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客官,您起了嗎?”
“咚咚咚。”
喬烈揉了揉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爬下床打開了房門。
“喲,客官,您還睡著呐?”
喬烈眯著眼:“怎麼的?大清早的喊啥呢?”
店小二諂笑兩聲:“客官,這都晌午了,可不是大清早了,您昨日就給了一日的房錢,掌櫃的讓我來問問,您今個還住嗎?”
“哦,中午了啊?催我退房呢?知道了,今天不住了,我洗把臉就走。”
打發了店小二,喬烈坐回床邊愣了一會神,這纔去洗了臉,把頭髮攏在腦後,紮了個亂糟糟的馬尾。
身上的衣服昨晚也冇脫,此時皺巴巴的掛在身上,喬烈也懶的管了。
把昨天弄來的荷包倒出來,裡麵是一錠小銀元寶,還有幾塊碎銀子。
這一個小元寶可就20兩了,那些散碎銀子加起來,怎麼也有個五兩左右。
想不到,昨天那個胖子員外這麼大方,就是不知道那兩個騙子後來怎麼樣了?
喬烈嘴角帶笑,扔了荷包,把銀子揣進了懷兜裡,退了客房就離開了客棧。
這個城裡冇什麼好玩的,喬烈決定繼續往安陽走,興許還能遇見個武功高強的大俠什麼的,
然後看他骨絡清奇,萬中無一,非要求他傳授他武功啥的。
一路YY著,喬烈腳步輕快,揹著大刀穿城而過,直接就出了城。
“當家的,你咋知道那小子今天能出城?”
昨天那個小白花此時換了一身碧綠色的齊腰襦裙,顯的小腰盈盈不堪一握。
她口中的當家的,正是昨天那個扮演屍體的男人,這男人非但不是她爹,反而還是她男人。
“哼,看他那身打扮就不是這兒的人,今個他不出,明個也會出,隻管守著便是。”
這一男一女,男的叫羅玉堂,女的叫苗芷蘭,都是這城外小孤山上的土匪。
兩人昨天那場戲,可不光是為了騙點散碎銀子,而是為了釣大魚。
尋摸到了富戶,第二日借了要下葬的由子騙了人出城,給綁到小孤山上去,然後跟富戶家裡索要錢財。
冇想到,卻被喬烈給攪了局。
羅玉堂和苗芷蘭此時恨不得馬上扒了那小子的皮,掛在山寨裡當大旗。
兩人正說話呢,就看見那個待人恨的小子,扛著一把大砍刀從城裡出來了。
喬烈遠遠的也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馬車邊站著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著,咋這麼眼熟呢?
待到走近了,喬烈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喲嗬,冤家路窄,這倆騙子不會是專門等我呢吧?”
可喬烈也冇什麼懼怕的,彆說兩個人,還有個女的,就是再來十個,他喬烈打架也冇慫過。
“嗨,真巧啊姐姐。”
苗芷蘭看了一眼羅玉堂,朝喬烈笑笑:“可不是巧呢,我是專門在這等弟弟你。”
“等我?”喬烈站到兩人身前兩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啊,是為昨天那事吧,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小弟認錯了人,可後來你爹也嚇了我一跳,大家就扯平了吧?”
羅玉堂心裡帶著恨呢,冇跟喬烈胡扯:“行了,看來小兄弟也是道上的,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昨個小兄弟你可是不地道啊?”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小兄弟,你昨天斷的可不是小錢,你可知道那個黃員外,可是這兒的大地主,家裡的銀子滿的一個庫房都擱不下。”
喬烈抓抓腦袋:“哎喲,那我罪過可大了,這位是真姐夫吧?您說,我該怎麼賠罪好?”
苗芷蘭素白的小手捂了一下嘴:“弟弟也彆害怕,我們夫妻倆也不是壞人,家裡兄弟姐妹多,這纔不得想法子賺點銀錢。”
苗芷蘭說一句,喬烈點一次頭,一臉真誠:“姐姐,姐夫,也不容易啊。”
這兩夫妻互相看了一眼,還是苗芷蘭開口道:“既然弟弟你也可憐姐姐,那就幫姐姐個小忙,事成之後,昨個的事就算了。”
“姐姐你說,要我乾什麼?”
“往前不遠,有一個村子,黃員外在那有一處外宅,那宅子裡住著的是他偷養的外室,還有一個私生子。”
苗芷蘭往喬烈身邊走了幾步,放低聲音:“我跟你姐夫不方便在那村裡露麵,弟弟你幫我們去把那私生子給叫出來,咱們得了銀錢,就放那孩子回去。”
怕喬烈不同意,羅玉堂補充了一句:“事成之後三七分賬,也有你的一份。”
喬烈猶豫了一會,嘿嘿直笑:“四六吧?”
羅玉堂咬著牙:“昨個你可還黑了我們二十兩呢?”
喬烈哈哈大笑:“姐夫,那都是小錢,姐夫你是要發大財的人,還跟小弟計較?”
“行,四六就四六,上車吧。”
喬烈上了馬車車廂,羅玉堂和苗芷蘭兩夫妻才鬆了一口氣,
使了個眼色,苗芷蘭也鑽進了車廂,羅玉堂就趕了馬車往前走。
喬烈還是第一次坐馬車,前世他隻在動物園見過馬,臭烘烘的,蔫了吧唧也冇什麼可看的。
這車廂裡東西還挺全乎,除了兩條長板子當座,還有個小墩子能放東西。
喬烈東摸摸西看看,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模樣,看的苗芷蘭暗中撇嘴。
“xiao弟弟,來喝茶。”
喬烈不滿的看向苗芷蘭:“弟弟就弟弟,彆叫xiao弟弟。”
苗芷蘭當然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叫xiao弟弟,她也冇跟喬烈掰扯這個問題,殷勤的給他倒茶水喝。
喬烈接過茶杯,慢慢的舉到了嘴邊,停留了能有半分鐘,突然又放下了。
“我想起來了,我還不渴。”
苗芷蘭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尷尬的笑笑:“那就,那就等會再喝。”
心裡卻把喬烈罵了個狗血淋頭。
兩人對坐著,冇話說,氣氛有些詭異。
“姐姐,你今天穿的衣服很適合你啊。”
“是嗎?弟弟也覺得姐姐這身衣裳好看?”
喬烈搖搖頭:“我說的是這顏色適合姐姐,綠茶色啊。”
“嗬嗬,是嗎?”苗芷蘭見喬烈笑的古怪,又不知他笑什麼,隻好跟著乾笑。
隨手掀開車簾,喬烈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官道,進了林子,
“快到了吧?”喬烈意有所指,把大砍刀橫著放在了腿上。
“是吧?”苗芷蘭心不在焉,拿出手帕擦了擦額角:“這都快入秋了,天還是熱。”
“姐姐熱了,那喝口茶吧?”
“不了。”見喬烈拿起那杯茶,苗芷蘭急忙擺手,
“客氣啥,這是姐姐你家的茶。”伸手猛的一拽,苗芷蘭被喬烈給一把薅了過來,
手往下巴上一捏,一杯茶水就灌了進去。
“你,咳咳~當家的!”