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聞言,並未作答,隻是距離胡凃遠了一些。
“胡惟庸縱容兒子猖狂,此等鼠目寸光之人,必被皇上不容。”
藍玉打定主意,淮西集團不可在胡惟庸手中。
——
鳳陽縣衙。
還未處理完公務的嶽麟,就聽到了小牧童的哭泣聲。
“大人!冤枉!我家大黃牛冤枉啊!”
見對方哭得如此悲傷,嶽麟當即放下筆,上前為其擦拭眼淚。
“小東子,怎麼回事?跟本官說說,是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有人殺了我家大黃牛,要吃它的肉!”
嶽麟皺眉不止,“何人如此大膽?老王,召集弟兄們,隨本官前去!”
城外田地,已經聚攏了一批看熱鬨的百姓。
“這人真不是東西!殺了小東子家的耕牛,你讓人家明年怎麼活?”
“看他一身衣裝雍容,說不定是個紈絝子弟。”
“等縣太爺過來吧!嶽大人定會為小東子家做主!”
一位農父看著自家黃牛的屍體,不由地悲從中來,且不說這黃牛陪伴他家多年,為其出功出力。
人心都是肉長的,對麵坐在轎子裡的闊少,此時卻是一臉戲謔之色。
“那賤民!本公子之前給了一些銀兩,可你家小兔崽子非要去報官。”
胡凃冷笑道:“現在銀子冇了,牛肉本公子要照吃!”
東子爹恨不得與其拚命,冇了黃牛,明年他家的地,根本無法耕種!
“嶽大人來了!”
人群中一聲歡呼,就看到嶽麟帶著王捕頭一眾人前來。
“嶽大人!您可一定要幫小東子家主持公道!”
“是啊,大人!那些殺牛凶手,氣焰囂張得很!”
“咱們鳳陽縣,決不能姑息此等暴徒!”
嶽麟拱手行禮,與百姓們打過招呼,“父老鄉親放心,本官定會秉公處理!”
炒!
胡凃冷哼一聲,瞧著二郎腿,挑釁地看向嶽麟。
一個七品芝麻官,豈能跟他這個丞相之子相比?
“你就是鳳陽縣令?”
胡凃明知故問,打趣道:“過來磕兩個響頭,我保證你官運亨通!”
身旁的護衛已經表明身份:“此乃左丞相大公子!”
胡惟庸的兒子?
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
“不必矜持,趕快跪吧!一會讓人收拾牛肉,本公子這幾天風餐露宿,都瘦了二兩。”
胡凃擺了擺手,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來人,將殺牛凶手,給本官拿下!”
什麼?
胡凃有些發懵,拿下?
這七品芝麻官瘋了不成,他可是丞相之子!
“大人!他……他是丞相之子!”
“大人,還是算了吧,這牛俺不要了,嗚嗚嗚!”
“嶽大人是好官,不能因為我家,斷了自己的仕途啊!”
小東子一家哭哭啼啼,都奉勸嶽麟息事寧人。
隻因丞相之子,是他們難以仰望的存在!
“炒!一個芝麻官,還特孃的擺譜兒?”
胡凃冷哼一聲,不耐煩道:“要抓便快點,本公子還想嚐嚐鳳陽的牢飯!”
“老王,聽不懂本官的話?”
嶽麟臉色慍怒,王捕頭正欲勸解,卻看到縣令大人目光堅毅,“我是本縣父母官!有人欺負我的子女,哪個當父母的能忍?”
鳳陽一眾捕快,都心中感動。
今日大人能為小東子一家出頭,明日他們遭遇不公,大人同樣會如此!
見捕快們要動真格,胡凃有些慌了,身旁護衛當即便要拔刀。
“有暴徒意欲反抗,按照大明律令,可先斬後奏,殺無赦!”
嶽麟此言一出,胡凃當即成了慫炮,如今在鳳陽地界,那縣令就是地頭蛇!
“藍將軍!快!快幫忙啊!”
“胡公子不是想去嚐嚐牢飯?擇日不如撞日!”
藍玉看向嶽麟,此人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