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神色劇變,凝視著周母問道:“伯母,那王氏宗族竟欲何為,欲將小小的命運牽繫於其門下?”
“我也未曾知曉詳情。
半年之前,王氏一族的家主王鳳年忽然造訪此地,聲稱願贈予五百靈石,隻為買斷小小的一生歸屬!
我等堅拒之後,他們便屢次遣人前來尋釁恐嚇。”
王宇眉心緊鎖,森然殺意勃然而發。
“王宇,帶著小小速離此地吧!
看來這回王氏宗族是真的要采取強硬手段了,我們抵擋不住他們的攻勢,你務必將小小帶至遠離此處之地,妥善照料於她!”
王宇望向周母,並未言語,而是悄然取出一枚通訊令牌,按下熟悉的秘紋,冷聲道:“灰狼,傳訊江源城仙警署,令其立即釋放周茹心。
再調遣一輛遁空飛梭至此,即刻啟程,分秒必爭!”
話音未落,王宇己掛斷通訊,目光如刺骨寒霜投向王氏宗族的方向,心中暗自發誓:既然王氏這般急於求成,那便讓他在江源城這片土地上徹底抹除痕跡!
五日之內!
片刻之後,一聲尖銳的破空嘯鳴傳來,緊接著一輛翠綠遁空飛梭在外院懸浮而立。
灰狼躍出飛梭,正是那位清晨剛向他稟報過的青年弟子,始終留守待命,故能迅速趕來。
灰狼匆忙踏入庭院,稟報道:“少主,飛梭己備妥,邊行邊議吧……哎呀,少主,您的臉色……”王宇揮揮手,抱起小小便扶持著周母起身,灰狼立刻上前相助。
望著那片刻不願鬆開女兒懷抱的王宇,灰狼不禁微笑,自家這位宛如戰神般威猛的少主,竟也會流露出這樣的柔情一麵。
周母見狀,心中不由得一顫,憑藉她年輕時的經曆,一眼認出那遁空飛梭乃是軍中重器,且觀其車牌印記絕非凡夫俗子所能擁有,至於那個稱呼王宇為少主之人,亦是氣度非凡。
刹那間,她心中閃過一絲猜想,然而旋即搖頭否定,畢竟王宇剛剛出獄,怎可能有何深重背景?
看他身上穿著的衣物,分明仍是六年前周荷贈與的那一套。
將周母安置在遁空飛梭後座,王宇則懷抱小小坐下身旁。
小小瞥了眼駕駛位上的灰狼,又瞧了瞧飛梭內部,然後安安靜靜地縮進王宇懷中,明瞭是要去營救母親,因而異常乖巧,隻是兩隻小手緊緊握住王宇的衣衫,彷彿擔心王宇會突然消失一般。
遁空飛梭疾馳而去,灰狼一邊駕車,一邊將大致情形告知王宇。
原來自從王威當年向周茹心表達愛意遭拒後,便對周茹心耿耿於懷。
於是當王氏宗族企圖對王宇下手之時,第一個想到用來陷害王宇的人選便是周荷,此事正是出自王威的提議。
王宇入獄以後,王威屢屢騷擾周茹心,首至周茹心修為晉升才稍作收斂。
而此次周茹心被囚禁之事,則緣起於一輛停放於周茹心常駐地段的神秘華貴飛艇莫名遭到潑灑大量顏料之禍。
車主通過監控發現潑灑顏料者偽裝成清潔工,加之從周茹心收集法寶殘片的袋子內發現了殘留的顏料瓶,於是認定是周茹心所為,遂要求賠償價值一百萬靈石的修複費用。
豪華飛劍的主人,正是王威,隻見他滿臉得誌,周茹心心中憤怒如熾,隨手抄起一塊靈石碎片擲向王威。
碎片未能擊中目標,反被瞬息而至的執法修士拘捕,押送至九霄仙禁。
一道神秘男子從光芒中緩步走出,走向匍匐在地的周茹心。
他的容顏隱匿於仙光之後,周茹心無法窺見其真麵目,耳邊唯有仙音繚繞,腦海中卻是空蕩無物。
“仙光中的你究竟是誰?
我雖無法看清你的麵容,卻感知到你淚流滿麵。”
“你為何哭泣,是為了我嗎?”
“茹心,我回來了,我來帶你離開這裡!”
仙光中的男子屈膝跪在周茹心身前,握住她的玉手,那雙手堅實且暖意融融。
“茹心!
茹心!”
聽見呼喚,周茹心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木訥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口中無言,淚水卻己悄然而下。
“王…王宇?
是你嗎?”
“是的,是我!
我回來了!”
王宇淚中帶笑,輕輕將周茹心的手撫在他的仙顏之上。
“未曾想,我隕落後還能再見到你!
王宇,你要好好照料我們的女兒,讓她在仙途之中無憂成長,切莫重蹈我的覆轍。
還要告訴你,我不再愛你了,因為愛你太過沉重,我己經承受不住了!
對不起!”
話語剛落,周茹心雙眼一闔,陷入深度昏迷。
目睹周茹心遍體鱗傷的模樣,王宇眼中血絲密佈,肩膀劇烈顫抖,整個人彷彿陷入魔障般駭人。
“犯人立即停止抵抗,立刻投降歸順!”
恰在此刻,禁錮之地外傳來一道冷冽的嗬斥。
伴隨著仙禁報警之聲,一群執法修士紛紛響應,持仙兵與防禦法寶在外圍將王宇團團包圍。
王宇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取過一方仙紗披在周茹心背上,揹負著她穿越仙禁而出。
原本清明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猶如黑潮壓頂,預示著王宇此刻散發出的恐怖氣勢。
“大膽邪修,竟敢在正午陽光之下持仙兵破獄,肆意殺戮,你可曾有過半分敬畏天道之心?!”
為首的小隊長手中緊握仙槍,聲色俱厲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