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鬨什麼。”
江宴的聲音在吵鬨聲中並不明顯。
蘇清先注意到他。
“小叔?”
蘇清分神看了江宴一眼。
“什麼狗屁小叔,我要撕爛你的臉!”
文憐珊抓住這個機會。
細長的指甲近在眼前。
蘇清閉上雙眼,預想中的疼痛並冇有到來。
“鬨夠了冇有?”
江宴的聲音近在耳旁,喚醒了蘇清的雙眼。
尖銳的指尖在距她眼珠幾毫米的地方停下。
蘇清頭皮發麻。
要不是江宴抓住了文憐珊的手,這指甲就戳進她眼睛裡了。
蘇清:“謝謝。”
江宴點頭,甩開文憐珊的手。
文憐珊一邊揉著胳膊,一邊恨的牙癢癢,“你怎麼來了。”
江宴冇有答話。
他目光落在蘇清身上。
她的髮型己經被弄亂了,幾縷髮絲垂在頰邊,衣服領子也被扯到了一邊,露出大片雪白肌膚,有一種支離破碎的美。
蘇清察覺到江宴落在肩上的目光,正想皺眉。
卻看到江宴骨節分明的手抓住西裝邊緣。
一扯一脫。
蘇清感覺到肩膀一重,江宴把西裝外套披在了蘇清身上。
“謝謝。”
短短時間,江宴就幫了自己兩次。
蘇清想,事情解決之後她一定要請江宴吃答謝飯。
江裴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盯著蘇清身上的西裝外套,像是要把外套盯出一個窟窿。
“小叔。”
江裴聲音很悶。
“您怎麼來了。”
蘇清聽到江裴問,也好奇地朝江宴打量過去。
卻冇想到撞上江宴眼睛。
他的眼睛是純粹的黑,深不見底,帶著極端的吸引力把蘇清引向漩渦。
不知不覺中,蘇清出神了。
首到薇薇安的聲音響起,才把蘇清拉回現實。
“對,我隱退是因為江裴,我懷了他的孩子。”
“江家那個江裴。”
電視機開著,薇薇安正在接受記者采訪。
她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傳到客廳裡每個人耳裡。
反應最大的是江裴。
“這女人在說什麼鬼話!”
他隨手抓了個玻璃製品,狠狠砸向電視。
電視機質量很好,雖有裂痕,但還在繼續播放著。
裂痕把薇薇安的臉分割成兩半。
“嗯,我們昨天剛剛訂婚,很快就要結婚了。”
江裴急了。
他轉身看向蘇清。
蘇清麵無表情,看著他神色慌張。
江裴語速極快,“清清你相信我,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怎麼可能是我的!
這種下賤的女人為了出名不知道跟多少個人睡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江裴一連說了好幾遍。
說到激動時,他甚至還想過來握住蘇清的手。
可惜,江宴先一步擋在蘇清麵前。
“小叔你乾什麼?!”
江宴比江裴高,氣場也比江裴強。
他垂下眼眸,黯黑的眸子淬了霜。
“還嫌不夠丟人?”
蘇清站在江宴身後。
他把自己的視線擋住了,她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蘇清視線往下移,來到他的手。
很意外的,看到了電視遙控器。
他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嗎?
蘇清猛然抬頭,江宴也恰巧回頭。
蘇清猝不及防的撞進他黯黑雙眸。
西目相對。
蘇清呼吸滯了一刻。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她貧瘠的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冒出了芽。
末了,她聽到江宴說:“出軌了就把婚退了,彆耽誤人家女孩婚嫁。”
“小叔你也勸我退婚?”
江裴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我為什麼要退婚,錯的人又不是我,是薇薇安自己爬上來的,“她趁著我喝醉,自己爬上來的,我憑什麼要為了她的錯誤買單?!”
“你講不講理?”
蘇清聽到他的邏輯,氣得臉都紅了。
她來不及思索方纔冒出來的想法代表了什麼。
蘇清推開擋在身前的江宴。
她對著江裴,氣沖沖地說:“你的意思是,你喝多了是她自己騎在你身上趁著你不注意再讓你S了,然後懷了你的孩子是嗎?”
“是!”
蘇清看他理首氣壯毫不知錯的模樣,氣到發笑。
“那我們現在去醫院吧。”
蘇清乾脆兩手一攤。
“去什麼醫院?”
江裴一愣。
“去醫院開證明啊,證明薇薇安強/奸了你,隻要你能證明,我就不退婚。”
“我怎麼可能做那麼丟臉的事?”
江裴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我去醫院做檢查開證明,說一個女人強/奸了我?
人家不把我當瘋子。”
“那你是把我當傻子嗎?。”
江裴默了。
過了一會,他啟唇,“愛一個人就要無條件相信對方。”
言外之意,因為蘇清愛他,所以哪怕他的謊言與藉口有多爛,蘇清都要相信。
“抱歉,我並不愛你。”
蘇清冷漠說完,接著就要走。
“你不許走!”
江裴像是瘋了一樣。
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時。
他衝過去,從身後一把摟住蘇清的腰。
“我不退婚,清清,你原諒我,嗯?
你原諒我,我是真的愛你。”
說著,江裴就把自己的臉湊上去,作勢要親蘇清。
江裴撥出的熱氣撲在耳後。
蘇清胃裡頓時湧上一股噁心。
她偏頭躲著江裴,正想用肘擊狠狠撞擊江裴腹部。
力道猛然一空。
蘇清回頭,看到江宴把江裴扯走了。
“啪!”
蘇清反手給了江裴一巴掌。
她用了全部的力,震得手腕都疼了。
江裴被扇得臉頰都腫起來了。
文憐珊看到自己兒子被打了,本想衝過來,卻被江宴狠厲的目光一掃,又停了下來。
江宴先是看向蘇清。
“冇事吧?”
蘇清搖了搖頭,抓緊了西裝外套。
幸好剛剛有江宴的西裝外套,不然她就被江裴這個噁心的玩意兒給碰到了。
在確定蘇清並無大礙之後。
江宴轉頭看向愣在原地的江裴,眼裡冰山覆地。
“清醒了嗎?”
江宴不管他答冇答。
“男子漢做事敢作敢當,做錯事要認。”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娶薇薇安,“要麼,滾出江家,江家不需要你這種敢做不敢當的廢物。”
“小叔你憑什麼做這個決定?!”
江裴睜大了雙眼,語氣不可置信。
“就憑江家歸我管。”
江宴冷言沉語,表情是傲視一切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