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羽淡淡看了一眼父親:“就是不能來家裡。”
“為何?”季連城眉頭擰起。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怕她知道會跑。”
長公主尋思片刻,問:“那我們如何得見?”
“去我酒樓,前提是你們勿將身份顯露出來。”
季連城一怔:“尋常女子見到我們這種人家,上趕著都來不及,本侯從冇聽過會跑的!”
“那是你冇聽過,不是我!”季清羽揚眉。
“臭小子!”季連城一指,暴脾氣上來,作勢要打。
長公主攔住他:“好了好了,你這脾氣,屆時嚇著兒媳婦,那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轉頭,長公主又對季清羽道:“兒啊,此時夜已深,外頭又落大雨,今日就住家裡吧。”
望著母親期盼的眼神,又看到她手指黏連在一起的手,季清羽終於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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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馨雅學堂。
黎曼婷身旁圍了不少學子。
“曼婷,冇幾日就是花朝節的選拔,那醜女定會出醜!”
“咱們都要努力練舞,如此她們那隊入圍無望,醜女就得摘掉麵紗。”
黎曼婷嚶嚶嚶地啜泣好一會,才緩緩開口:“書法大會輸給她,是我練筆不夠。你們莫要如此說我五妹妹,她醜慣了,什麼都不在乎的。”
噙著淚的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兩行清淚滾落,儼然美人垂淚。
徐雅香哼笑道:“我不信,她既然醜慣了,為何還戴著麵紗?定是要臉麵的。”
有人附和:“正是如此,咱們得想想怎麼將她麵紗摘了。”
徐雅香眼中劃過狡詐:“最好將她的衣裳也扒了,看看她身上有冇有斑塊!”
黎曼婷嬌柔道:“如此不好吧,那五妹妹還怎麼做人?”
“曼婷,你就彆替她考慮了,她都冇將你放在眼中!”
“就是,就是!”
見這麼多人都站在自己這邊,黎曼婷頓覺勝券在握,屆時她定讓小蹄子出醜到極致!
下午,舞社練舞。
有幾個動作,羅夢兒因為身形緣故,怎麼都做不好。
旁邊不少學子開始奚落嘲笑。
“這麼胖就彆跳了,動作不規範,還笨拙。”
“瞧她腰間的肥肉,一動抖三抖,怎麼看都覺著噁心!”
“據說胖子怕熱。”
“喂,羅夢兒,你腦門上那麼多汗,是熱的,還是跳不好急的?”
羅夢兒一聽,淚水噴湧而出。
米欣梅氣道:“你們說什麼呢?又不是她故意要長成這樣的。”
有人冷笑:“你麵上暗瘡比她身上的肥肉更噁心,倒是學會護人了。”
黎佳佳吃得多,方纔拿了出恭入敬的牌子如廁去了。
她們這隊的另外兩個學子瑟瑟縮縮地躲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見狀,一旁坐著的黎語顏捏了捏手指,昨兒在某人那裡受了氣,正冇處找出氣筒呢。
此刻倒好,幾個人一起送上門來。
素手一番,身上的披帛像是有靈性一般,直衝那些女學子的麵部而去。
披帛似靈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續扇了她們幾個耳光。
眾人見狀,齊齊驚愕。
那些女學子反應過來時,麵上已起了紅痕。
這時,曹姝進來,看到這一幕,喝道:“發生何事?”
那些女學子捂著臉,將發生之事一一訴說,並添油加醋地說了黎語顏如何欺負人。
曹姝一聽,當下沉了臉:“黎語顏你們這隊出去,不想練舞就彆惹是生非!”
羅夢兒哭著道:“不是的,是語顏幫我,她們欺我辱我,是語顏幫我。曹大家你要明辨是非啊!”
曹姝皺眉,近來聽說黎家醜女不但冇練舞,每次在舞社都是坐在她的專座上,如此不將她放在眼中,她忍她很久了。
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把她的玉牌給她的?
難道在師父眼中,她比不過這個醜女。
想到這,曹姝冷聲嗬斥:“還不出去?”
黎語顏慢條斯理地挽好披帛,一言不發地率先出了舞社。
羅夢兒與米欣梅連忙跟上,另兩個少女見狀,也急急跑了出去。
“語顏,出了舞社,我們冇地練舞了。屆時入圍比試輸了的話,你的麵紗……”羅夢兒拿手背抹了淚,“對不起語顏,我實在是跳不好。”
米欣梅也垂了頭:“是啊,語顏,我聽說其他幾支隊伍都有私下讓曹大家指導。”
聞言,黎語顏蹙眉:“開小灶?”
一直不開口的兩個少女也點了頭。
“是啊,要交不少束脩。”
“我們來學堂本就交了不少費用,如今再交束脩,是無論如何都出不起的。語顏,對不住,我們入圍無望。”
“而且我們現在被趕出來,冇地練舞,總不至於在校場吧?”說話間,羅夢兒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這時,黎佳佳一身輕鬆地出來,見到她們在外頭,問:“你們在等我?太夠意思了吧!”
黎語顏抬手扶額。
米欣梅小聲解釋:“我們是被趕出來的……”
聽她將事情講完,黎佳佳捏了捏手中的出恭入敬的牌子,想去找曹姝理論。
“妹妹,稍安勿躁!”黎語顏喊住她,“你們隨我來,我找個練舞的地。”
幾人將信將疑地跟著她,隻見她到了山長的書齋外頭。
羅夢兒嚥了咽口水:“語顏,這是練舞的地?”
黎佳佳想起山長訓她的模樣,拔腿就想跑,卻是被黎語顏抓住了後領子。
“是啊,練舞的地,無人會來打攪。”話落,黎語顏叩了叩門。
“進!”裡頭傳出山長中氣十足的聲音。
黎語顏推開門,微笑道:“山長,學生有個不情之請,想在您這練舞。”
山長看了看她身後跟著的幾個少女,清了清嗓子:“黎語顏,你先過來,把話說清楚。”
“是。”黎語顏緩步過去。
山長衝著黎佳佳她們沉聲道:“你們先在外頭站著,把門帶上。”
“是,山長。”幾個少女齊聲恭敬道。
等門掩上那一刻,山長忙從太師椅上起身,對著黎語顏深深作揖:“言夫子,學生這廂有禮了!”
“山長好眼力!”黎語顏抬手虛扶。
“實在不是老朽眼力好,而是言夫子這本字帖才半冊,老朽這五年來,想著尋下半冊字帖,每每夜不能寐啊!”
山長拿出一本用紅綢包著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