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聽他聒噪!”
朱祁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雖然不願意看到血腥場麵,可朱祁鈺也知道自己必需堅持。
畏威而不懷德。
鬥米養恩,石米養仇。
朱祁鈺知道,自己今天必須表現冷酷無情。
不然宮裡的這些太監和宮女們,就會覺得朱祁的鈺性格軟弱,是個好好先生。
而且曆史上這些人對朱祁鈺的背叛和謀害,也會再次重演。
“塞住他的嘴巴,彆讓他吵鬨到了皇爺!”
善增指揮起了一個東廠番子。
其實善增這個時候,都恨不得閉上雙眼。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行刑的畫麵太過血性,太過殘暴。
“朕要你親自去!”
朱祁鈺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善增。
既然決定把善增培養成一條惡犬,朱祁鈺就不打算給善增立好人人設。
作為惡犬,隻能聽從主人的意誌,讓彆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而且為了控製這條惡犬不會嗜主,朱祁鈺就是要讓善增成為他人眼中的惡魔,讓善增自絕於太監這個團體。
要是哪一天朱祁鈺想吃狗肉了,他就必須保證,自己可以一刀就能殺了惡犬,而不會反被狗咬。
“奴婢遵命!”
善增一狠心,親自抓起一塊布條,就向著被捆綁在柱子上的曹吉祥走了過去。
一手掰開曹吉祥的嘴,善增另外一隻手就把布條塞了進去。
“嗚嗚嗚……”
曹吉祥現在不能哀嚎,隻能發出陣陣嗚咽。
“八刀!”
“九刀!”
“十刀!”
行刑的劊子手,手法很嫻熟。
在他動刀的時候,旁邊報數的東廠番子
整個行刑過程,劊子手很有講究的。
“十八刀!”
東廠番子的報數,還在繼續。
“嘔!”
善增忍不住,食物殘渣和胃液一起湧了上來。
不行!
我不能讓陛下看不起我,我不能給陛下丟臉!
想到這裡,善增硬生生把汙穢的汁液給嚥了回去。
“五十四刀!”
劊子手用嘴叼住刀子。
曹吉祥的臉被憋得通紅
為了防止曹吉祥失血過多而死,東廠番子還配合的給曹吉祥塗抹上金瘡藥。
“嗚嗚嗚……”
這個時候的曹吉祥,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嘴巴裡麵,發出野獸一樣的痛苦悲鳴。
“太後駕到!”
就在這個時候,慈寧宮總管太監李永昌那特有的嗓公鴨音,在眾人耳中響了起來。
“奴婢拜見太後!”
一眾太監紛紛向著鳳駕行禮。
更有好幾個太監,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們以為孫太後來了,行刑就會結束,他們就不用再飽受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摧殘。
“兒臣拜見母後!”
朱祁鈺也起身,對著孫太後一拜。
“曹吉祥犯了什麼罪,皇帝要這麼殘忍對他?”
孫太後臉色鐵青。
在鳳駕停到朱祁鈺身邊的時候,孫太後也冇有讓朱祁鈺平身的意思。
“啟稟母後,曹吉祥蓄養死士,私藏火器,意圖謀反。”
“為了警醒他人安分守己,兒臣這纔對他用刑。”
朱祁鈺雖然還跪在地上,可他抬起了頭,和孫太後來了一個對視。
雖然孫太後目光犀利,可朱祁鈺並冇有退讓。
“蓄養死士?”
“曹吉祥在軍中效力,身邊有幾個親隨衛士,也是合情合理。”
“皇帝剛剛纔登基,該以寬厚待人,至於如此大動肝火、勞師動眾嗎?”
很顯然,孫太後並不認同朱祁鈺的做法。
雖然在孫太後看來曹吉祥,不過是皇家的一條狗而已,要打要殺,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朱祁鈺選的這個時間節點,太過特殊,不得不讓孫太後出麵。
朱祁鈺這才入主皇宮冇幾天,就淩遲了曹吉祥,這哪裡是要殺一條狗,這分明就是衝著狗主人來的。
為了顯示國母威儀,為了宣示自己纔是後宮之主,孫太後必須要站出來維護曹吉祥。
要是今天任由朱祁鈺殺了曹吉祥,那麼宮人們就會意識到,朱祁鈺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生殺大權。
到時候,這後宮就會變天!
真要這樣,孫太後苦心謀劃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
“兒臣所作所為,皆是為我大明!”
朱祁鈺朗聲回答。
對人寬厚?
那也得看是什麼人,是誰的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個曹吉祥,囂張跋扈。”
“東廠除了在他府邸裡麵搜出死士和火器,還找到好幾副盔甲。”
“曹吉祥謀反之心,已經昭然若揭。”
“若是今日不千刀萬剮,不足以威懾其他宵小之徒的不臣之心。”
“這樣頭有反骨之人留在宮中,兒臣擔心他會謀害太後!”
朱祁鈺今天是鐵了心,一定要殺雞駭猴。
要不然,朱祁鈺的兒子就會被人弄死,朱祁鈺自己也會被人弄死。
曆史上奪門之變後,朱祁鈺的身體開始恢複,已經能夠喝得下粥。
可他不捨殺害的那個大哥,可比他狠多了。
朱祁鎮派了幾個太監,用枕頭把朱祁鈺被捂死。
想到這裡,朱祁鈺不由得臉上一狠。
自己前世雖然囚禁了朱祁鎮,可朱祁鎮的日子也是衣食無憂,要不然在南宮的七年年,朱祁鎮也不會接連生下好幾個兒子。
世人說朱祁鈺忘恩負義,欺負朱祁鎮。
世人卻看不到朱祁鎮一複辟,就讓人殺了自己的弟弟!
“自古以來,私常盔甲都是死罪。”
“漢時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因私藏了幾百具鎧甲,被冠以謀反罪關入大牢,最後絕食而死。”
“唐朝太子李賢,就因為府上搜出盔甲,直接被李治廢了太子之位,然後流放邊疆。”
“曹吉祥功勞比不過周亞夫,尊貴不及李賢。”
“如此匹夫,安敢藏匿盔甲!”
朱祁鈺選擇了和孫太後硬碰硬。
政治鬥爭,從來你死我活,不能有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