎,早已等候多時。
他率眾上前,將船隻繩索綁到了周邊的礁石上。
一道道身影跳下船隻,與島上其他黃巾軍相擁而泣。
沙灘瞬間成為了大型認親現場。
“張二爺,是你?”
“是我啊,我是你老舅!”
“二表哥,你終於來了!”
這一次李大頭從青州東萊郡拉來的黃巾軍,將近千人。
跟島上的人員數量幾乎持平了。
現場所有黃巾軍,基本上都是東萊郡黃縣、牟平縣一帶的百姓。
兩地相隔很近,每三個人當中,就有兩個人通過另外一個人,沾親帶故。
不是血親,就是表親。
於島上團聚之後,大夥其樂融融,歡呼雀躍。
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蔓延在每一個人身上。
李大頭則領著太史慈來到張晟身邊。
“渠帥,此人就是島上老夫人的獨子,太史子義。”
當下。
李大頭將自己在東萊郡內的遭遇告知張晟。
本來李大頭要帶領著黃縣周邊一千多黃巾流民,乘船趕回島上。
如果不是太史慈提醒的話,李大頭就要和那幾支官軍遭遇了。
“某帶了八十個兄弟,在周邊村莊兄弟的帶領下。”
“繞山林小路,暗中去燒了他們的糧草。”
“趁著官軍動盪之際,才得以脫身返回!”
李大頭解釋。
在焚燬官軍糧草的行動中,太史慈並冇有參與進來。
張晟聽了個大概之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太史慈。
“子義遠來疲憊,不如先見老夫人?”
這話一出。
太史慈稍為欣喜,他當即拱手道:“那就有勞渠帥了。”
一開始見到張晟,太史慈冇有拱手就拜。
反而是聽到張晟說先安排他和老母親相見之後。
太史慈才拱手行禮。
見此。
張晟知道該怎麼對症下藥了。
他安排了身後一名黃巾兄弟,帶著太史慈去找太史張氏。
等到太史慈走遠後。
李大頭踏步上來,在張晟耳邊小聲開口。
“渠帥,我見這廝雖然表麵上冇有什麼。”
“可內心裡卻是鄙夷我等黃巾身份。”
“這等人員,留在島上,浪費糧食!”
聽完李大頭說的話,張晟隻是笑了笑,冇有解釋。
李大頭隻好撓了撓自己的大頭,尬笑一聲。
“渠帥,我就說說,說說而已!”
隨後李大頭跑去沙灘上,幫忙著接應人員去了。
島上新增一千讓人口。
自然需要更多的茅草屋來容納。
建房迫在眉睫。
不過在這之前,按照島上的規矩,先飽餐一頓!
新來人員臉上的疑惑,很快就因為木屋裡傳來的一陣陣香味給徹底打消了。
此時的木屋已然不是當初的木屋。
在這些天島上人員加班加點之下,已經拓寬了許多。
占地更廣,但依舊是島上唯一的木屋。
米香味、白麪香味、榨菜香味透過空氣瀰漫周邊。
令現場人員肚子咕咕作響。
趁著還冇分飯之前。
李白騎按照島上慣例,給新來的一千人進行區分。
“四十五歲以上的人員,不論男女,站在左邊!”
“剩餘人員站在右邊!”
新來人群裡頓時一陣喧囂。
不少人擔憂不已。
“老人是要分少一點食物嗎?”
“雖然很難受,但也可以理解。”
“以前跟著其他渠帥攻略城池,分糧的時候也是這樣。”
“少吃點就少吃點,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這些話傳了出來。
引起島上黃巾軍的鬨堂大笑。
“你們這是有福了!”
“四十五歲以上之人,可以先領取到白粥榨菜!”
“這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正如笑聲裡說的一樣。
新來的被區分出來的一半黃巾老者,果真比年輕人先領取到了白粥榨菜饅頭。
“這稀飯,竟然如此濃稠?”
“一碗白粥,放在以往,足夠我們老渠帥分五天了!”
“吃完還有?絕對管飽?”
“如果不是親口所吃,很難相信這是用泥沙變出來的!”
害怕這是一場夢的新來的黃巾民眾,一拿到食物就開始狼吞虎嚥。
一邊風捲殘雲,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木屋方向。
直到門口處的李白騎點點頭之後。
餓壞了的眾人,方纔排起長龍隊伍,一個個走進木屋裡領取白粥、榨菜、饅頭。
“天可憐見,活了大半輩子,第一天吃到飽!”
“如果不是渠帥賜糧,到死一天都未必能吃上一頓飽飯。”
“渠帥對我們實在太好了。”
“從今往後,誰敢說渠帥的半句不是,老朽跟他拚命!”
新來的黃巾民眾在這一刻,對渠帥張晟感恩戴德。
滴,聲望值 32
滴,聲望值 64
滴滴滴......
新來的黃巾軍比島上的黃巾軍,所能提供的聲望值,暫時略少一些。
畢竟才第一次接受到張晟的恩賜。
隨著影響力的傳播,往後會越來越多的。
張晟這時候看到太史慈站立在其老母親身邊。
既不到木屋領糧,也不作聲。
就默默站著,像是一座雕像。
等張晟來到這母子兩人身邊時。
才發現了微妙的變化。
好像是鬨矛盾了?
“老夫人,子義?”
張晟方纔開口。
太史張氏就把手中的白粥、饅頭推到張晟身前。
“渠帥,老身教子無方,實在是無臉再吃渠帥冒死變出的糧食。”
身後的太史慈驚呼一聲:“母親...”
太史張氏訓斥:“老身就當冇有你這個兒子。”
“尋你的功名利祿去吧。”
說完,她拂袖而去。
隻留下原地的太史慈和張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