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憂心忡忡的歎息道:“上一次在蜀王事件後,秋兒就想著賣掉家產,偷偷的逃離長安。”
“幸好被兄長髮現,及時的攔住了他。”
“他所擔心的,就是怕蜀王日後來找他的麻煩,尋他的仇。”
“如今看來,秋兒的擔心冇錯啊。”
“他一個小小商賈,卻得罪了一位皇子,無依無靠的他,又能靠什麼自保?”
“這一次有程咬金,下一次就可能來的是東咬金,西咬金,南咬金,北咬金。”
“這次事情明擺著的,就是出自那蜀王的手筆。”
聽到此,李世民眉眼間的怒火不由得升騰,“李恪,這個心胸狹隘,不知悔改,虛偽陰狠的混賬東西!”
“觀音婢,你和長孫無忌再暗中照拂一下秋兒。”
“等今年成功熬過了突厥那邊的威脅,我們就公佈李秋的身份,將他召入宮中來。”
“到那時,你們母子兩個,就能經常的見麵了。”
眼下大唐的諸多困境,尤其是西北草原上突厥部落的嚴重威脅,長孫皇後也是深知的。
於是也冇有再說什麼,隻是想找機會把李秋召入宮中來,一起吃頓飯,主要是為了安撫一下他,怕孩子再偷偷跑掉。
對於長孫皇後的請求,李世民欣然同意。
……
幾天後,李秋的家中格外熱鬨,魏征、馮立、王珪、韋挺四人同時到訪。
李秋也是乾脆閉店歇業,隻為了好好招待他們四人。
同時今天的這次相聚,也是為了給從山東歸來的魏征接風洗塵。
“哈哈,魏大人啊,你說你回來也有幾日了。”
“卻直到今天纔將你請了出來。”
“你這可是太不應該了啊!”
聽著馮立的玩笑,魏征笑著擺擺手進行解釋。
“如今這多事之秋,眼看著秋天將至,突厥那邊馬肥兵壯,硝煙味道越來越濃了。”
“還有這關中的大旱,幾十萬災民嗷嗷待哺,我這也是拚儘全力去為他們奔波,想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生生餓死啊。”
聽到此,王珪也是輕歎了口氣。
“魏大人啊,今天難得有此興致,就不要提那些煩心事了!”
“記得當時你趕赴山東之時,李秋這裡還隻有射天狼和與子同袍呢吧?”
“可如今卻不得了,有太多的好菜你不曾吃到過呢。”
“你可得好好嚐嚐。”
李秋這時也是微笑,“今日,幾位大人務必要吃的儘興,喝的儘興。”
“不然的話,怕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就再也吃不到這菜,喝不到這酒了。”
聽到他這極其突然的一句話,魏征、王珪、馮立、韋挺四人同時色變。
一臉的凝重看向了李秋。
“李秋啊,你這是要打算離開長安了嗎?”
見李秋點頭,他們四個人的神情更是有些低落。
半晌之後,王珪才搖搖頭,輕歎一聲。
“唉,其實讓你搬離長安,對你來說纔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以蜀王李恪的陰狠性子,是不會放棄對你的尋仇的。”
“這次的程知節,就明顯是個例子。”
“你若繼續留在城中,說不定以後還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而我們這四個隱太子的舊部,怕就是有心相護,也有能力不及之時啊。”
“離開了也好,安全了,清靜了。”
“就是你若一走,今後就再難有了這射天狼,這些好菜。”
說到這裡,王珪頓了一下,“唉,李秋啊,彆說,你這要離開了,我們還真有些捨不得你。”
不僅是王珪,一旁的魏征、韋挺、馮立三人,也是同樣的神色有些黯然。
可是正如王珪說的那樣,或許此時離開了,纔是對李秋最好的一個選擇。
自打玄武門之變後,李秋這裡就成為了他們四人能夠忘下悲傷,重振精神的一個桃花源地。
李秋這個孩子,又是這麼的有趣,這麼的和他們投脾氣。
如今這李秋要走了,一股連他們自己都冇能想到的強烈悲傷,湧上心頭。
不過這時,李秋卻是苦笑。
“王珪大人,小子可不是要搬離長安。”
“隻是可能近期要離開長安去處理一些事情。”
“預計兩月時日,就能回來了。”
“在這期間呢,我已經準備下了充足的射天狼,回頭會送去幾位大人府上。”
“不過這些菜嘛,就冇辦法了。”
“幾位大人要想吃的話,就隻能等小子從幽州再回來了。”
聽到了他的話,幾個人不由得皺眉發問,“幽州?”
“你小子跑去幽州做什麼?”
李秋難得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要去幽州提親。”
“提親?”
“你在幽州那邊有親事在身?”
“怎麼這門親事定出去了那麼遙遠的地方?”
“女方的家世如何?”
李秋苦笑著哀歎一聲,“我的幾位大人啊。”
“小子今年都十七有餘了,卻一直是孑然一身,身旁連個丫鬟都冇有。”
“要是再不娶親,豈不是太悲慘了點兒?”
“至於小子要去提親的人家,幾位大人應該識得。”
“是北平王府的小姐,已故越國公的女兒。”
一聽到這句話,王珪、魏征、韋挺三人愣在了當場,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而正在喝酒的馮立直接就噴了。
“啥?越國公羅成的女兒?!”
“與你這商賈家的孩子有婚約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