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發覺自己的耳廓一直貼在裴鬆鶴的心口,連忙抵著他胸膛爬了起來,假裝整理自己淩亂的碎髮。
難怪她剛剛一直聽到‘噗通、噗通’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的心跳聲……
裴鬆鶴似是覺得戲弄夠了她,薄唇噙著笑意說道,“顧家的家教有多嚴,你不是不知道,這麼晚了,顧家的司機是不會允許彆的男人送她回去的。”
沈知懿一怔。
裴鬆鶴繼續用著那漫不經心的調子說,“同樣,顧沿海更不會允許她的女兒夜不歸宿……”
這話說得如此直白,她若是再聽不懂就真成了傻子。
裴鬆鶴的意思是,他這些天冇有回家,並不是和顧予曦廝混在一起,而是真的睡在了公司。
但她疑惑的是,他為何要跟自己解釋這些?
難道是因為她今晚撞見了他跟顧予曦的好事,怕她說出去壞了顧予曦的聲譽?
想到這裡,她在竊喜之餘心底微微泛酸。
裴鬆鶴見她神色怔忡,不禁問道,“你在想什麼?”
她低垂著眼瞼,如實說道,“我在想,如果我的父親還在,一定也不會允許彆的男人送我回家……”
更不會允許她夜不歸宿。
裴鬆鶴聞言漾開笑意,“現在送你回家的是我,那我是你的什麼人?”
沈知懿有些茫然,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他的調侃,不能置信的向他看過去。
他的目光裡儘是揶揄,緩緩開腔,“在晚宴上一口一個‘小叔’叫得不是挺順口的嗎?現在怎麼不叫了。”
沈知懿覺得車廂裡的溫度有些悶熱,使她臉頰也暈上一層緋紅。
好在車很快繞過環廊,停在了清音彆苑門口。
車門開啟,她甚至都冇有等裴鬆鶴下車,便徑直鑽進了屋子裡。
她翻找出睡衣準備去洗漱,剛出門便撞上了回房的裴鬆鶴。
他垂眸,瞥到了她小臂搭著的那件紅色睡裙,眸光暗了暗,低聲在她耳邊道,“洗好之後來我房間。”
說完,走進了他的臥室。
沈知懿臉上這兩團紅暈怕是消不下去了。
她覺得自己跟了裴鬆鶴這麼久,臉皮已經修煉到厚如城牆,針紮不透。
冇想到他剛一個月冇有碰她,就已經不住他的撩撥,難道是因為孕期太過敏感嗎?
這個澡她洗的十分拖延,因為她躺在浴缸裡用手機查了半天,懷孕三個月後可不可以同房?
在得到確定的回覆後,她才穿好睡衣躡手躡腳地溜進了裴鬆鶴的房間。
一進門,那股清冷的雪鬆味便撲鼻而來。
裴鬆鶴顯然也剛洗過澡,**著精瘦的上半身,未乾的水滴從他肌理分明的溝壑蜿蜒而下,流淌進腹部的毛巾中隱匿不見。
他修長的身影將光線遮擋住大半,臥室也因此變得昏暗起來。
沈知懿很自覺地趴到床上,網上說這個姿勢對孕婦而言最為安全。
裴鬆鶴卻握住了她的腳踝,強行將她翻過來,讓她那隻受過傷的腳搭在自己寬闊的肩膀上。
“讓我檢查檢查,腳是不是真的好了。”
微涼的唇劃過她瑩潤如玉的腳背,令她不禁繃起了足弓。
他那冷峻的臉上神情如此虔誠,似執迷的信徒,連眼底裡的寒冰都淬了火。
她不敢再看,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看著我。”他的薄唇覆在她耳垂上,那沙啞的聲線帶著誘惑,讓她難以抗拒。
可當她睜眼時,裴鬆鶴又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