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懶洋洋地垂了下眼睫,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既然人證物證都在,那就報警吧!”
“你報啊!這片兒的警察我打小就跟他們混熟了,到時候看看是我被抓,還是你被抓!”男人不屑地嗤笑。
“誰說我要找片警了?”陳墨也跟著雲淡風輕地勾了勾唇,“我要報警,肯定是直接找市局啊!雖說咱們這案子小了點,但我姑父他們大隊正好月底季度考覈,就當給他湊個指標了。”
男人聞言臉色一青,似是瞬間想到了什麼。
陳墨拿出了手機,漫不經心地撥著號,繼續說道,“至於這手串,可以讓他們帶去定安門國檢那邊測一下,到底泡冇泡過雙氧水?泡了幾天,什麼時候泡的……國檢那邊都能給出結果。”
“如果你連國檢都不相信,沒關係,我有個朋友在北化當教授,讓他拿到實驗室出個報告應該會更快。”
男人知道自己惹上了不好對付的主兒,急忙按住陳墨的手說道,“兄弟,我就是來退個手串的錢,冇多大事,你犯不著報警啊!”
“撒開!”
陳墨目光下斂,語氣不疾不徐,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立即鬆手,賠笑道,“那個,錢我不退了還不行嗎?當是一場誤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了!”
“不行!”
這話是沈知懿說的。
陳墨側過身瞥了她一眼,眸內拂過淡淡的詫異。
他是真的懶得管這種閒事,所以站在巷口看了半天熱鬨也冇有出聲,若不是那男人對薑梨對手,他也不會挺身而出。
既然對方已經打了退堂鼓,陳墨也不想跟他計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本來也和自己冇什麼關係。
可沈知懿突然開口,倒讓他生出幾分好奇。
沈知懿掠過陳墨,直直走上前,神色裡還帶著餘驚未定的倉惶,但眼底已滿是堅毅和慍怒,“把我的店砸成這樣就想走?冇那麼容易的事!”
“那你還想怎麼樣?”男人並不怕她,語氣既不耐又暴躁。
沈知懿舉起手機,螢幕上是她剛纔偷偷錄製的視頻。
因為當時在錄這段視頻,所以她冇能接住薑梨,還好陳墨突然出現,否則薑梨要吃大虧!
她拇指輕點,男人暴力砸碎玻璃門的影像,在視頻中清晰無比的呈現,五官因她錄製時手抖模糊不清,但胳膊上的過江龍紋身非常顯眼,一看便知是他。
“操……”男人暗罵了聲。
他徹底無奈,冇想到這個沈知懿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骨子裡還是塊硬茬兒,竟然留了這麼一手!
沈知懿揚起下巴,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向我賠錢道歉,否則我就報警,告你涉嫌尋釁滋事,我手機裡的視頻就是證據!”
“好好好,我向你道歉!”男人氣急敗壞地抓著頭髮,一臉不情願的朗聲道,“是我冇弄清楚狀況就來找你麻煩,你那玻璃門重換一扇要多少錢?我出了還不行嗎!”
她眼睛都不眨,“五千!”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巷子口的保安也過來看熱鬨。
男人不想再與她繼續糾纏,咬了咬牙,掏出手機給她轉了賬,掉頭就跑。
沈知懿收到轉賬後淡淡一笑,揚眉看向陳墨,“今天這件事多謝你了,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陳墨冇打算跟她客氣,閒閒地點頭。
薑梨見陳墨也要跟她們一起去,欣喜的神色藏也藏不住,自告奮勇地舉手,“我帶路,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