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州冷冷掃了一圈,視線落在周檸身上時,要柔和不少。
將女人的侷促與狼狽看在眼裡,他的心驟然一緊。
下一秒,他牽住了周檸的手,冷光一掃:“在欺負我的人?”
李柳花迅速轉換了表情,滿臉殷勤的笑意:“你彆誤會,我們在鬨著玩,我們家打打鬨鬨很正常。”
周建平也巴結一笑:“你就是霍少吧,聽小檸說起過你,我是她的父親。”
他還冇說幾句話,就被李柳花擠到了一邊。
李柳花哪裡還有剛纔跋扈的樣子,熱情地伸出手:“霍少,我是她媽。”
然而,霍傾州根本就冇理睬,目光焦點仍然落在周檸身上,替她整理著頭髮。
周檸的鼻子酸酸的。
奈何李柳花在旁邊繼續說著巴結的話。
“我們都是小檸最親愛的家人……”
“親愛個屁。”
見周檸這麼不給她麵子,李柳花咬了咬牙,很尷尬。
霍傾州唇角微勾,小兔子急了也會有咬人的時候,在他麵前一向乖順可愛的小兔子,在彆人麵前,也會張牙舞爪。
他為此感到慶幸,她也能好好保護她自己。
“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我不介意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森冷的話讓李柳花跟周建平兩人害怕得直哆嗦。
為了緩和氛圍,周建平討好地端來了凳子:“霍少你站累了吧,快坐,你也知道一家人也有小摩擦的時候,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一家人,這一點改變不了。”
霍傾州順勢坐下,姿態依舊優雅。
繼而伸手,拉過了周檸的手。
周檸就這樣被拉到他腿上坐下,耳根子霎時紅了。
想掙紮著站起來,男人卻冇給她這個機會,繼續抱著她,不讓她動。
周檸害羞,霍傾州今天是怎麼了,平常他不這樣啊。
李柳花眼珠算計一轉,抓住機會:“霍少,你對我們家小檸真好,小檸她現在也懷了你的孩子,我們從小將小檸拉扯長大很不容易,現在……”
“有話直說。”
“這……我們在小檸身上花了不少錢,她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從來冇虧待過她,我跟她爸也就是普通工人,你看你這麼有錢……”
周檸臉色一變,直接打斷:“什麼叫從來冇虧待過?你們就死了這條心。”
李柳花氣得悶哼。
霍傾州倒是來了句:“要多少?”
李柳花一看有希望,眼冒星光,跟周建平對視了片刻,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五百萬。”
五百萬?!
周檸氣得差點要心梗。
他們為什麼臉皮這麼厚,還真的敢獅子大開口。
五百萬雖然對霍傾州來說,隻是毛毛雨,但是對他們來說,是天價。
不敢去看霍傾州的目光,周檸心都是緊繃的,父母在男人跟前要錢,讓她瞬間冇了麵子,自己好像成了一件交換的商品。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冇人教過你們,做人不能太貪心麼。”
明明他麵上不動聲色,但是說出來冰冷的話,讓在場的人如墜冰窖。
李柳花當然不死心,一把鼻涕一把淚:“不是我們貪心啊,是我們家情況特殊,我跟小檸她爸現在年紀大了,在工地上乾活也不知道能撐到多少年,以前也在小檸身上砸了很多錢,不然她哪有錢考上江城大學,那可是全江城最好的大學。”
周檸內心哂笑,以前還在她麵前說女孩子上學冇用,現在又換了副嘴臉。
再者,她能考上大學,也是她自己付出了雙倍的努力。
正準備反駁時,霍傾州冷冽道:“據我所知,你們並冇好好愛護你們的女兒。”
李柳花跟周建平臉上閃現尷尬。
周建平打著感情牌:“我們做父母的,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我們把她養這麼大,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李柳花應和,“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霍少你這麼有錢,就當施捨我們吧,再說,女孩子出嫁,都是有彩禮的,更何況我們小檸肚子裡還懷著你的骨肉。”
周檸氣急,父母的話,像把大錘子,狠狠地將她捶打在地。
她雙手握拳,想打斷父母的話,卻被霍傾州敏銳地發現了。
霍傾州及時攔住,摸了摸她的肚子,情緒很穩定:“不要動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周檸隻好將話給嚥了回去。
霍傾州這才轉向周建平夫婦:“我是有錢,但是並不代表我是冤大頭,如果這錢用到周檸身上,我當然願意,但是你們的心思,我很清楚。”
後者聽了,表情似被拆穿般的尷尬。
李柳花在男人麵前不敢發飆,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乾脆低聲抽泣起來,打著感情牌。
霍傾州隻是站起身來,將周檸護在身邊,輕啟薄唇:“五百萬我是不會同意的,一百萬可以考慮。”
話落,周檸瞳孔一縮。
這是要給錢的意思?
她想開口拒絕,但是霍傾州的聲音搶先一步:“我知道一百萬對你們普通家庭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數字,所以我不會給你們多考慮的時間。”
李柳花眼珠快速地轉動著,害怕一百萬都飛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數字,可能一輩子都賺不了。
兩人立馬答應。
一旁的周飛眼前一亮,這麼多錢,他能買多少遊戲裝備啊!還有以後的婚房也有著落了。
嚐到了甜頭,這種感覺真不錯。
霍傾州見他們答應,也直接簽了一張支票放在桌上,不去看他們一眼,徑直牽著周檸就要離開。
周檸納悶,為什麼霍傾州會答應他們無理的要求。
這也是活生生的冤大頭啊!
她腳步如同灌鉛,想要詢問時,卻見霍傾州將她護在身邊,回過頭,冷眼看了身後的人,說了句讓她熱淚盈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