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老實巴交的孫老大朝女兒投去歉意的眼神,“阿淵,一會你生火,爹來做飯。”
謝玉淵笑笑:“爹,我也就隻能幫你這一日,明兒個張郎中讓我去他家乾活呢。”
“放你孃的屁!”
劉氏蹭的一下站起來,精氣神哪像是剛剛暈倒的人。
“張郎中怎麼可能讓你去他家乾活,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夢呢?”
誰不知道張郎中這人,是個夾生貨,就怕彆人偷學了他的醫術,搶了他的飯碗。
村長家的二小子,送了好幾兩銀子,頭皮都磕破了,想拜倒在他門下做個藥童,都冇成。
她這一嗓子,把孫老孃也引了出來。
“阿淵,你瞎說什麼混話?”
“阿婆,她腦子和她娘一樣,拎不清。”孫蘭花鄙夷的撇撇嘴。
孫老大冷冷地看了侄女一眼,“阿淵,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謝玉淵眼中的譏諷一閃而過。
“張郎中還說了,每月給我五文錢。蘭花姐姐,你娘懷了身子,以後家裡的活你可得多出把力,我得給家裡掙錢呢。”
孫蘭花嗤笑:這小賤人真的瘋了。
劉氏也嗤笑:大瘋子生出個小瘋子,孫家從窯子窩變成瘋子窩。
孫老孃:小賤人要真能每月賺五文錢,我叫她祖宗都行。
謝玉淵把三人臉上的表情看在眼裡,走到孫老孃跟前,遞過紙:“阿婆,你看,這是張郎中立的字據。”
孫老孃不識字,家裡唯一識字的人就是大孫子。
她一把把人從書房裡拽出來,急吼吼地問,“大孫子,這上麵寫的什麼?”
“請玉淵做傭人,每月五文錢,怎麼了?”孫富貴一臉懵逼。
“哎喲喂,我的個小祖宗哎!”孫老孃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笑得見牙不見眼。
孫家這是要發啊!
“阿婆,誰知道這紙是真是假啊,萬一是假的,給街坊鄰居知道了,不要給人笑死啊!”孫蘭花冷笑。
話剛說完,孫老孃“啪”的一聲拍在大腿上。
“謝玉淵,你給我說實話,這紙是真是假,要是假的,老孃打斷你的腿。”
謝玉淵嚇的,趕緊躲進爹的身後,頭一縮,不說話。
孫蘭花眼裡劃過一抹不明顯的笑意,“妹妹啊,咱們家雖然窮,但也不能說謊啊。”
“就是,整天滿嘴胡話,誰教的你啊!”劉氏譏笑得更得意。
謝玉淵裝著害怕的樣子,扯了扯孫老大的衣角:“爹,阿淵冇有說謊,不信,你去問張郎中。”
“大伯,我去問。”
孫富貴丟了這一句,撒了腿就跑。冇幾分鐘,他氣喘籲籲的又跑了回來。
“張……張……張郎中說,明兒寅時三刻,他要吃到熱呼呼的粥和土豆餅,遲半刻鐘,扣工錢。”
孫富貴的話剛說完,劉氏母女的臉,比死人還要難看。
孫老孃心裡卻樂開了花,看謝玉淵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財神爺。
一個月五文,十個月就是五十文,一年下來,這可就是筆钜款啊!
她甩起手,抽了孫蘭花一記巴掌,惡狠狠地罵。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不趕緊滾去餵豬,餵雞,洗衣,做飯。這些事做不完,今天冇你吃的份。”
孫蘭花捂著半邊臉,凶悍地瞪了謝玉淵一眼。
謝玉淵淡淡一笑,根本冇把她的凶悍放在眼裡,頭一低,可憐兮兮地說:“爹,蘭花姐瞪我,她是不是不樂意我賺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